这一家三口的反应倒让沈秋辞觉得奇怪。
他们没有一个人追问沈秋辞为何要这般对他们,反倒是敏锐地洞察到了危机,想着如何能求一条生路。
可见生平亏心事做多了,稍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觉得是冤魂索命,安心不得。
霍垣鹏要迎娶香怡为妻的话说得违心,而香怡也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半晌才摇头冷笑道:
“你提的条件可真动人只可惜,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么?”霍垣鹏急道。
香怡朱唇微启,“要你的命!”
她利索从袖口抽搐了把小巧而锋利的匕首,回头问沈秋辞,
“阁主在动手之前,可否容我先给这丧天良的恶棍些许教训?”
“只要不伤着骨头,皮肉如何折磨,都随你。”
沈秋辞瞥一眼熔炉里已经有些冷却的铁水,冷漠道:
“左右等下一把火烧过去,人皆会燃成焦炭,即便你此刻将他给活剐了,明日仵作到场,也不会查出什么端倪。”
“是!”
得了沈秋辞的许,香怡唯一的忌惮也没了。
她攥紧匕首,阴沉着脸色朝霍垣鹏走去。
事到如今,谁都看得出她是要动真格的。
“你、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霍垣鹏吓得怛然失色,想逃跑又使不上劲,只得向门外艰难地爬行着。
霍夫人在香怡走过她身旁时,猛地向前扑去抱住她的腿,
“你不准伤我儿!”
香怡懒得理会,连一个垂眸都不曾给她,足下用力一踹,便将她踹出去一丈远。
她快步上前,俯身下去拽住霍垣鹏的衣领,举着明晃晃的匕首在他面前晃悠着。
霍垣鹏吓得放声大脚,身下颤抖着,裤裆湿了大片。
眼见已拦不住香怡,霍祁只有威胁沈秋辞道:
“今日你若敢动我儿一根毫毛,来日我必将这痛苦十倍百倍报在你母亲身上!你不信就试试看!”
“哦?是吗?”沈秋辞轻啧一声,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语调慵懒地吩咐了香怡一句,
“动手。”
“啊!”
下一刻,香怡手起刀落,在霍垣鹏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口子。
“这一刀,是为了被你玷污后投河自尽的春笙姑娘!”
“这一刀,是为了被你羞辱后,你因为害怕她报官,将她活活溺毙在护城河的岑儿!”
“”
喝着霍祁夫妇的哭喊声,霍垣鹏的凄厉叫喊声,算不清香怡究竟赏了霍垣鹏多少刀,
沈秋辞听着霍垣鹏叫喊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越来越弱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见他浑身染血,已是没有一块好肉了。
不过香怡到底学过医,懂得避开所有要害部位,不会叫他死了,也不会令他出血过多昏厥过去,
偏是要他清醒地体会这份痛苦,才能为他所犯下的恶行赎罪。
“沈秋虞!”
霍祁暴怒,冲沈秋辞喝道:
“你不愿与我们结亲,大可明说此事!何必要将事情闹得这般难堪?你伤了我儿,还想一把火烧干净霍府,你当真以为你做完这些还能全身而退?皇上一定会令大理寺彻查此事!今日许多人都知晓你来了霍府,你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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