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姚氏只见一阵刀光闪现,刺得她睁不开眼。等再次睁眼,自己的一头长发硬生生从发根截断,断发铺得满枕都是……

    姚氏凸着眼眶,张口发出微弱的挣扎声。

    玄武也不废话,一记手刀猛地劈在她的后颈,直接将人敲昏了。

    等到次日清晨,负责伺候姚氏的丫鬟推门进来,一看见姚氏顿时跟见了鬼一样。

    姚氏被这声音惊扰,方才浑浑噩噩地醒来,脑袋依然胀痛。

    瞧着满床的断发,姚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扑到妆台上一看,只见铜镜中的自己一头参差不齐的断发,面容形如鬼煞。

    “天杀的!竟将我的头发削成了这个鬼样子!”姚氏气极了,在家里一通打砸叫骂,更将府里失察的守卫狠狠责骂了一通。

    齐铭循着声音过来,了解前因后果之后,非但没有同情自己的母亲,反倒责怪上了她。

    “娘!你为何非要与霜儿过不去?我不是说过,那件事就烂在肚子里!你为何还要去亲口捅破?”

    姚氏气极了,指着齐铭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怎么胡说了?她本来就是个野种!若不是她勾着你,你会被打成那样?你瞧好了!等查出来,她定然会被夫家嫌弃!看谁还会要她!”

    齐铭道:“别人不要我要!若不是你,她早就是我的妻子!”

    姚氏怒骂道:“怎么?如今你还怪上我这个做娘的了?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齐铭不想与她争辩,索性摔门离去。

    连续奔波十日,终于抵达清河县。

    林霜儿站在村口望着那棵古老的梧桐树,思绪一下子被带回到了两年前。

    当年便是在这里,惜别了清河县的家,独自一人坐上牛车,经历一个半月的时间到达皇城。

    这里山高皇帝远,却算得上是一片净土。

    清河县一点也没变,唯独村口的梧桐树好似又变粗了一些,上面的叶子已经变黄了,地上铺了满满一层梧桐叶。

    此次出行,为了不引人注意,夜北承并未携带随从,一切从简,连衣服都换了一身朴素衣袍,对外只称是林霜儿的相公。

    回到故乡,林霜儿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在这里,她有一个完整的童年,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即便这里贫苦,连一个像样的商铺都没有,可这里却承载了她最美好的回忆。

    林霜儿拉着夜北承走到梧桐树底下,兴致勃勃地对夜北承道:“夫君,你知道吗?这颗梧桐树在清河县有一百年历史了……”

    夜北承挑了挑眉梢,故作惊讶地道:“一百年这么久?真神奇,夫君从来没见过。”

    林霜儿见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就高兴,心想着他身居皇城,见多了市井繁华,这些古老的东西应当是极少见的。

    于是又将他拉到一口古井旁,道:“这口古井也有上百年历史哦,这里面的井水甘甜清凉,这里的百姓都需要依靠这口古井生存。”

    “还有,还有,村口那扇石磨是专门用来磨豆子玉米的……”

    “夫君你快看,那头老牛是我刚出生那年就有的,村里的吴伯伯就靠它耕田种地了。”

    林霜儿恨不得将村里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个用途都讲解给夜北承听。

    夜北承每每都耐心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做出回应。

    村口的梧桐树盘根交错,枝繁叶茂,村里的百姓闲暇时总喜欢聚在树底下乘凉,三两成群,时不时唠唠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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