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多看看她,哪怕多看一秒也好。

    今夜之后,明日他又得回到军营里去。

    瘟疫还未解决,他总不能日日在府里陪着她。

    如今好不容易忙里偷闲陪着她,他自然舍不得这么快入睡。

    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夜北承的眼神深情又缱倦。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林霜儿嘴里发出不安的哼唧声,微微皱了皱眉头。

    夜北承只当是打扰到了她,连忙收回了手。

    可怀里的人并未因此安静下来,她蹙眉渐深,右手不自觉捂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手指用力到将胸口的衣襟都抓起了褶皱,额头也浸出了一丝冷汗,似做了什么不好的梦。

    “霜儿,霜儿……”夜北承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试图将人唤醒。

    可林霜儿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她醒不过来,神色越来越痛苦。

    夜北承眉心紧锁,他唤不醒她,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她并无发烧的迹象。

    “到底怎么了?”夜北承捧着她的脸颊,蹙眉凝视着她,见她面色痛苦,夜北承的心也一点点揪紧。

    “怎么抱着你还会做噩梦?”夜北承捻起袖角,一点点擦拭着她额头的细汗。

    就在他束手无策时,怀里的人忽然一动。

    朦胧的烛光下,夜北承看见她缓缓睁眸。

    “夫君……”林霜儿睡意惺忪地唤了他一声。

    夜北承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

    “做噩梦了?”他抬手拭去她额角的细汗。

    “嗯。”林霜儿轻轻点了点头。

    “霜儿别怕,夫君抱着你就不会做噩梦了。”夜北承道。

    “好……”林霜儿轻轻应了一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隔日。

    林霜儿从夜北承的怀里醒来。

    醒来时已然辰时了,太阳早已高高升起。

    林霜儿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双睡眼朦胧。

    夜北承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捋到了她耳后,温声道:“霜儿昨晚做了什么噩梦?”

    昨夜一宿,她都睡得不怎么踏实,里衣都被汗水濡湿了,夜北承怕她着凉,半夜的时候还起身给她换了一身干爽的寝衣。

    怕她又做噩梦,夜北承没敢闭眼,就这样抱着她熬到了天亮。

    直到最后两个时辰,她才将将熟睡过去。

    天亮时,她还没醒来,夜北承也没打扰她,想着让她再多睡一会。

    这一睡,便睡到了现在才醒。

    “噩梦?”林霜儿有些迷惘。

    她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噩梦,只觉得脑袋有些沉闷,大抵是没睡好的缘故。

    “不记得什么噩梦了。”林霜儿道。

    夜北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心疼地道:“等夫君忙完了手头的事,再好好陪陪霜儿,有夫君陪着,霜儿就不会做噩梦了。”

    “那夫君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呢?”林霜儿从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眼底都是期盼。

    这几日总是聚少离多,林霜儿真的很想让夜北承陪陪她,哪怕什么也不做,哪怕只是让她远远看着,她似乎也觉得很满足。

    “还要一点时间,霜儿乖,霜儿再等等夫君好吗?”夜北承捧着她的脸颊,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好。”林霜儿点头应下,只是心里一阵失落。

    这段时间,她总是无缘无故感觉心口悸痛。她想让夜北承多陪陪她,可她知道他很忙,所以,她不会让他为难,更不会开口求他留下。

    冬梅说的没错。

    夜北承是翱翔天际的雄鹰,是站在云端上的人儿,不该被后院的女人困住。

    她既选择站在他身边,就不会妨碍他做大事,亦不会太黏着他,让他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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