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么久，彼得他们怎么样了？
还好吗？应该还好吧？
或许没有我他能过的更好”
在量子领域一片空旷的平原上，罗莽自顾自的思绪。
似乎是陷入了某一种死循环，罗莽不住的自问自答。
全然没有注意到天际之上，那一道悄然打开的‘门’。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这些年多元宇宙没有你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寂寞？”
男人阴沉沉的笑了一声，比之当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罗莽的全身霎时僵硬起来。
机械似得扭转脖颈，看向身后的杜姆博士。
他张了张嘴，长时间不说话，几乎令他快要遗忘掉这项语言。
“你你”
从前十年的怨恨，逐渐到后续的悔然、无奈、淡然。
看着这个将自己关在这里的男人，罗莽居然生出一种看见同类时才有的喜悦。
60年过去，再次看见罗莽这副样子，杜姆博士似乎并没有当初那般极端。
他挥了挥手，抬手朝着罗莽的怀里扔来一件东西。
沉甸甸的冰冷质感入手，罗莽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却发现竟是一只白灿灿的头骨。
“你的宇宙里，彼得·帕克的残躯，他到死都一直想要找到你，嘿嘿”
杜姆博士皮笑肉不笑，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但是看着罗莽惊讶的神情，心头又不由好受了许多。
“彼彼得？”
罗莽不由自主的将头骨紧紧抱在怀里，似乎冰冷的头骨正散发着阵阵暖意。
“放心，没人跟你抢，这东西送我我都不要！”杜姆博士见状不满的呵斥了一声。
但是紧接着却语气一转。
“最近我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家伙，如果我能摆平他，没有死，过50年我会再来找你。
毕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嗤，哈哈哈哈哈！”
杜姆博士嗤笑了一声，整个人自原地消失不见。
罗莽没有起身去追，或许是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逃脱。
他只是紧紧抱着头骨，身躯微微前后摇晃，手掌轻轻拍打着。
他的嘴唇微微动，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但是却有一个音符能依稀听清。
“彼彼得，彼得，彼得”
罗莽抬起头，看向天空。
怀中揣着一个小小的骨头。
这么多年来已经被罗莽摩挲的不成样子了。
但是具体过去了多久？
50年？100年？
罗莽已经记不清了。
来到一处草场，罗莽熟练地拨开又一次生长出来的草叶。
看着自己每天留在地上的划痕，细细数着。
“10年34年68年148年376年”
罗莽忽然抬头叹了口气，看来杜姆博士是死在别人手上了。
一晃眼，罗莽竟然总共在量子领域待了400余年。
除了杜姆博士的那一次，再也没有人来到这里。
细细回忆着400余年来的每一天，被杜姆博士关在这里似乎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罗莽忽然一侧身，整个人无力的躺在草地和划痕间。
“够了够了”
罗莽看着四色构筑而成的天空，眼眸不住的失神。
他此生一切为了生存，但是生存却不是一切
一股股庞大的炙热能量从他的躯体内汹涌而出，就连罗莽的身躯在这股庞大能量下也不由的变形。
轰--！
一道震天彻地的巨大响声回荡。
数千公里的区域全部都被炽烈的艳阳能量所覆盖。
火焰悠悠燃烧着，直到烧烬一切才就此暗去。
量子领域还是那个量子领域，不受时间的约束，就像是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月夜下。
罗莽猛然睁开双眼。
惊--！！
生理性的冷汗从罗莽脊背间滑落，罗莽却无暇顾此，缓缓环顾四周。
“这里是哪里？”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罗莽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他以为自己几乎已经彻底失去了语言功能。
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罗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瞪着眼睛朝着身旁猛地看去。
那是一双纯黑色的瞳孔。
待罗莽与他对视的瞬间，纯黑瞳孔内那一抹亮光才转眼间一晃而过。
“黑黑瞳？”
罗莽有些惊讶的开口道出这人的名字。
断续并非是因为罗莽无法言语，只是因为罗莽太久没有见过他了，正努力的从记忆中搜寻他的所在。
两世加起来不超过60年的罗莽，却在量子领域中待了400年有余。
这样的落差并不是常人能轻易接受的。
没有任何同类，只有那一望无际的空旷和百年不变的四色天空。
如果不是罗莽，换做常人恐怕早在最开始的10个年头，因为精神崩溃而自杀。
“‘同意’吗？我正在等待你的答复。”
黑瞳冷漠的看着罗莽，歪了歪脑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开口道。
听见耳边传来黑瞳的冰冷声音，罗莽第一次因为再次看见他而感到欣喜。
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罗莽刚想问清楚情况，但是那百年没有转动的脑子却在这时轻易运转起来。
似乎似乎经历那400年的不是罗莽，却又是罗莽。
脑中灵光一闪，罗莽惊讶的看向黑瞳。
“等等，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刚才的那一切并不是真正发生的现实，都是你看见的未来！”
罗莽说的斩钉截铁，因为黑瞳曾经就带他看见过过去的一切，只不过那时的罗莽，却是以第三人称，像看别人的故事一般接入。
但是这一次，罗莽却是第一人称接入，每一个选择都是自己的选择。
黑瞳想让他看见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
等等
罗莽忽然又抬眼打量了一下这副与自己完全一样的面庞。
知晓过去，预知未来。
还有这副出去只会被人当做恶魔本魔的模样。
罗莽的思绪忽然跳到了当初注射黄金哨兵血清的那一刻。
曾经接受黄金哨兵血清注射的那个小混混——罗伯托·雷诺兹。
当他在注射黄金哨兵血清后，不可避免的诞生了一个充满破坏性的另一人格——虚无。
当虚无主导躯体的时候，甚至可以瞬息间获得无数强大的黑暗魔法。
过去与未来只不过是‘虚无’的能力之一。
一如卡玛泰姬的法器，阿戈摩托之眼。
只不过‘虚无’的能力更加强大，远远不是一件法器能够相提并论的。
难不成黑瞳就是罗莽的‘虚无’。
是罗莽最具破坏性的负面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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