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抢救,有抢救的规则,这个规则就如同是战场时特定的法规,等同于法律甚至高于法律。比如无家属签字实施手术,只要副院长级别的签字就可以手术,家属来了说反悔都是没有用的。
医疗一般的原则和普罗大众的规矩差不多,是先来后到排队就诊。不过这也有特例,比如急诊,危机生命,医疗的抢救原则是:先救危机生命的。比如孕妇的急诊,在抢救级别中就比较高,心梗患者直接有绿色通道。
这玩意,都是用成千上万条人命积累出来的经验,医疗行业和很多技术单位其实差不多,所有的技术条例,几乎都是从失败中总结出来的,而不是某个大佬,拍拍屁股制定的。
早些年其实这个比较好,抢救的时候遇上三无人员,无钱无身份证无家属的时候,先救命后要钱,患者治疗好了要是跑了以后,钱是政府套的。
现在尼玛就不行了,人跑了以后,那个医生接诊,那个医生掏一点,然后科室再掏一点,医院再掏一点。弄的现在医生往往遇上三无人员,他先报警再去抢救。
这事情没办法说,批评医生吗?人家拖家带口的一个月要是遇上十个这样的,以后就别吃饭了。所以这玩意医院一旦参与进什么kpi什么绩效以后,虽然规章制度好像多了很多,但真的缺少一些人情味。
毕竟逃费的人还是少一部分的,因为这一部分导致大多数人的抢救滞后,真的有点得不偿失。
王红在门口听到张凡的声音后,挺起胸膛就走了出去,这少妇婚后变化很大,别人结婚都是越来越圆润,她是越来越有棱角,而且她也不着急生孩子,最主要的是气质越来越沉稳。反倒是没了当初的活泼。
“吵什么吵,你们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滚,别趾高气扬的,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说完,冷目横眉的,颇有三十年老狱警的感觉。
“我要抗议,你等着,你等着。”估计大师没听懂,反倒是翻译被气的口吐白沫了。让一个女人训孙子一样,说实话,这要是在他们阿国,估计能把这个女的打死。
翻译不知道给大师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一边说一边还看着向王红,王红根本不怕,这两年跟着张凡见过太多太多的大人物了,早就已经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对方能有多牛,能掏出多粗的她都不害怕。
大师倒是很稳当,听完以后,看了一眼王红,就带头转身走了。
这一走,民工夫妇嗓子眼的心脏都掉下去了,感激的看着王红,想上来搭茬问一问,王红看了他们一眼,态度也没变化:“你们也是,不要在门口喊了。”或许觉得口气略有生硬,又多了一句:“张院正在给你们孩子做手术呢。”
说完,就转身进了手术室。
胸部外伤手术,是复合伤,这玩意在所有损伤里面,是比较难处理的。
因为涉及的系统太多了,心血管,呼吸、肌肉骨科。特别是心血管和呼吸,这两个处理不好,就是分分钟要命的节奏。
特别是呼吸,人的呼吸一旦出问题,最终的结局就是心衰,心衰有多可怕,没搞过这一行的人根本就无法想象。
所有手术当中,骨科医生和普外医生最喜欢在手术台上吹牛逼,特别是骨科医生,一边做手术一边吹牛逼:瞅瞅,瞅瞅,咱的这个骨头接的,严丝合缝,瞅瞅,就和没摔断过一模一样。
而且开车的也多,一般都是和熟悉关系好的麻醉少妇,手术室里有编制的少妇护士一类的,比如什么最近脸色怎么这么不好了之类的。
少妇们一般也不饶人,转手就说:“你媳妇最近脸色好,天天说家里吃猪腰子。”
到了心胸外科脑外科就不一样,说实话这两个科室的手术更像手术室,至于骨科泌尿科,就感觉是流氓聚集地。
心胸外科的医生往往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因为手术难度高,一不小心说不定人就挂,所以警惕性更高。
四亚的设备算起来只能说一般,又不是省会城市,虽然四亚很富裕,可富裕的并不是政府,所以这地方的医疗卫生设备真的很一般,不和什么大渔村之类的城市比,就连鸟市的设备先进度,它都跟不上。
胸外的手术术前讲究很多,比如择期手术的患者是个老烟民,往往在手术前会让患者戒烟数周,一般的标准是必须患者能爬三层楼梯,不然不会开胸的。因为这种肺功能差的患者,开胸结束后,就连肺内淤血都咳不出来,说不定术后哪天就会被血块给憋死。
而创伤性胸外手术,更麻烦,谁都不能确定这玩意进去以后扎在哪里。
手术进行的很慢,许仙抓着钢筋的手都已经发白了,牙关咬的咯吱咯吱的,但是没办法,只能坚持。
手术室外,“院长,政府来人了。”
“怎么?”
“上级过来看看,安抚安抚闹事的阿国人,说是阿国的大师让茶素的人给骂了。”
四亚的院长楞了楞,然后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紧接着用一种极其羡慕的口吻说道:“这尼玛牛,比省张都厉害啊,说骂大师就骂大师,这要是其他人,估计都弄成外交事件了。”
一边说,一边赶紧朝外走,他可没张凡那么大的架子,“张院呢?”
“在里面手术呢,遇到一个危重的患者。”
领导不满意的瞅了一眼自家医院的院长,意思有点要你何用的味道。然后留下一个领导后,转头就去安抚阿国大师去了。
阿国大师本来有点生气,但是给国内打电话的时候,他也有心眼,就说张院很忙,结果国内命令他,必须邀请到张凡。
这一下,他明白了,自己不能玩小心眼了。
医院是不敢去了,只能让手下守在医院门口,他待在酒店不停的打电话联系各路和张凡熟悉的人马。
他们在国内熟悉的就是两桶油,还有各种小商品老板。
对于两桶油,他们是卖家,小商品,他们是买家。
没一会,先是小商品的老板来了。
很多人觉得小商品的老板没啥体量,其实这个想法是不对的,别说其他,就一个电插座的老板,身价说出来都吓死人。甚至国内某个电插座的老板都被国家警告了,别让他垄断,真的想都想不到,就这么一个破玩意,他能能垄断、
老板们一边往岛屿赶,一边也开始联系身边认识张凡的人。
首先是张凡的各个师哥,“行,我给小师弟说一下,不过具体情况我不知道,我也不能保证。”
一时间南方的医疗大佬都没调动了,说实话这玩意要是在边疆根本不好使,有钱怎么了,遇上欧阳这样的,弄不好能把你给赶出医院,不过南方就不太一样了。
甚至连闪闪老板都被人联系到了。
不过主动给张凡打电话的人还是没有的,都是发个信息过去。
行不行的,反正话到了,至于其他的,还是要等张凡回话。
南方老板的能力有多强,大到闪闪老板,小到老常都联系了,老常发了疯的又把新买的电话给砸了。
一个小时,
三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
三十多人的团队轮换着手术,终于把把这个大学生从死神手里夺过来了,说实话,这种手术难度太高了,茶素这边真的是竭尽全力了。
手术做完,那朵都虚脱了。瘫在手术室里,也顾不得什么漂亮姿势了,双腿撑开双手展开,躺在手术室的地面上,闭着眼睛就想睡觉。许仙悄悄给那朵盖了一层绿色器械包裹单,手抖的如同在脱衣服一样。
主要是稳定了七八个小时的钢筋,下了手术,他的手就如同嗨药吃多了一样,止不住的在颤抖啊。
张凡也累,下手术的时候,都是老陈进手术室扶着张凡的。
“阿国的人呢?”张凡问了一句。
老陈嘴一咧,“他们估计瞌睡了,去睡觉了。”
王红瞅了一眼老陈,认真的说道:“我给骂走了,他们太吵了,我就按照您的原话,把他们骂走了!”
“哎!”张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太老实了,我当时紧张的不行,你就没婉转的表达一下吗!嗨,算了,走就走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张凡心里啊就如同丢了好多好多钱一样,可又不能说王红。
张凡只能不满意的瞅了一眼老陈,老陈一副他不懂的表情。
回到酒店,冲洗了一下,既然人家阿国的人都走了,张凡也不着急了,先上床,搂着莲藕一样的胖儿子美美的先睡一觉再说。
这小子刚开始的时候有点黑,不过慢慢的张开了一点后,就比张凡白净许多了。
不过脾气不小,张凡一搂他,他就四肢舞动的要推开。
张凡陪伴的时间还是太少了,三岁之前,父母一定要和孩子一起睡一起玩,这个年纪谁陪的时间最多,孩子和谁最亲。
张凡睡觉的时候,阿国大师也来到了酒店,就守在酒店大厅里,这一次不敢再闹了,要是真惹急了张凡,他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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