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魏延?”

    魏延很自然地坐到了桌旁,抄起酒杯,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

    魏延离开长沙的时候,是直接跑路,根本就没有辞职这么回事。

    一个小小的屯长,跑了就跑了,对韩玄来说实在是无所谓。

    因此在魏延走后,韩玄也没有专门打探过他的消息。

    魏延这样的小人物,命运就如浮萍一般,实在不值得韩玄操心。

    后来韩玄也听过,袁陈好像有一位将军,名叫魏延。

    可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了,自己麾下区区一个屯长,哪有那个能耐?

    本来韩玄和他麾下的文武们早就把魏延给忘了。

    可现在魏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还随意出手杀人,让韩玄等人觉得十分诡异。

    不过韩玄毕竟是长沙太守,魏延再凶,也是他的下属。

    他定了定神,拿出上位者的威严,对魏延道:

    “魏延,你擅闯太守府,出手杀人,乃是犯下大罪了!”

    “大罪?”

    魏延嗤笑道:

    “若说罪行,在座的各位谁没犯下大罪?

    怎么有脸来指责我呢?

    尤其是你,韩玄。

    你身为一方太守,不思报效朝廷、惠泽百姓…

    反而横征暴敛、草菅人命!

    若要治罪,也得先治你这个狗官的罪才是吧?”

    听魏延如此嘲讽韩玄,韩玄麾下一个忠心耿耿的武将忍不了了。

    这武将拍案而起,对魏延怒喝道:

    “大胆魏延!

    竟敢侮辱太守大人!

    吃我一剑!”

    此人说罢,拔剑向魏延刺来。

    这个人脾气是不小,可他的武艺…如何能跟魏延相比?

    魏延抬手一刀,后发先至,竟然直接将此人握剑的手臂斩落下来!

    “啊!!”

    这武将手臂被斩,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你太吵了。”

    魏延又是一刀,这回直接将此人的头颅斩下,惨叫声戛然而止。

    “咕噜噜…”

    鲜血喷涌,人头在地上翻滚。

    一些胆小的文士,差点没被魏延吓尿了。

    魏延却自顾自地饮酒,还抓起桌上的鸡腿来吃。

    房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魏延吃东西的声音。

    韩玄心中此时也变得十分惶恐,再无长沙太守的威严。

    按道理来说,房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有人发出惨叫声,门口的护卫早该冲进来了。

    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就证明,这些人已经被魏延给解决了。

    魏延,今日绝对是来者不善!

    韩玄强自镇定下来,对魏延道:

    “文长啊…

    之前我一直没有重用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怨言。

    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是我韩玄不够爱惜人才。”

    “既然你今日回来了,那就正好给了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我向州牧大人表奏你为校尉如何?

    不…中郎将!

    为让州牧大人封你为中郎将,怎么样?

    如今我荆州正逢战事,就需要文长这样的猛将冲锋陷阵。

    若是文长立下战功,将来或许会成为黄祖将军那样的名将,地位将在我之上啊!”

    屋内的武将们,都警惕地看着魏延。

    尤其是杨龄,已经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杨龄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魏延的对手。

    可魏延如果想要行凶,自己也要殊死一搏。

    魏延饮下一口酒,摇头笑道:

    “中郎将…好大的官啊!

    太守大人,你既然觉得我魏延是猛将、是人才,当年为何不提拔我呢?

    难道非要我提着刀来找你,你才愿意重用我吗?

    可惜啊…晚了。

    今天我来此,可不是向你要官来的。”

    韩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咬牙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

    只要本太守有的,都可以商量。”

    “商量?

    行啊!

    那我就好好跟你说说。”

    魏延握着酒杯,就如跟老朋友聊天般,对屋内众人道:

    “我离开长沙之后,就去了大陈,有幸得遇我主袁耀。

    主公礼贤下士,不因我身份卑微而重用于我。

    现在我魏延的身份,乃是大陈扬武将军!”

    “怎么样太守大人?

    我魏延现在的官位,不比你低了吧?”

    韩玄沉声道:

    “既然你在袁陈已得了荣华富贵,为何又要来此行凶?

    莫非你以为在此杀了人之后,能活着逃离长沙吗?

    魏延,你这是要与我们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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