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婳倒吸口凉气，泠泠而笑。
一字一顿，“藕断丝连，没完没了！”
“她从楼上跳下去了！”
这话惊着了傅秉致，急的脱口道，“情况不太好……”
“？”
盛子婳微怔，顿了一秒，“所以呢？你巴巴的赶到医院，是要照顾她？她是请不起看护么？随便你吧。”
深吸口气，闭了闭眼，转身要走。
“子婳！”
傅秉致急急拉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本来是想要隐瞒的，但事已至此，倒不如让她亲眼去看看。
“她……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盛子婳讶然，“什么意思？”
傅秉致牢牢握住她的手，“你跟我上去看看吧，看过……你就知道了。”
对于姚茜凌，盛子婳一点都不关心。
但是，他的话却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倒是要看看，姚茜凌这次，又作出了什么花样来？
“走吧。”
傅秉致牵着她，进了外科楼，去到骨外科。
病房门口。
隔着房门上的玻璃观察窗，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看护手里端着只碗，正在哄着她，“姚小姐，再吃一口吧？”
“……”
姚茜凌坐在轮椅上，披散着头发，脑袋上缠了一圈纱布。
她没有张嘴，而是警惕的看着看护，胳膊在身前抱紧。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接着拼命摇头，“不，我不吃……”
“姚小姐，我是珍姐啊，你忘了？之前，一直是我在照顾你的？”
说着，握着勺子，送到她嘴边。
“再不吃要凉了，来……张嘴……”
“不！不啊！”
姚茜凌突然抬起胳膊，挥手打落了看护手里的碗勺，顿时，一片狼藉。
“哎哟……”看护惊呼，“这可怎么是好？”
“！”
姚茜凌受了惊吓，抱住脑袋，瑟缩着，“我不认识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逼我吃东西！”
接着，开始大喊。
“寒川！寒川！寒川呢？”
没有得到回音，又换了个名字，“秉致！秉致！你在哪儿啊？”
外面。
盛子婳看的一清二楚，面色逐渐发白。
眼前这情况，让她想起了一个人……陆鹤卿的太太，李慧珠。
“她……”
盛子婳惊疑交加，看向傅秉致。指了指太阳穴，“这里……？”
话没有说明白，也不需要说明白。
“是。”
傅秉致颔首，两人眼神交汇，他知道她猜到了，肯定了她的猜测。
片刻的相对无言。
“不，这不可能！”
盛子婳突然一声低喝，上前一步，抬起手来，推开了病房门，冲了进去。
“子婳！”
傅秉致一怔，跟在她身后。
“姚茜凌！”
进到里面，盛子婳直冲到姚茜凌面前，扶住轮椅，正视着她。
开口便是冷笑，极轻蔑的。
“看着我！看着我！”
“？？”姚茜凌哆嗦着，抬起头来，眼里映照着她的模样，神色一片茫然。
像是……不认识她。
“你……”
“别装了！”
盛子婳杏眼圆睁，眸底龟裂开来。
气息有些不稳，“花样可真多啊！无计可施了？开始装疯卖傻了？只有傅秉致这种蠢货，才会吃你这一套！你疯了？你怎么会疯？你只会逼疯别人！”
眼角一勾，牙关紧咬，吐字清晰。
带着股狠意，“为了男人，你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子婳……”傅秉致站在她身后，想要阻拦她。
但是，举起的胳膊，犹豫着，最终没落下。
“秉致……”姚茜凌却求助的看向他，眼眶泛红，眼底隐隐含泪。
“她……她是谁啊？她为什么骂我？”
“……”傅秉致皱着眉，沉默不语。
“为什么？”
盛子婳头痛欲裂，姚茜凌是不是真疯，她不知道，但是她就快疯了！
瞪着姚茜凌，目眦欲裂。
“因为你不要脸！”
“子婳……”
在她再度开口后，傅秉致扶住了她，凑在她耳边小声哄着。
“你太激动了，先出去，好不好？”
“你放开！”
盛子婳激愤的挣脱了他，单手扣住姚茜凌的下颌，“我说你不要脸！听清楚了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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