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白冉接过纸巾,捂住了眼睛。
强自忍着,想要把眼泪逼回去。
司正泽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情绪平静下来。
白冉好些了,把纸巾在手里捏成一团。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好着呢。”
司正泽扬唇微笑,“这家诊所,是江城最好的心理诊所,我目前控制的很好。”
控制的很好?
白冉不傻。
这话,明显是安慰她的。
要是控制的好,他的胳膊上,又怎么会缠着绷带?
司正泽是一番好心,他以前,就是这样的人。礼貌,绅士,温柔又体贴。
“是吗?”
白冉看破,不说破。
扯出抹笑,“那就好。”
说着,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司正泽却叫住了她,眼中含着希冀,“你和傅总还好吗?他对你,好吗?”
他其实更想直接问,上次的事后,他们吵架了么?
“嗯。”
却见白冉笑着点了点头,“挺好的,他对我很好。”
“哦……”
司正泽笑意僵住,眸光一下子暗了,“那就好,你先走吧,我还要去拿药,白白。”
“白白。”
白冉拿起包,拉住盛子婳的手,快步往外走。
走的太快,盛子婳都有些跟不上了。
“冉冉!冉冉!”
“嗯?”
出了诊所,盛子婳拉住了她,“不是往这边,我们要往那边,车子停在那边。”
“哦,好。”
白冉怔怔的,显然还没回过神。
“冉冉,哎……”
盛子婳浅浅叹息,“你想怎么样?想做就去做吧。”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她的感受是:震惊加唏嘘。
她尚且如此,何况白冉?
“子婳!”
白冉蓦地扣紧她的手,泪水成片,簌簌往下掉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病了……我一点都不知道!呜呜……”
叫她怎么能不哭?
“我不是替他说话,但是,阿泽也是受害者!他病了!”
“我明白。”
盛子婳唏嘘着,轻轻抱住白冉。
躁狂症。
会有伤人以及自伤的行为,躯体化导致无法控制……
这世上,人苦难的方式,当真是,有千百万种。
随后,盛子婳把白冉送回了公司。
治疗结束,她还需要上班。
“到了。”
车子停下,盛子婳把白冉送进了公司大门,看着她还有些泛红的眼眶。
劝慰道,“好好工作,别再想了……不是你的错。”
“嗯。”
白冉努力扬出抹笑,“我进去了。”
“好。”
…
隔天。
晚上九点。
盛子婳哄睡着了君君,回到房里,准备收拾歇下。
这个时间,傅秉致还没回来。他最近早上要去医院,晚上回来的自然就晚了。
她已经习惯了,并不过问。
而后,白冉的电话打来。
“子婳,有时间吗?想约你,喝酒。”
“好啊。”
盛子婳没多想,一口答应了。她也挺烦的,借酒消愁,很合她的心意。
两人约在了榆荚洞的酒吧,她到的时候,白冉已经把单子点好了。
“坐。”
“不醉不归。”
“一言为定。”
看着两人推杯换盏,慕云悄摸摸的给傅秉致发去了信息。
【九爷,盛小姐出来喝酒了。】
顺便,发了张照片过去,还有定位。
傅秉致很快回复。
【知道了,我忙完过去接她。】
白冉是先到的,这会儿已经喝的舌头有些大了。
“你说……”
她抱着酒瓶子,下颌抵在瓶口,摇头晃脑,“要是那晚上,姚茜凌没有走错房间,我现在……是不是很幸福?”
“嗯!”
盛子婳点着头。
她酒量不如白冉,喝得少,但已经晕乎乎了。
“要是,那晚,她没有走错房间……我大概,就不会去费城了。”
两人对视一眼,哭着笑了,惺惺相惜。
白冉的手机响起,她迷迷糊糊的划开接了。
“喂?”
“喂?”那端,是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白冉女士吗?”
“是,我是,请问哪位?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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