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

    傅秉致皱眉,打断了她,“我是问你,为什么吃安眠药?”

    “问的真奇怪。”盛子婳呵笑着,“当然是因为睡不着啊。”

    “为什么睡不着?”

    傅秉致不懂,“你有失眠症么?”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听她提过。

    “当然是有才吃……”盛子婳耐心耗尽,不想再跟他多说。

    挥着胳膊,“你不是要去医院吗?在这儿耽误什么时间?回来干什么的?落东西了?拿上赶紧走吧……”

    “好。”

    傅秉致颔首,把手里的纸巾团成一团,塞进了西服口袋里。

    他收这个干什么?

    盛子婳看见了,心头一跳。

    “你跟我一起。”傅秉致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盛子婳微愕,“我为什么一起?”

    傅秉致低头看着她,“药不能乱吃,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她每天的行踪,慕云都会跟他汇报。

    他很清楚,她没有去过医院。

    随即,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

    盛子婳触电般一凛,浑身肌肉强直,牙齿上下撞击着,“放手!”

    “子婳?”傅秉致察觉出她的异常,“我现在是……不能碰你了么?”

    “对!”

    盛子婳呼吸变得急促,杏眸圆睁。

    咬牙切齿,“别碰我!我叫你别碰我啊!”

    “!!”傅秉致一窒。

    这段时间,子婳不肯和他亲近,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并不强求。

    只盼着,时间久了,她能慢慢回转。

    但是,并没有。

    她对他是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离了!

    “不!”

    怒火攻心,傅秉致胳膊一收,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人拉进了怀里,深深拥抱住。

    “我们是未婚夫妻,婚礼已经在筹办……我不能抱你吗?”

    却不知道,这个拥抱,是压在盛子婳脆弱神经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伴随着尖锐的口哨般的喊声,盛子婳随手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

    毫不犹豫的,砸向了傅秉致。

    “子婳?!”

    傅秉致反应迅速,在台灯砸过来的同时,偏过了脑袋。

    但是,却在强烈的冲撞力下,往后一倒,盛子婳随即压了上去。

    四目相视的瞬间,他在她眼底看到了血红的一片!

    那是杀气!

    子婳在跟他拼命!

    电光火石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很久之前,在弥色。

    子婳被盛宏老总于洪亮轻薄时……

    和柏元洲一起,去见投资商,被武文山上下其手时……

    还有那次,被记者跟踪,感受到危险时……

    她就像现在这副模样,不管不顾的奋力反击!恨不能要了对方的命!

    “你去死!去死啊!”

    子婳失控的喊声,惊醒了他。

    傅秉致预感到危险,抬手扣住了盛子婳的胳膊。

    紧接着,‘咣当’一声巨响,她手里的台灯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傅秉致气息微喘,心有余悸。

    不敢想象,如果这一下砸在他身上,他这脑袋,不等里面的‘血块’爆炸,这会儿怕是已经开瓢了!

    “呃!”

    不及多想,突然,喉间一紧,窒息感将他包围!

    是子婳!

    用双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

    “相……思……”

    傅秉致呼吸困难,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张着嘴,发出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子婳,松手!”

    盛子婳压根一个字都听不见,掐着他的脖颈,越来越紧。

    她虽然是女人,但在这一刻,力气却惊人的大!

    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傅秉致不怀疑,他会死在她手上!死在这里!

    于是,他抬起了胳膊,一记手刀,重重劈向了子婳后脖颈。

    盛子婳手上一松,眼皮一垂,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男人身上。

    “啊……”

    脖颈间的压力消失,傅秉致张着嘴,大口呼吸。

    与此同时,抱住了失去意识的子婳,好让她安稳的躺在他怀里,不至于滚向一旁。

    这会儿地板上,到处都是砸碎的台灯罩子上的碎片。

    子婳怕疼,也怕流血。

    要是割伤了再留了疤,就更糟糕了。

    静静躺了会儿,傅秉致缓过气来,就着这个姿势站起身,把子婳也抱了起来,转身出了房门。

    “来人把房间打扫一下”

    “备车!去医院!”

    …

    医院。

    盛子婳被送到了急诊。

    前一晚,虞湘湘正好在急诊值班,这会儿还没下夜班。

    “怎么回事?子婳怎么了?”

    “虞医生!”

    傅秉致拧着眉,拜托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既然你在,拜托你多费心!”

    “好!放心吧!”

    傅秉致在门口守着,同时,叫来了容峥。

    “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团揉皱的纸巾。吩咐道,“里面是半颗药,化验一下,是什么。”

    “是,二爷。”容峥接过,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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