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上前,挽住了白冉。

    傅秉致无声的看着兄长,想要说两句安慰的话,“大哥……”

    “走吧。”

    傅寒川苦涩的叹息,“去那边。”

    葬礼总归是要参加的,白冉不许他去家属席,那他就去吊唁席。

    觑一眼同情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轻摇头,“我没事,今天是白老的葬礼,我站哪里并不重要。”

    按照计划流程,葬礼顺利进行。

    整个过程中,白冉一直跪着,对每一位前来吊唁的人,行礼致谢。

    盛子婳陪在她身边,随时注意着她的状态。

    时间有些长,但白冉撑住了,没有出什么状况。

    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大厅里渐渐安静下来。

    傅寒川和傅秉致他们,还有白家人也跟着出去了,要把来宾们再一一送去隔壁的酒店,还得招待他们,感谢他们的到来。

    这边,就只有盛子婳陪着白冉。

    “冉冉……”盛子婳见没什么人了,想要劝她起来。

    却见白冉盯着白恭礼的遗像,五体投地,磕了下去。

    低低呜咽:“爷爷……他们都走了,冉冉在这里陪着你,冉冉再送你最后一程……”

    “……”

    盛子婳瞬间湿了眼眶。

    不禁想起当年,外婆去世时……她也是这样难过。

    虽然在这世上,还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有愿意照拂她的傅家……

    但是,她还是觉得,在这个世上,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于是,想要劝白冉起来的话咽了下去。

    由着她吧。

    只要没什么不舒服,就让她跪着吧,像她说的……这是最后一程了。

    只是……

    看着白冉悲戚着的模样,盛子婳暗暗道:大哥的坚持,最后真的能如愿吗?

    白老的去世,是在白冉心上系了个死结。

    只怕,难啊。

    等到傅寒川和傅秉致两兄弟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两个男人一进来,见她们还都跪着,脸色都不太好看,跪这么久?

    傅寒川是担心白冉怀着孕,身体会吃不消。

    傅秉致呢?子婳是没有怀孕,但没有怀孕跪这么久,膝盖也受不了啊。

    两兄弟默契的,快步上前。

    “冉冉。”傅寒川先蹲下,朝白冉伸出手,“起来吧,跪太久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傅秉致跟着去扶子婳,“怎么还跪着?是一直跪着吗?赶紧起来。”

    “……”

    “我不用。”

    子婳没来得及开口,白冉先摇头,拒绝了,“我要给爷爷守灵,得跪着。”

    傅寒川眉头瞬间拧成死结,守灵?她是打算一直跪着?跪一夜?跪到明天天亮?

    这怎么行?

    傅寒川无可奈何,求助的看向妹妹。

    盛子婳一只胳膊已经被傅秉致给拉住,就要被他拽起来了。

    收到兄长的眼神,立即推开了傅秉致,“你别扶我,我得陪着冉冉。”

    好妹妹!

    傅寒川暗暗感叹,默默给了妹妹一个感激的眼神。

    “冉冉,起来吧。”

    傅寒川趁势道,“你不起来,子婳不放心你,她也不肯起来。”

    接着又拿弟弟说事。

    “你和子婳感情好,不分你我,那秉致呢?秉致会心疼子婳的。”

    扶着白冉的胳膊,温声哄着,“起来吧,你起来了,子婳才能起来。”

    白冉皱眉咬唇,挣扎片刻,却不想让他扶着。

    “子婳不能陪你了。”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傅寒川忙道,“秉致等了子婳半天了,别打扰他们,嗯?”

    白冉无可奈何,只能任由着他扶着站了起来。

    傅寒川松了口气,“这样才对……爷爷在天之灵,也不会想要看到你为他这样辛苦。”

    扶着白冉往外走,“忙到现在,肚子饿了吧?去吃点东西,让他们送到休息室了……”

    他们俩走在前面。

    后面。

    傅秉致揽着盛子婳,稍稍放缓了脚步。

    等到他们出了大厅,傅秉致才低下头,摸了摸子婳的脸。

    “是不是傻?白冉跪,你也跪?”

    “怎么是傻?”盛子婳撇撇嘴,“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要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的!”

    “是。”

    傅秉致笑着点头,他家子婳,有颗金子般纯净的心。“你说的都对,饿了吧?吃东西去。”

    “好啊。”盛子婳揉揉肚子,她确实是饿了。

    “对了。”盛子婳想起件事,“湘湘和承志呢?”

    “走了。”傅秉致道,“承志刚才和我们一起招待来宾,虞医生有手术,我让他们先走了。”

    “君君呢?”

    “和元宝一起,先送回去了。”

    “那就好……”

    两个人边走,边说着话,他们没去休息室,傅秉致把她带到了外面的房车上。

    因为他还在吃药,饮食也有禁忌,是以,汀清湾的佣人往这边送了饭食和汤药过来。

    自然,也有盛子婳的那份。

    上到车上。

    盛子婳往沙发上一坐,看着满满一桌的饭盒,笑弯了眉眼。

    “一定很好吃。”

    汀清湾南楼的厨子的手艺,她是尝过的,国宴级别。

    “等会儿,慢着点。”

    傅秉致佯怒,唬着脸,凶巴巴的,“就知道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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