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做了个梦。
算不上噩梦，但是，傅秉致还是被惊醒了。
梦里面，他背着个人，在一条又长又黑的道上走着。
因为是梦里，他能清晰的看见背上人的脸。
竟然是，齐承志？！
怎么会？
打开床头灯，傅秉致坐了起来，伸手拿起手机，想要给盛子婳打个电话问一问。
齐承志她弟弟，他怎么会背过她弟弟？
划开屏幕后，愣住了。
这电话没法打，没法问，他压根就没有盛子婳的联系方式！
…
第二天一早，盛子婳去了疗养院。
一晚上过去，傅仲仪精神好了很多。
“奶奶。”
盛子婳笑着握住她的手，“早上好呀，昨晚睡的好不好？”
“嗯，好。”傅仲仪笑眯眯的点头，“明慧，你也睡的好吗？”
“？”
盛子婳微愕。
明慧……
盛明慧，是她外婆的名字。
奶奶又犯糊涂了，把她认成外婆了。
“奶奶。”
盛子婳没有刻意解释，软声道，“熬了粳米粥，给你盛一碗？配着你喜欢的大头菜？”
“好啊。”傅仲仪咽了咽口水，“我饿了。”
“奶奶稍等啊。”
盛子婳起身，去把带来的保温饭盒打开，盛了粥菜，端过来，一勺一勺喂到傅仲仪嘴边。
“好吃吗？”
“嗯。”傅仲仪不方便说话，直点头，像个孩子一样。
喂完老太太，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盛子婳才起身离开。
前脚她刚出院门，傅秉致便到了。
这会儿，傅仲仪坐到了轮椅上，在露台上晒太阳，又是昏昏欲睡。
“奶奶。”
傅秉致走近了，在她身侧坐下，“我来看你了。”
“哦……”
听到声响，傅仲仪抬起头来，看到小孙子，笑了，“来了？好，好啊。”
不住的点头。
“这么高兴啊？”傅秉致跟着笑了，“那我以后，天天来看奶奶。”
“哎。”
傅仲仪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你的心意是好的，但奶奶知道你忙……你要是没时间，倒也不必天天过来。”
老太太这会儿说话，条理很清晰。
拉住小孙子的手，叹息着，叮嘱道：“你啊，只要和子婳两个，好好的，奶奶就高兴了，见不见你们的，都不打紧。”
嗯？
傅秉致笑意僵在脸上……
奶奶说什么呢？
她这是把他，认成大哥了吧？
哎……
傅秉致默默叹息，心里止不住酸涩，奶奶是越发糊涂了。
他没纠正奶奶，顺着奶奶的意思。
点点头，“知道了，奶奶，我会和子婳好好的……你放心吧。”
“哎。”
傅仲仪高兴了，拍拍他的手，“这就对了，以后像今天这样，多陪着子婳，别总让她一个人来……”
“嗯……”
等等。
傅秉致刚一点头，意识到什么。
奶奶这话的意思是……
“奶奶，子婳来了吗？”
“哎？”傅仲仪一脸疑惑，“你这是什么话？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不是……”
傅秉致摇头，有点着急，“奶奶，那她人呢？”
“刚才在……”
那就是刚走？
傅秉致忙站起身，“奶奶，我先走了啊！明天再来看你啊！”
“哎？”
傅仲仪一头雾水，“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哎哟……”
老太太焦心的很，“是不是又吵架了啊？老二啊！你是男人！做丈夫的，要对太太好啊！”
但傅秉致已经跑出去了，并没有听见这一句。
…
车库里。
盛子婳取了车，正准备走。
手机响了。
这个号码，盛子婳有备注，是上次在白湖监狱见过的那位警官。
“喂？”盛子婳划开接起，“你好，警官。”
“盛小姐。”
那端，“我有给祁先生通话，但他的手机，暂时不在服务区。所以，就打给你了。”
是，祁肆陪着大哥，去确认‘白冉’的消息了。
“麻烦你了。”
盛子婳道了谢，“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是啊！”
那端，口气略焦急，“你上次过来，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来探望过方诺的人，今天又来了！现在就在门口，做登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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