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摆在酒桌上,连个劝的人都没有,都盯着周德山看了起来。

    周德山嘴里发苦,刚才酒喝的太急,他赶忙夹了几筷子酱牛肉吃。

    “你还小,整多了伤身,咱俩再整一瓶算了。”

    王根生将碗摆了出来,说:“你们俩一人一瓶,喝不完等下我来接班!”

    王海喝的也上脸了,他也站了起来。

    王强拍拍小手,心想大哥终于支棱起来了,喝酒就是要这种斗的氛围。

    “三儿,少喝点,下午还去给娘上坟,你喝多了咋上山?”

    王强摸摸头,有点晕了,刚才真是高看大哥了。

    劝归劝,酒还是要喝。

    一碗酒二两半,一瓶酒刚好倒出四碗酒。

    王强率先捧起碗,气势很是吓人。

    周德山以为他会抬头直接干了,没想到他挫了一小口,吃了两口花生米。

    “得劲啊!这酒现在才喝出点味儿来!”

    王林看出老弟这是玩的什么套路,于是在周德山耳边情深洗浴:“他这是想磨到你倒下,别喝急了,跟他耗着。”

    周德山当即端起碗,也在碗边喝了一口。

    喝起来后,饭桌上又开始遥想当年。

    说说王林小时候的那些糗事,唠唠王林在部队的那些事儿。

    孙菊芳在一旁等着收碗筷,等到三点钟了,实在困乏了,去床上补觉了。

    王慧和王凝吃过饭就睡了,四点多起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还在喝。

    “这咋还喝呢?等下不是说给俺奶上坟吗?”

    王强摆摆手,让慧慧把毛巾拿过来。

    周德山这才发现了奥妙,王强这小子一下午汗如雨注。

    “强子,你小子这酒进去全变成汗出来了?”

    “内家功,气功,知道不?别人问我能喝多少,我一般都是竖起一根手指头。”

    周德山问:“谦虚了,你这可不止一斤啊!”

    “一直喝。”王强哈哈大笑,玩起了攻心术。

    果然周德山实在受不了了,端起第三碗酒咕咚灌进了肚子里。

    “太能磨人了,我不跟你扯了,再喝天黑了。”

    王林嘴笑歪了,没想到战场上赫赫威名的捕俘手竟然也没了耐性。

    一碗酒下肚之后,周德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了,他应该喝了快两斤白酒了。

    他还执意要喝最后一碗酒,王林劝不住,最后还是王根生上前把碗拿走一饮而尽。

    “行了,来日方长,今天就喝这么多!”

    王强面前也还剩一碗酒,他站起身来笑着说:“爹,要不这一碗你也喝了?”

    “咱家规矩,饭桌上不剩酒!”王根生哼了一声。

    王强向大哥发去了求救信号,王海心里一直操心上坟的事儿,干脆利落端起最后一碗酒闷了。

    这场酒点到为止,最后和局。

    王根生和周德山在家中休息,其他人准备去后山上坟。

    王林脱下军装,换了一身常服,跟着大家一起去了后山。

    快走到坟头的时候,王林当先跑了过去,扑通跪下,脑门磕在了地上。

    “娘啊~~~~”

    孙菊芳赶紧捅了一下王海,又推了一下王强,“赶紧上去拉一下。”

    王海腿脚利索,他先跑了过去,王强拄着铁锹踉踉跄跄跟了过去。

    哥三个跪在坟头上哭了起来,孙菊芳将银元纸币都摆弄好后,带着两个闺女也跪了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王林还诉说一下思念之情,到后边不知咋滴就扯到了王强。

    “这才回来,三儿也长大了,娘你在下边蹦操心了。三儿现在也买了船,大小是个小老板了。”

    王林一听,也跟着数落起来:“娘啊,老三现在正干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孙菊芳想也没想,顺嘴补了一句:“老三的彩礼都攒了三千了,娘你高兴吧!”

    也就两个小丫头记忆中没奶奶的影子,在一旁闷声烧纸。

    王强听他们说话开始头皮发麻,这哪是上坟,这成了坟头表彰会了!

    “娘啊!”王强一头磕在分钱,哭着说:“娘你在天上保佑我啊!我给你送了点衣裳钱啊,你老人家在天上要好好的享福啊!”

    孙菊芳把他们哥几个拉了起来后,带着两个孩子先下山了。

    哥仨在坟头清理杂草,念念叨叨家里那点事儿。

    下山的路上,王林说到了周德山的事儿,想让他在家里多玩几天。

    “可以啊!山子哥这个人挺有意思!刚好我又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

    王强举双手欢迎,王海也非常乐意。

    王林略带忧愁,走了一会儿又说:“这次我其实没有假的,后来领导批了,就是为了送山子哥回家。谁知道到了半路,他才说他没有家了。”

    “二林,你战友要是喜欢咱这,在这安家也行。”

    “二哥,你放心,我帮你照顾好山子哥。”

    回到家后,王根生收拾了一堆土特产,让王林带回部队分给战友。

    王强觉得分别前夕的气氛有些难受,他独自去找柱子了。

    二哥明天就要走了,得让他吃顿好的。

    “柱子,你辛苦一点,去荒岛那把罐子都埋了。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我在地笼周边转悠一下。”

    “啊?我一个人去啊!三哥,那咱先把地笼收了,然后再一起去荒岛呗!我一个人去挺无聊的。”

    王强将随身听扔给了柱子,又将侯震和治保主任盯梢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侯震太恶心了,后悔上次没拿刀子攮了他!”

    王强汗颜,果真那句话说的好,忍字头上一把刀,柱子这种闷不吭声的最容易冲动了。

    “这事儿你不要管,回头我收拾他,我在村里吸引他们的目光,你去下罐子,我二哥明天要走,我想用全膏红给他践行。”

    哥俩商量后之后开始分头行动。

    第二天一早,王强,王林,柱子,周德山,便登上了荒岛。

    “这渔民生活也太惬意了!”

    周德山一个内陆人,已经深深爱上了海边生活。

    “山子,你在这待一段时间,有什么事儿了再给我打电话。”

    王林已经和周德山商量好了,周德山在王家再留一些日子。

    周德山走到王强身边有些不好意思,说:“那就劳烦小老弟了!”

    “不劳烦,正好缺个保镖!”

    柱子闷骚话不多,周德山来了欢乐多,王强求之不得。

    “山子哥,俺们这穷的一天三顿只能吃海鲜了,等下让你尝尝顶级的红膏梭子蟹!”

    王强嘚瑟的时候,柱子在远处大喊:“三哥!坏了!昨晚上埋的罐子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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