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寻婉或许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若我是她,也能睡得安稳。”
门被人推开,陆池鸢走了进来,她边走过来边这么说。
事实上,她早来了,只是在门口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等没有声音了,她才推门进来。
“姐,你怎么来了?”
“啍!我不是说让你去叫醒我的吗?结果我都睡到了入夜也未听见你来叫我起来的声音。”陆池鸢找了座位坐下之后,有些生气地说道。
“大小姐,小公子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吃不消,所以才……”
“行了!你是他手底下的人,自是为他说话。接下来我们姐弟俩想单独说话,你先下去吧。”
宿吏看了池阳一眼,在他点头之后他便下去了。
“宿吏倒是对你忠心耿耿,只听你一人差谴。”
“姐姐若是想要的话,我……”
“不用,我可不要,那是你最得力的下属。”
陆池鸢摆了摆手,兴致索然,她一个做姐姐的,哪好意思要弟弟手底下的人,更何况那人是她弟弟的心腹。
“你说说那宁寻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见过了,我还没见过,可是太晚了,我总不好去叨扰她。”
听闻此话,池阳心下思索片刻,淡然一笑。
“是个不怎么惹眼的女子,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仙子,只是……”
听池阳停住了,陆池鸢有些紧张地问道:“只是什么?”
没过多久,池阳接着说道:“只是她气势凌人,身体是似乎有很强大的力量,她,不可小觑!”
“这么高的评价?看来我的确该见见她的,不然的确会像你所说的,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两人相视而笑,又聊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乏累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客房
宁寻婉对陆池鸢想见她的强烈想法一无所知,此时的她辗转难眠。
虽说她人来了昆仑山,可她总有种不真实感,似乎她仍然待在桃花坞。
自她成神之后,似乎发生了不少事,一桩桩,一件件,让她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灵慧帝君亲自去桃花坞点化她,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
她记得当时帝君说话很温柔,一字一句地教她背会那些话,帝君还不胜其烦,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她听。
当时帝君的眼神很复杂,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忧愁,忧愁她太蠢笨了,连几句话都记不住。不过,在她整理几万本典籍之后,她的记忆力便强了不少,若是帝君再对她说些什么,她一定牢牢记住。
帝君离开后,她便听从帝君的安排去了长生台,她是在长生台成神的,那个寓意便是长生。而且长生台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她能去,全仰仗帝君的暗中帮忙。
长生台稍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毁了道行,可她轻松通过了,当时并不清楚,可从歧峰大人的口中得知了帝君用法力替她挡了天劫。
所以帝君的气色才会看起来很苍白,之前总以为是太劳累了,其实是为了替她挡天劫耗费了太多法力,一时半会养不回来。
一想到这,宁寻婉躺不下去了,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风潇璎在隔壁一间客房,相隔一堵墙,她怕吵醒风潇璎,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我欠帝君太多了,我到底该做什么才能还清?”
宁寻婉感到忧愁,心里很过意不去,她似乎很不喜欢欠人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喝了好几杯水,她也没想明白能做什么,帝君昏迷不醒,她到底能做什么?
“我真没用!成为神仙的时间也不短,总感觉什么都不会,好多事都考虑得不够周到,还总惹人操心!”
宁寻婉使劲拍了拍她自己的头,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似乎有点儿事都让旁人做了,就好比收复璇依,主要跟璇依打的人是方逸,不是她。
帝君希望她能下来散散心,顺便做些善事,结果第一件事就办得很不好。璇依被她擅自放到了净池里,结果把净池和天庭搞得一团糟,之后帝君因此在众神仙面前丢尽颜面,只是因为她办事不利。
帝君为她好不容易求来个将功补过的任务,结果全程基本都是寒肃神君和染枫神君出力,她几乎派不上用场,貌似还是他们的累赘。
她好像做什么都一事无成,每个人都护着她,怕她磕着碰着,好像她是易碎的瓷娃娃,亦或是父母身边长不大的孩子。
一想到他们并不觉得她能独当一面,她的心里就很忧愁,她真的不需要时时有人保护着,她能保护自己。
这一年多,她体会到了不开心的滋味真不好受,原本只是觉得没什么,可真正体会到时,她才知道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有时,她的精神几近崩溃,可又不得不继续忍受,她很忧愁,怕她自己的想法偏离帝君预想的。
人类的本质似乎她并未看清,可触及冰山一角,她就觉得心惊,若是全部窥探,那又会怎么样呢?
“唉……怪不得总有神仙提醒我,不要过多干涉各界中不归自己管的事,在人间,还是少管闲事为好。我只是守护天下苍生,教化的事是归人间的皇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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