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医务室。
凌晨,夜半时分,外面的虫鸣声阵阵。
季念躺在病床上,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睡不好,最后睁开眼睛望着窗户。
从昨日开始,她的嗓子就一直又痒又疼,好几次疼得她从梦中醒过来。
距离她受伤已经过去快半个月。
傅所长就只来看过她一两次,每次待几分钟就走,根本不给她写字的时间,打着让她好好休息静养,实则就想推脱帮她找对象这件事。
季念愤愤不平的想着,虽然难受,好在她的嗓子应该是在恢复,最近都能发出单音节的声音,相信再过段时间定会好的。
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是留下来。
季念思考之际,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外面走动,但又不像人的脚步声。
自从说不出话后,她的听力就提升得很快。
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门口?季念一下紧张起来,眼睛死死的看着门的方向。
季念心脏疯狂跳动,寂静的病房将她的心跳声衬得震耳欲聋。
季念犹豫着要不要开灯,就在她手伸向灯绳的时候,地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影子。
等看清影子是何物的时候,季念屏住呼吸。
是狼!明显就是动物趴在窗户上,季念转头看去,发现一头大狼正趴在窗户上,瞳孔泛着幽幽绿光盯着她看。
“啊——”
一道沙哑的嗓音响彻医务室。
季念顾不得发疼的嗓子,抄起床头的水壶朝着狼所在的方向砸去。
狼头又缩了回去,下一秒又探起头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季念也看出它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掀开被子下床,却发现腿软,重心不稳直接往前摔了个狗吃屎,她滚带爬的朝着药柜的方向。
季念把药柜里的药全部扔出去,藏在柜子里不敢动,只能透过缝隙观察它有没有走。
该死的贱人,为什么要收养那小畜生,现在母狼下来找孩子了吧,还连累她!
季念现在恨不得将季思思扒皮抽筋喂狼。
一夜过去,大狼在天蒙蒙亮才转身离开。
季思思在药柜待了一晚上,神经时时刻刻都紧绷着,她根本不敢睡觉,担心一睡着,狼就会闯进来将她吃掉。
吴医生开门发现一片狼藉,看到病床上的人消失不见,瞬间紧张起来。
“季同志?季同志!”
季念昏昏欲睡,听到有人叫她,她睁开眼睛推开柜门,发出虚弱的声音。
“你怎么睡在这里面,这地上都是你弄的?”
季念点点头,害怕地指着窗户,她从柜子里出来,待了一晚上双腿发麻,再次摔了个狗吃屎。
吴医生看着眼前的一幕头疼,但还是上前扶起季念。
季念被扶回床上,她拿起小本子飞快在上面写下,“有狼,昨晚有狼窗进来了,我不是故意弄乱柜子的,肯定是因为我妹妹收养的小狼,母狼下山来找狼崽子了。”
吴医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你确定是狼?”
季念停笔,重重点头,提笔又写下:“我肯定!不然我怎么会在柜子里待一晚上,差点我就真的被咬死了。”
吴医生沉默,虽然他不喜欢季念,可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料她应该也不会拿来开玩笑。
更何况见她头和手脚都有擦伤,想来是真的。
吴医生走到窗户,发现床边的确是有爪子印,“我现在就去找祁主任说明情况,酒精颠覆还有棉签都在桌上,你清理一下伤口。”
季念刚点头,倏地喉咙又疼起来,她表情痛苦地捂嘴咳嗽起来。
刚咳嗽完,她感受到掌心有一股湿漉漉的液体,她摊开手掌,发现鲜红的血液印在掌心。
见出血后,吴医生急忙上前,“你先躺下,我先给你做个检查。”
季念愣了愣,眸子的情绪从惊讶再到浓浓恨意,眼底压抑着化不开的仇恨。
研究所。
祁宴被傅所长叫到办公室。
“我听说你爱人在家养了一头小狼?”
祁宴刚坐下就迎来了傅正柏的质问,他目光一沉,这事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所长都没有找他谈话。
看样子是出事了。
祁宴嗯了一声,“小灰灰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思思于心不忍才将它带回家治疗,现在伤好得差不多,已经准备放生。”
傅正柏还以为祁宴就说完了,末了又补一句。
“收养到现在,所里和家属院那边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事。”
傅所长:“……”
“你爱人有这份善心是好的,但现在母狼下山来找孩子了,让她尽快放生,不要给所里造成任何麻烦,这后果是你我担不起的。”
“发生什么事了?”
傅正柏将昨天季念
祁宴敛眸,眼神淡漠到极致,“母狼知道小狼的位置,曾经还给思思送过鼠兔以作回报。
按理来说不会去找季同志,倒是季同志在小灰灰伤快好的时候又将它打成重伤,这才拉长了它在所里的时间。”
字,傅正柏都认识,但怎么连成一句话就听不明白了?
狼在人们刻板印象里是冷血动物,怎么还会回报人的?
再者,要是真如祁宴所说,母狼知道小狼位置,没有去找它孩子,反而盯上了伤小狼的仇人,这是不是有点太神了?
可他也了解祁宴,从不说假话。
傅正柏:“季同志现在伤情加重,我本意是想等她伤好或者以其他名义将她送出去的,可这一搞她又得所里留上一段日子。”
傅正柏头疼,那日的话只是缓兵之计,目的就是想等拖着情报局的人离开,他再做行动。
可现在……
傅正柏叹气,“也罢,让你爱人尽快放生,这养头狼算什么?再说了,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你爱人还有心脏病?
我看她心脏倒是蛮强大的,这下倒是要给她姐姐吓出心脏病了。”
祁宴心虚:“在其他方面,思思还是挺柔弱的……”
傅正柏信了,他与季思思见过一次,身材娇小,估计也是善心发作才会误将小狼带回来。
往后的某一天,傅正柏亲眼目睹季思思骑马驰骋在草原上,自由得像一阵风,她身后还有一群狼群追随。
他在远处看着都觉得吓人,说话都在颤抖,“祁宴,你给我说清楚,她哪方面不柔弱?”
不过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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