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思还没进门就听到柳姨拒绝人的声音。
等她进门,沈婉清转身,婆媳第一次见面。
季思思扎了个侧麻花辫,额头前的碎发都用钢卡别上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柳眉之下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小脸白皙精致。
沈婉清收回视线,心中讶异,季思思和她想的不大一样,外貌上有很大的差别。
她还以为是个长得很小家子气的女人。
“师母,这就是季思思。”
秦照明站在沈婉清身后,压低声音提醒她。
“我知道。”
这声音她认得。
季思思也看见了沈婉清,眼底亦是划过一抹惊艳。
眼前的女人看着最多不超四十岁,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齐肩短发,身材完全不输二三十的小姑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眼角的细纹。
一堆人堵在大厅实在是拥挤。
季思思主动开口:“有什么事,出去说吧。”
说完,季思思走出去,谢中华也一同出去。
剩余两人跟在身后。
等走到空旷处,秦照明向季思思介绍,“季思思,这位是我师母吗,姓沈。”
秦照明说完,悄悄观察师母的面部表情,生怕说错什么话。
见没变化,他才松下一口气。
见沈婉清没有认她这个儿媳妇的意思,季思思也没道破,只是笑了笑。
“秦律师,我们之间的案子和这位沈同志有什么关系吗?”
秦照明面色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季思思这个问题,“没有。”
“行了,我是祁宴的母亲,今天来是想约你吃个饭谈几句,饭店我昨天就定好了,我们现在过去。”
沈婉清开口就是一股上位者的命令语气。
“沈伯母,真是不巧,我和谢律师今天约了去见证人,没时间。”
沈婉清这气质和态度倒是让季思思梦回后世,霸总母亲怒甩女主一千万,让离开男主的戏码。
只可惜现在是70年代,沈婉清给个一万,季思思心电图都不带大起伏一下的。
“没时间?我是以祁宴母亲的身份邀请你。”
季思思皱眉纳闷,“又不是我母亲,况且我也看出来沈同志不想和我扯上关系,我拒绝一个陌生人邀约,很正常吧?”
“谢律师,我这样做不正常吗?”
季思思回头问谢中华。
“正常,女同志在外还是要多注意人身安全,像季同志这种远在西北都能被告的人,更是要小心。”
季思思和谢中华的配合天衣无缝。
秦照明和沈婉清两人表情就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我来找你是有正事要说,不是来看你阴阳怪气的,去不去随便你。”
沈婉清心底窜起一团火,说话也染着怒意。
要不是她想从季思思口里打探妍妍的消息,她才不会主动约这种人。
秦照明跳出来劝和,“案子的事,我也有几句想要和你沟通的,还请赏脸。”
对方律师出来维护,谢中华条件反射的开口帮季思思说话。
“你不找你的当事人沟通,约我的当事人是几个意思?”
季思思对谢中华摇了摇头,她答应沈婉清的邀约。
-
红旗国营饭店。
沈婉清点了一桌子菜,四人安安静静的坐着,静等菜上完。
季思思本以为就她和沈婉清两人,没想到秦照明也在,既如此,她也把谢中华给带上。
“我今天约你,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我女儿祁妍的下落,季念就是捏着这一点让我帮她,我虽不喜欢你,但我本意也不想为难你。”
沈婉清开口,鸡蛋不能放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些天她除去忙季念的事情,寻找妍妍的事情也没有停下。
“抱歉阿姨,我不知道,你今天这顿饭可能白请了。”
季思思没动筷子,做好了随时要走的准备。
“那季念是怎么知道的,你们之前同住一个屋檐,仅仅分开半年的时间,她就知道我女儿的下落。
她后面去你们研究所,没有和你提起过吗?”
沈婉清的问题一箩筐。
季思思光是听着就烦了,这么多个问题,竟一个都没有关于祁宴的。
她实在是不解,不是说这年代老一辈人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吗,怎么到了祁家反而倒过来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沈婉清五官和祁宴有几分相似的话,季思思真怀疑祁宴也是被收养的。
“半年就是六个月,六个月就是26个周,26周又有182天,认识一个人就是几句话几分钟甚至几个小时的时间。”
“沈阿姨,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知道季念所认识的每一个人?你应该也知道我和季念关系好坏吧?”
季思思为祁宴感到不值。
“如果你今天请我过来就是想问这个的话,那回答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也不迟。”沈婉清拿起筷子,率先夹菜,“这么多菜,我和照明两个人吃不完。”
浪费粮食可耻,沈婉清出手也大方,点了好几道硬菜。
季思思败在美食之下。
“况且说不定,这还会是我和季同志吃的的最后一顿饭。”
在场的都能听出来,沈婉清拐着弯的说不接受季思思这个儿媳妇。
季思思拿起筷子,把沈婉清的话当做耳旁风,大口吃肉,大口吃菜。
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朝着季思思望去。
她根本没受一点影响。
“秦律师,我有个问题,好奇想要问问你。”
秦照明突然被提到,放下筷子,“你说。”
“我打听了一下,这应该算江海法院建立以来,第一场双方都有辩护律师在的官司,也算得上大事。”
“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秦律师要想胜诉的几率不高,你在帝都也算小有名气,怎么会想着来打这样一场官司?”
沈婉清表情变了变。
季思思是故意的,在挑拨照明和她之间的关系。
沈婉清正欲开口打断。
“这样的案件不多见,我听说开庭那天还会请不少日报记者过来采访,这事秦律师知道吗?”
秦照明怎么会不知道,可恩情重如山。
没有老师的帮助,他也没有今天,就算是师母要毁了他现有的一切,他也有重新来过的勇气。
“我知道,就是因为案子特殊,所以才想试试。”
秦照明的回答滴水不漏。
“我也有权为我的当事人争取最好的处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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