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刚才那位同志寄的那封信是寄到这个地址的吗?”

    看到江铁城离开何俊生急忙凑上来。

    “你是谁呀?别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随便暴露。”

    邮局柜台后面的同志警惕的看了一眼何俊生。

    “同志,你误会了。

    刚才寄信的那是我朋友,家里早就揭不开锅。

    我东拼西凑才借了一点儿钱,准备寄到家里去,我怕我朋友知道我借钱,所以没跟他说。

    可是我怀疑他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估计偷偷的给我们家寄钱。”

    邮局的同志一听这话立刻对刚才的年轻人更有好感。

    “行,我给你看看吧,你的朋友这么愿意帮你,这可是个好人呐。”

    仔细的看了一下他写出来的地址和手上信封上的地址,有些诧异的惊呼。

    “还别说这个地址居然一模一样。”

    何俊生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

    “同志,能不能把这封信给我?”

    邮局的同志立刻把信收了回去,

    “那可不行,这是挂号信。这信要是出了问题,我们邮局是要负责任的。”

    “同志是这样,我怕他在信里给我们家寄钱,那样的话这个人情就欠大了。

    我不能害了我朋友,我朋友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四五个呢,也等着他寄钱回去。”

    何俊生立刻使用哀兵政策,他要看一看江铁城信里写了什么。

    “那也不行,你朋友就算是这么做了。

    但是我们邮局收了人家的信就得保证这信寄出去,没有任何权利把这信给别人,哪怕是这信里有钱也不能给你。”

    何俊生好说歹说说了一堆的好听话,可惜邮局的同志无论如何也不肯把信给他。

    不过何俊生已经知道江铁城居然和自己的堂妹联系这事情有疑问。

    同时他不由的激动起来。

    江铁城一边和陈瑞雪在这里搞暧昧,另外一边还和其他女人联系。

    这不就是铁证吗?

    江铁城脚踩两只船。

    他必须去告诉陈瑞雪。

    有些激动的何俊生来到了陈瑞雪的纺织厂宿舍门口,让同宿舍的把陈瑞雪喊出来。

    陈瑞雪正在屋子里看书。

    睡在旁边床的刘云看笑着拍了拍陈瑞雪肩膀,

    “瑞雪,你对象来了,你快出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陈瑞雪不耐烦地反驳道,

    “那不是我对象,我都说过多少次,那是我们知青点儿一起的知青。”

    “行,行行,不是你对象,人家天天往外跑,我看呀殷勤的不得了。

    这回不是你对象的男人在外面呢,你总得出去吧。”

    “你告诉他,我忙着呢没时间见他。”

    刘云有点儿愤慨的说道。

    “你怎么这样啊?

    我看人家平日里对你那么殷勤,又是给你买东西,又是给你买衣服,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往这里送。

    你这样也太绝情了。”

    何俊生长得不错,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而且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纺织厂的女工都喜欢这种有文化的年轻人,再加上何俊生又是纺织厂的职工。

    先天条件非常不错,这会儿的人可没有人嫌弃何俊生是个锅炉房烧锅炉的工人。

    只要是工人,大家都皆大欢喜。

    “你要喜欢你自己上呀。

    我又没有想要他的东西,那些东西又不是我让他买的,而且我也没要他的东西啊。”

    “行,行行。我真服了你了。”

    刘云气呼呼的走出去。

    “小何同志,陈瑞雪说她没时间,忙得很,让你赶紧走吧。”

    “小刘同志,你跟陈瑞雪好好说说,你告诉她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是关于江铁城的。”

    “小何你呀别那么死心眼儿,陈瑞雪和你不合适,陈瑞雪看不上你。

    你长得又不错,还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别老这么迁就别人。不然的话会被有些人蹬鼻子上脸的。”

    刘云实在是有点儿看不下去,总觉得陈瑞雪有点儿像是资本家大小姐。

    太不拿别人当人。

    说实在的,要是何俊生追求自己,自己立刻就答应上哪儿去找,这么温柔又体贴,还长得不错的男人。

    你没看运输队那些男人一个个的大男子主义,就那样还吆五喝六的要找个温柔贤惠的女人。

    何俊生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别误会。

    瑞雪她就是那个脾气,我知道她是啥人,她呀刀子嘴豆腐心。

    就是有时候发点小脾气,其实她人不坏。”

    “行,行行,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在你眼里完美无缺,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可管不着。”

    刘云气的原地跺脚跑回了宿舍。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这么眼瞎。

    怒气冲冲的走到陈瑞雪跟前。

    “陈瑞雪!何俊生说找你有急事儿,是关于江铁城的,你爱去不去。”

    陈瑞雪一听江铁城的名字,立刻神情紧张起来。

    合上书起身朝外走去。

    刘云和旁边的几个女工不由的议论起来。

    “你说这个陈瑞雪。

    这不就是脚踩两只船吗?

    听那个意思应该是跟那个江铁城有啥关系。”

    “这不就是搞破鞋吗?”

    “她不就是仗着她长得漂亮,而且家里有人。”

    “你没听说啊,听说她哥是咱们县武装部的队长。”

    “那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行了,少说两句吧,要是被她听到那更麻烦。”

    “谁让人家有一个厉害的哥哥。”

    众人都是嫉妒的眼红,毕竟陈瑞雪工作是所有人羡慕的广播员。

    工作待遇好,工资又高,工作又轻松。

    哪像他们每天在车间里得倒三班儿,没日没夜的跟机器打交道,一个不小心疏漏了就会有生命危险。

    每天上班儿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要不是陈瑞雪的单身宿舍那里出了问题,陈瑞雪哪肯搬到他们集体宿舍来住。

    光是陈瑞雪每天得换两身儿衣服,就让人嫉妒的眼红,更别说每天用的那些雪花膏还有香水儿什么的。

    根本都是这些纺织女工买不起的。

    再加上陈瑞雪连这么好的男人都看不上,更让人气愤不已。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陈瑞雪哪里知道她在宿舍里已经成为大家的公敌。

    急匆匆的来到何俊生面前,

    “何俊生,江铁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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