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邺眼看事情不妙,拔腿就跑,也被清风给请回来了。
“时大人,原来每晚码头这样的热闹,就是您在这里和人做着交易,可怜已经有人告发了此事,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京兆府和宁安候府的人出动,时建邺想逃走也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他如同鸡仔一般被人捆了起来,坐着马车送到了天牢。
京兆府尹白日才盯完考场,如今回到了府中还要审问犯人,他心里一肚子气,尤其是在看到时建邺时,他直接摇头叹气。
“你真是糊涂,明知朝廷对兵器与食盐管的那般严,竟然还敢走私,此事皇上已经知道了,你啊,真是自毁前途。”
时建邺脸色微黑,他不懂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差,过去从来都没有发生问题,偏偏这一次事情并没有那么顺遂,更是被抓到了辫子。
而所有的货都被缴了,他甚至那笔钱都没有得到。
“我只是在码头闲逛,你们抓错人了。”
时建邺咬了咬牙,不愿意承认此事,直接打着哈哈。
京兆府尹嘴角抽抽,“时大人,难道本官看起来像傻子?
你如果想为自己辩解,此事就好好的回答,毕竟要送去皇上那儿,请皇上去看。
至于你是否无辜,只有皇上能定夺,如果你认罪,说不定我还能帮忙,可惜你太嘴硬了。”
时建邺咬了咬牙,“给我去请宁安侯来,还有逍遥王过来一趟,他们两人不来,我是绝对不会签字画押。”
京兆府尹一脸无语,告诉他事实。
“侯夫人与时家没有关系了,侯爷如何算你的女婿,至于逍遥王,他已经说了,此事与他无关,他不会管的。”
此事虽和逍遥王有关,从始至终逍遥王都没有参加。
只要逍遥王不愿意承认,就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时建邺后知后觉感觉自己上了贼船,此刻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京兆府尹也是腹黑,知道怎么扎心,他长叹一口气,赶来的说道。
“大人你怎么能这样的糊涂,如果你再坚持,说不定就到尚书的位置了,听说皇上已经打算给你升职,可你却……”
时建邺听到这话,气急攻心,竟是气晕了过去。
时洛伊得知时建邺被抓的消息,心中十分的焦急,她立刻派人去请逍遥王,只是没有逍遥王的踪迹。
最后多方打听下,总算见到了逍遥王,以及……他金屋藏娇的女子。
逍遥王喝醉了,在京城的别院休息,伺候着逍遥王的女子,竟然是那日在望江楼弹琴唱曲的女子。
她还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只是身上已经换上崭新的衣裙,都是名贵的料子,将她衬得肌肤如雪一般。
时洛伊气急败坏的将月娘训斥了一番,随后又命身边的人教训月娘,只是,逍遥王身边的侍从适时出现,将月娘保下来了。
“王妃,月娘如今是王爷心尖上的女子,您莫要伤了月娘,不然王爷那边,只怕你也没办法交差。
况且,王爷已经决定封这位姑娘为侧妃,与娘娘一起共同服侍王爷呢。”
时洛伊最终担心逍遥王兴师问罪,于是只能作罢,可眼里恨毒了月娘,更是威胁她,若是想进王府,除非她死。
她一脸怒气的离开了,本以为得到了逍遥王的喜欢,终归是输给了逍遥王的花心。
这一晚,时洛伊昼夜难眠,她努力的为逍遥王办事,想让他坐上皇位,可逍遥王耽于美色,一夜之间,她的地位岌岌可危。
翌日,礼部侍郎走私贩卖盐和冷兵器的事,传的京城皆知。
明德皇帝请了好几个大臣去宫里商量如何解决此事,对时建邺是直接处斩,还是如何处置,都是有待商榷。
大臣们在宫里待了半日,最终明德皇帝下旨,时建邺德不配位,暗中走私罚一年俸禄,革去官职,从今往后不得入仕。
这也是免去了时建邺的死罪,然而却让时建邺生不如死,他走出天牢的那一天。
阳光迎面照射在身上,却让时建邺感觉身体依旧是阴冷无比。
他用了大半辈子拼官职,好不容易都要走上正轨的时候,没有想到东窗事发。
明德皇帝居然将自己的侍郎职位革除,他根本就没有申诉的机会,他心里比谁都要清楚,皇帝是留了情面的,若是平常人做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是死罪了。
身边更是没有人帮衬,而他的一双儿女如今也与家中脱离了关系,时建邺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居然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他一时气急攻心,竟是晕倒在了天牢的门口。
而时建邺离开天牢的当天,贡院之中的成绩也全部都揭晓了,这天是公布秋试的成绩。
所有人都在贡院的门口等待着放榜,时卿也不例外,她和轩辕衡在门前等了很久,等待着放榜。
终于一群官兵走了出来,贴了一张皇榜在贡院外,皇榜很大,上面都写满了名字,有榜眼探花,举人,秀才和状元郎。
每个人盯着皇榜,几乎都是望眼欲穿,毕竟,这一张皇榜包含多少人苦读十年的结局,而且他们的命运有可能在今日扭转。
时卿看了一眼黄榜,上面写许多名字,她轻声道。
“你说韫儿考的如何?”
轩辕衡若有所思,“他如你一般聪明,至少在探花郎之上。”
时卿也比较认可,到底是自己亲自教出来的孩子,终归是差不到哪里去。
四周的人好奇的看了二人一眼,原本想嘲讽二人想多了,谁知竟然认出来轩辕衡。
于是连忙住口,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时逍韫倒是淡定,他满眼含笑看着自己的身侧的二人,她们相处的倒是不错,甚是相敬如宾的模样,是他想象中恩爱夫妻的模样。
真好,阿姐过得很幸福!若是娘在天有灵,应该会很欣慰的吧。
时卿回到了榜首,看到了时逍韫的名字,她心情有些激动的拍了拍轩辕衡的肩膀。
“韫儿果真厉害,竟是状元郎!”
时逍韫从容淡定,一点儿也不例外,他为此努力过,能得到如何的结局,都是自己的本事,这一点他很清楚。
时卿竟是激动的将时逍韫抱起来转圈,笑吟吟道。
“你小子倒是不辜负阿姐的培养,若是考砸了,可饶不了你。”
轩辕衡轻笑一声,有些无奈道,“若他真的失意,你也只有安慰的份吧,卿卿这样心软,怎舍得骂他!”
如今已经放榜,一家人决定去望江楼中好好的庆祝,时卿将这里的拿手好菜都点了一番,这会时逍韫忽的问起来时建邺的事。
时卿并没有隐瞒,将时建邺如何贩卖私盐,还有兵器的事说了出来,时逍韫紧皱的剑眉就没有松懈过。
他终归是嗤笑道,“皇上没有治罪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是他知趣就该好好的感恩皇上。”
42
几人吃着饭,忽然有店小二前来,说是外面有人求见,得知从店小二描述中是谁后,时卿和时逍韫都没有选择见。
“我们不认识他就让他走吧,莫要打扰我们吃饭。”
店小二随后就离开了,心中想着如今什么人都敢来攀附。
时建邺见不到人,心中焦急,方才他醒过来后,就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来,他的好儿子竟然中榜了。
如果只是探花郎亦或者是进士,或许时建邺不会这样的激动。
可在得知自己儿子竟是考中了状元时,他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激动了。
当初,时建邺也只是探花郎的身份,最终还不得重用,没有想到。
他的儿子竟然如此的争气,可当年他怎么没有看出来时逍韫还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时逍韫没有同意让他去望江楼,他便一直在门口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得到了时逍韫,上前就说道,“韫儿你当真是争气,如今考上状元,父亲得给你好好的庆祝,你随我回家吧。”
说着,时建邺拿出父亲的身份,拉着时逍韫就要离开,然而却被时卿给拦下了。
“不知时大人,不,是时老爷有何事?”
时建邺脸上怒气冲冲,有些气愤的看着时卿,咬牙切齿的说道。
“看清楚,我是你老子,你怎敢这样称呼我。”
时逍韫将时卿护着,不让时建邺接近时卿,语气近乎冷漠道。
“姐姐出嫁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从今往后,我与母亲姓,改名,柳逍韫,既然父亲更看重继母的孩子,让继母再给你生孩子呗,我们父子的亲缘已尽。”
时建邺急了,如果是这样,他岂不是沾不到光,他不想被人耻笑,这会直接不要脸面了。
“你胡说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都是我养大的,这样就想断亲,难道你的仕途路也不要了?”
时卿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的时建邺,嘲讽道。
“好,你想算清楚这些年的账也无可厚非,既然你觉得不公,这些年你养了我们姐弟的钱我还你就是。
只是你与我们再无关系,户籍我们已经改了,父亲,既然缘浅何必强求?”
时建邺这才意识到,时卿说的话是极其的认真,最终长叹一口气,直接开口。
“好歹是父子一场,也不要你们给太多,一万两银子,以后我们两家再无来往,不然,韫儿必须跟我回去。”
他料定时卿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最后还不是乖乖让时逍韫回去,谁知,轩辕衡大手一挥,拿了一百张银票出来,递给了时建邺。
“这是一万两银子,以后不得再来打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时建邺眼看事情无力回天,他见好就收,还是将一万两银子收下来了,却不知,这是彻底的断了彼此的亲缘。
事情也算尘埃落定,皇上那边还没有给时逍韫安排职位,于是,他暂且住在侯府。
时逍韫是时卿亲弟弟的事,不知是谁爆出来的,有人说,时逍韫是时卿一手教导出来的。
一时间,此事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
过去对时卿抱有怀疑的大臣,对自己的想法十分的心思,当初他们竟然质疑过时卿,她能教导出状元郎,便是有教导太子的资格。
况且,时卿这几个月在京城也算十分的活跃。
在与轩辕衡成亲一个月的时间,她在京城先后开始创办了救济堂,替无家可归的孩子,亦或者妇人提供短暂居住的地方。
所有人都对时卿很感激,包括所有的孩子,毕竟这样无私的情谊,并非谁人都有,而时卿只是替原主尽心愿罢了。
她为原主积德,会在原主转世投胎时可以用到,这也是她能尽的绵薄之力罢了。
明德皇帝兑现了最初的承诺,在时逍韫奉诏入宫后,给他封了翰林院修撰的官职,同时,让时卿为帝师,入宫来教导太子。
时卿收到消息的当天,就奉旨入宫,见到了轩辕衡口中的太子。
东宫的侍卫不多,太子喜欢清静,除了墨白,东宫没有其他的侍卫,可以说十分的冷情。
太子看到了时卿,十分虚弱的咳嗽了几声,随后如实对时卿说道。
“我知道你过来教导我读书,也实在是为难你,只是时卿姑娘,莫要在孤身上浪费时间了,我……”
时卿看了一眼太子,在提前准备的情况下,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玉笛来。
“殿下有些心浮气躁了,不如臣妇以一曲笛音来安抚殿下?”
太子仲景皱眉看着时卿,这姑娘生的好看,却像是听不懂自己的话一般,让太子有些头疼。
还没等他拒绝,悠扬的笛声传来,曲调轻快中带着淡淡的感伤,是他幼年时母后最喜欢吹奏的笛声,自母后走后,再也没有听过了。
“这曲子,你学了多久呢,一定很不容易吧。”
时卿点了点头,“不算很难,只是定然不如娘娘吹奏的好,那是殿下心尖的人。
可殿下,皇后虽逝,却也愿你平安顺遂,您原本是天赋极佳的储君,为何自暴自弃呢?”
仲景将桌上的书摔落在地上,脸色阴沉道。
“滚,我不需要你来教我,你以为你是谁,母妃都不会这样管我,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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