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内心越发渴望。

    两人才褪下衣衫,外间却响起了无名的说话声。

    唐嬷嬷的劝语还未出口,无名已气息喘喘地出口道:“爷,苏园出事了。”

    听得此话,唐嬷嬷立时要伸出手捂住无名的嘴,还攥住了无名的衣袖,要拉着他往外间走去。

    无名眼瞧着身前的屋门紧紧闭阖着,丝毫没有要从里往外推开来的意思,霎时心灰意冷。

    朱嬷嬷的吩咐犹存于耳,无名自觉心中有愧,无法替宁兰通传消息,这便悻悻然地被朱嬷嬷拉出了廊道。

    朱嬷嬷一边拉着无名,一边不忘沉声斥责他:“苏园的事在爷心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那外室也是无足轻重的人,哪里能和夫人相提并论。”

    话音甫落,两人身后那紧紧闭阖的屋门便被人推了开来。

    迷蒙的夜色之中,魏铮一身松松垮垮的墨色长衫缀于外身,漆黑的瞳仁里洇着些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爷。”唐嬷嬷心凉了一大半,怔在原地不知该作何答复。

    无名趁乱挣脱了唐嬷嬷的桎梏,只跪在了魏铮身前,道:“世子爷,苏园又起了一场大火,姑娘吸入了太多黑烟,瞧着是不太好了。”

    宁兰历经了梅园的熊熊大火,不知花了多少气力才侥幸活了下来。

    这一场火从苏园而起,烧的是魏铮的威势。

    当初让宁兰搬去苏园的时候,魏铮可是言之凿凿地给宁兰许了诺,说苏园极为安全,绝不会有人再伤了她。

    这场火来的没头没尾,刹那间便让魏铮忆起了苏园里的那一场大火。

    无名仍在感叹着宁兰的境遇,话语里难掩怜惜与心疼。

    这时,严如月也披上了外衫,娉娉婷婷地走到了魏铮身后。

    夫妻两人一同站在门廊处,光影昏昏暗暗地泄入两人的空隙,照出一明一暗的分界线。

    魏铮倏地转过头,望向了身侧的严如月。

    他面如冠玉的脸庞上无悲也无喜,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峰处露出了几分恼意来。

    严如月一怔,意识到魏铮在怀疑苏园的那场火是她放的之后,便愤愤然地开口道:“夫君是什么意思?”

    魏铮觑见她杏眸里的倔强和伤心,刹那间心头流转着千头万绪。

    最后出口只有一句:“你实在不必对她赶尽杀绝。”

    寂寂的夜色之中,魏铮头也不回地钻入了遥遥的院门之外。

    他身影孑然又清贵,一如当初严如月在花宴时初遇魏铮时那般俊朗如玉。

    只是她的心上人,她最心爱的夫君,为何如此不信任她?

    唐嬷嬷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严如月身旁,正犹豫着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时,严如月却抬起了泪意涟涟的美眸,问:“嬷嬷,你瞧着爷和一月前有何不同?”

    唐嬷嬷心有所感,只是却不敢说出口,含糊其辞地说:“奴婢瞧着没有什么不同。”

    “嬷嬷不必哄我,世子爷的心里或多或少都装下了那个卑贱的外室。”

    严如月自嘲般地一笑,话音里的哀伤怎么也遮掩不住。

    唐嬷嬷静候了片刻,心口慌乱得直打鼓,叹息了一番说道:“那外室兴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栽赃夫人您?”

    严如月笑着笑着,那张素白的面容里便淌下了两行热泪。

    “梅园的火是我放的,夫君没有因此而责罚数落我,这外室倒有胆魄来一招釜底抽薪,以苦肉计来诬陷我,可见她是个心性颇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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