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快刀斩乱麻,趁着还年轻,胸腔中还有着一股子热血,能够真真切切的去做点儿什么,改变点儿什么。
一旦迈出了沉沦和妥协的第一步,那迈出的脚步,可就再难收回来了。
“行,既然你拿定主意了,那我帮你联系,找一个可靠的专业的机构帮你处理这些事情。”贺宝澜听到安江这话,沉默下来,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安江道:“谢了。”
“谢毛。”贺宝澜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是挺佩服你和老大的,你说说,有好走的路不走,你们偏偏要走最难最险的路,一个呢,是去跟大自然抗争,一个呢,是跟人抗争,听说老大那边最近雪灾,一直在下面,半个月没回家了……”
“最难最险的路,也得有人去走不是?我走,比别人走好,我走,那些人还有些顾忌,真摔下去了,也就是个骨折,顶多半身不遂,别人要是走,搞不好就要摔断脖子,粉身碎骨,所以,这些苦活累活,这最难最险的路,还是让我们来做来走,更合适一些!”
安江扬眉轻笑一声,然后语调放缓,道:“而且,咱们的老字辈给咱们打了这么多的基础,咱们沾了那么多的光,得了那么多的好处,总不能只一直躺在功劳簿上坐享其成,只沾光不付出吧,总得做点儿什么才心安,安逸太久,人会出问题的。”
“我们总是想朝别人动刀子,可首先,也得拿刀子把咱们身上的脏东西给剜出来一部分吧,不然的话,做什么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再者说……”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斗啊斗的,有啥意思,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贺宝澜伸了个懒腰,笑呵呵一句。
“没追求……”安江笑呵呵打趣一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没有去纠正贺宝澜话语中的错误——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并非是争斗的斗,而是奋斗的斗!
“对了,你打算啥时候跟穆清结婚?数遍国内,没结婚的县委书记可没几个,你要是再往上走,还是快乐的单身汉,咱们家里没意见,组织上也会有意见的,到时候,影响你发展啊。”紧跟着,贺宝澜一脸好奇的向安江询问道。
“先管好你自己,想想我要是结婚了,你怎么面对外公和舅舅的怒火吧。”安江低哼一声,然后道:“帮我留意着,有结果了跟我说,我先忙了。”
话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结婚?”
安江苦笑着摇摇头,拿着手机,有些犯难。
说起来,他跟穆清这位结婚对象上一次联系时,还是在长乐县,最近又是彻底断了联系,想来应该是在忙忙碌碌她的事业,到了攻关的艰苦阶段。
而且说老实话,安江对于婚姻是有点儿抵触的。
束缚太多了,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很好。
但他也明白,婚姻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对他这样希望往上前行的人来说,他需要向外界释放出一个明确的信号,他有稳定的伴侣和家庭。不然的话,无论是上级也好,还是下属也罢,都会觉得这个人不那么令人放心。
否则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也许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很多时候,微不足道的小事,反而会影响到全局。
而且就像是贺宝澜说的那样,数遍全国,如他这样没结婚的县委书记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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