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张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么晚还没睡,张丽肯定是有话要说。
“回来了”?
“嗯”。
坐在沙发上,陆山民忐忑不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丽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高中数学课本翻了翻。
“高中数学不比初中,要难得多,需要很强的抽象思维,你从小缺乏系统性的教育,学起来不会有初中那么容易,你得多花点心思才行”。
陆山民点了点头,这几天自学高中数学,明显感觉到要吃力得多,他不是拉马努金,自学就能成为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和三一学院研究员,也不是叶梓萱,不管多难的题,扫一眼就知道怎么解。
“我知道了丽姐”。
张丽翻了一遍陆山民做的题,眉头微皱。
“我是文科生出身,当时上高中数学成绩就不是很好,大学又是英语专业,高中数学差不多忘得干干净净,没法给你讲解这些题”。
陆山民笑了笑,“丽姐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
张丽笑了笑,“你上次说有个朋友可以帮你学习数学,是不是东海大学那个叶梓萱”?
陆山民诧异的看着张丽,“你怎么知道”?
“你决赛那场比赛她也在擂台下,哭得跟泪人儿似的”,说着脸色微红,当时她也好不了多少。
“后来你被送到医院,她也一起去了”。
陆山民笑了笑,“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儿,智商很高,情商堪忧”。
张丽笑了笑,“她的眼睛很清澈,干净得就像一汪清泉,不像某些人,眼里像看不透的深渊”。
陆山民咧了咧嘴,没有说话,他知道张丽说的是曾雅倩,张丽一直对雅倩印象不是很好。
张丽接着说道,“我跟她聊过,知道她给你讲过数学题,她是东海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有她给你辅导,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山民点了点头,“我不太明白的地方都做了记号,有时间我会找她给我讲解”。
张丽苦涩的笑了笑,“山民,其实叶梓萱更适合你,乐观开朗,单纯善良”。
陆山民脸色微红,“姐,我跟她只是普通的朋友”。
张丽拨弄了一下头发,“你质朴实诚,我是怕到最后,受伤的那个人是你”。
“丽姐,我、”。
张丽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还不了解你吗,这次散打比赛我是看出来了,你表面上和和气气,骨子里比谁都倔强,你看准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改变”。
陆山民笑了笑,“我只是跟着自己的内心在走”。
张丽愣了一下,随即一声苦笑,“是啊,跟着内心走,跟着内心走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事情”。
“山民,我决定离开民生西路了”。
“啊”?
陆山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张丽。“丽姐”。
张丽拍了拍陆山民的手,笑了笑说道:“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每天上下班都要坐好几个小时的公交车,这大半年时间我也存了点钱,想搬去近点的地方住,上下班也方便”。
陆山民喃喃的低下头,心里涌
起一股失落的感觉,本想告诉她自己要搬家的事儿,没想到先提出来的是她。
“丽姐,你是不是听左丘说什么了”?
张丽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大作家说你有赤子之心,不会走上邪路,叫我不要担心。他说得没错,你在擂台上宁死也要打完比赛,又怎么会是个轻易忘掉初心的人”。
张丽笑了笑,反而安慰陆山民说道:“你不用太失落,大家都在东海,等我安顿好了告诉你地址,有空的时候你可以来看我”。
陆山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会的”。
“还有,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别想着偷懒,我会定期打电话抽查你的功课,要是没做好的话,我会很生气的”。
陆山民咧嘴笑了笑,“放心吧丽姐,我不会放弃学习的”。
“嗯,明天还要上班,我先去睡了”。
张丽起身朝房间走去,她走得很慢,中途还停顿了两次,但终究没有回过头来。
回到屋子里,关好房门,张丽早已是泪流满面。
静静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擦干眼泪,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左丘走出房间,拍了拍正发愣的陆山民。
“想什么呢”?
陆山民淡淡道:“你告诉了丽姐我要搬走”。
左丘点了点头,“对,她走了是好事”。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对她,对你都是好事儿”。
陆山民眉头紧锁,没有说话。
左丘接着道:“你不会真傻到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我一直把她当姐”。
“但人家未必把你当弟弟”。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丽姐孤身一人在东海,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孤独正是滋养感情最好的催化剂”。
左丘叹了一口气,“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孩儿,要是一个普通人,能和她这样的女孩儿在一起,那是天大的福气”。
“不过你自从招惹了海东青和曾雅倩,你的人生注定不会平静,早点离开对她对你都很好”。
陆山民笑了笑,“谢谢你”。
左丘呵呵一笑,“说说最近的情况吧”。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最近的情况就是没有任何情况发生,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左丘沉思了片刻,“看来常赞已经开始关注你了”。
“哦?何以见得”?
“不管是付亮,还是付亮手下那四大金刚,不管是因为想赶你出去,还是因为要在常赞面前挣表现,他们都没有理由不去找你麻烦。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常赞下令不让他们动你”。
陆山民惊讶的看着左丘,“常赞为什么这么做”?
左丘想了半天,“你不是说付亮查出你要去直港大道的消息,是来源于陈然吗?而陈然背后是海东青,常赞肯定清楚这一点,或许他对你有些投鼠忌器也说不定,毕竟海天集团还不是常赞能够忽视的”。
顿了顿,左丘问道:“山民,假如常赞默许你进入直港大道,但仅限于这四家酒吧,你会同意吗”?
陆山民抬头看着左丘,“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固守这四家酒吧井水不犯河水
,常赞就不会来找我麻烦”?
左丘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我想陈然故意放出消息,还故意留下破绽让付亮查到,就是要摆出姿态,放出烟雾弹,让常赞不敢轻易动你,否则,以你现在的实力,估计一进去就得被拍死”。
陆山民皱了皱眉头,“但是常赞在直港大道有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会轻易的让我呆在直港大道,这对于他来说岂不是太冒险了”。
“嗯,所以,在没有完全之策的情况下,最好是和你达成默契,他不动你,也就不得罪海东青,但是你要固守在四家酒吧,不能把手伸到他的地方,也威胁不到他”。
“你不是说即便海东青是想栽培我,也不会去干涉我的成长吗?就像民生西路的争斗一样,我差点死在王大虎的手里,她也没出手”。
左丘点了点头,“估计这次也就放个烟雾弹而已,后面不会再干涉,她这是在为你争取时间,否则你一进去就被拍死,那就不是在培养你,而是直接要杀死你了”。
左丘接着说道:“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如果常赞要与你达成这个默契你会答应吗”?
陆山民冷笑一下,“海东青不会同意,罗兴不会同意,我,更不会同意”。
左丘呵呵一笑,“要是海东青现在听到你这句话,估计会得意的说,‘我果然没看错人’”。
陆山民眼神冰冷,“我不管海东青和罗兴怎么想,我只知道小五不能白死”。
左丘点了点头,“那你就抓紧时间吧,至少要在常赞反应过来海东青不会出手之前,你要有抵挡他的实力”。
陆山民冷笑一声,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等我抓住他的把柄,再将他连根拔起”。
两人再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左丘继续住在这边。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知道左丘是陆山民的军师。现阶段更不能暴露左丘的存在,以后有什么情况两人尽量电话沟通,能不见面就不见面。一方面可以麻痹敌人,另一方面主要是为左丘的安全考虑,接下来必然有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目前陆山民还安排不出合适的人选专门来保护左丘的安全。
用左丘的话说,即便能安排出人来,最好也不要暴露他,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才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第二天一早起床,陆山民练完字,练完太极游,就开始练习内气的导出和发力。
每次受到重伤之后,陆山民就会奇怪的发现,自身的身体比原来要强悍许多,就好像以往老黄用白蜡棍抽打身体一样,身体在受到强烈的击打之后,反而会变得更加强悍,肌肉的爆发力也会强上几分。
以前不懂得导气和发内劲,察觉不到身体内气的变化。现在随着导气越来越熟练,明显的感觉到在受重伤之后,储存在四肢百骸中的内气消失了不少,陆山民有些怀疑,身体的变强,是不是和这些消失的内气有关。
练习完内气,陆山民给周同打了个电话,让他在直港道背街的老小区租几套房子。再安排唐飞训练一下新招的保安,确定好二十个比较的能干的保安名额,为到直港大道做好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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