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家族的强大必定是以牺牲其他人的利益换取的,这就像一个有钱人的钱必然是从其他人那里挣来的一个道理,你挣得多了别人自然就挣得少,挣得少的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哪怕你是经过努力奋斗得来,同样会招来不少人不满。哪怕就算没有伤害到别人的利益,嫉妒的心理早已根植入人类的基因里,难以磨灭,总有那么一部分会得红眼病。也就是说甭管你有多厉害,总有人敌视你,甚至你越厉害敌视你的人越多。
这就是左丘的理论基础,至于要怎么操作,那就是陆山民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简单,江州的各方势力在薛家的强势下,有的因为惧怕原因,有的因为利益原因,总之会有很多原因导致没有人敢站出来公然和薛家叫板。这就像抗战时期十几个拿着枪的小鬼子可以控制住成千上万的华夏老百姓一个道理。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有人出来振臂高呼一声,但棒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人人都懂,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愿意当那只出头鸟。
所以需要有人出来把水搅浑,搅得越浑浊越好。
浑水才好摸鱼!
道理是很简单,但做起来却很难。这也是为什么左丘虽然能看清事情的本质,但他的一生就没干成什么事儿的原因。
按照陆山民的设想,薛东的事情出现后,薛家必然会出面营救,只要一出面营救,必然在政商两届产生一定的影响,再加上陆山民背后推波助澜,这个影响还会进一步扩大。这个影响一扩大,必然会为那些不满薛家的人打上一针强心剂,这比任何游说都更有说服力。
薛家怎么营救,无非两个方面。
一是威逼利诱那些受害的女孩儿,让她们承认是自愿。对于这一点陆山民早已做好准备,早已挖好了坑,只要薛家出面这么干,他有办法把薛家威逼利诱的事情曝光,届时事情闹得会更大。比如那个叫陈嫣的女大学生,早已被说服,就等着薛家上门找她。
二是通过政界的关系网给天湖区公安局施加压力,但马鞍山明显是个咬死不放的主儿,再加上段一红那边在江州政界也不是完全没有认识的人
。这一闹会闹得更大。只要马鞍山咬住不放最后还是把薛东送进了监狱,薛家的敌人就会更加怀疑薛家在江州是不是失势了。
洪成武和冷海那边,东海的公关团队那边枕戈以待,连网络水军都已经提前准备好。
陆山民带着兴奋和紧张,就等薛家动手。
同样紧张的还有马鞍山,薛家在江州的影响力他非常清楚,生怕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前来报案,生怕有人干预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他的担心的是多余,案件进行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一个星期里陆陆续续来了五个受害人报案,案件的侦查过程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干扰。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薛家没有派任何一个人出面去找那些女孩儿谈判,也没有托任何关系干涉他对案件的侦查。反倒是薛东的父亲薛荣亲自到公安局,并表态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马鞍山虽然不惧怕任何干涉,但能顺利的结案也松了口气。
但陆山民就失望了,事情很清楚,薛家压根儿没有营救薛东的想法。反而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大谈公义道德,痛斥薛东的行为。薛宇甚至在媒体上还发表了一篇署名文章亲自道歉,说他一天太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家族子弟的管教。至于薛东,犯了法就该承受应有的后果,还承诺会对受害者进行补偿。
这样的结果是陆山民没有想到的,虽然这次事件再次向江州表明有人不怕薛家,有人要和薛家作对,但与之前的预期相比却是大打折扣。
东海,曾雅倩面无表情的看着网络上的新闻,江州首富公子迷奸数十个女大学生的新闻这两天在网络上传得很火,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非常清楚。
陈洋满脸忧郁的坐在她的对面,曾雅倩再次把他逼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上。
“雅倩,我们家在江州是有几条船,但也只是个小小的分公司而已,也得靠薛家给饭吃”。
曾雅倩玩儿的笑了笑,看起来很美,但那却是陈洋最害怕的笑容,每次曾雅倩露
出这样的笑容,他就会大出血一次。第一次是重建诺亚方舟的时候,第二次是就在前不久,让他出钱修‘陆山民希望小学’。
“陈胖子,曾家落难的时候你们家选择袖手旁观,那口气到现在我还没消呢,这一次我就把话撂在这里,要么选择站队,要么陈家在东海就不要混下去了”。
陈洋的胖脸皱着了一块山东大饼,他知道曾雅倩不是在吓唬他。单单一个曾家还无法决定陈家远洋集团的生死,上一次让他出钱建‘陆山民希望小学’的时候他就试着反抗过。
但结果却让整个陈家吓了一大跳,不仅曾家提出要减少和远洋集团的合作,海家也莫名其妙的把一些业务交给了竞争对手,这还不算,共荣商会的部分企业也开始提出要减少和陈家的合作。
他不明白,他爸陈震也不明白,什么时候海家和共荣商会都听曾家的了。
这不怪他想不明白,这压根儿就不是海家和共荣商会听曾家的,曾雅倩甚至都没去找过他们,只是大家都有这样一种默契,在不影响各自太大利益的情况,这点顺势而为阚爷还是能做到的。
“雅倩,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陆山民早已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山民,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很多人的关注。
纳兰子建看着手机上的新闻,乐呵呵笑道:“这小子还真会闹腾”。
阿英瘪了瘪嘴,“薛家这么大的家族,他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小打小闹,能有什么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大厦将倾有时候就是一块砖的事情”。
阿英皱了皱眉,“少爷,薛家可是我们的盟友,我听你这话怎么有点投敌叛国的意思”。
“咳咳,阿英啊,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何况这次这小子看似赢了,其实是输了”。
“输了”?阿英不解的问道。
纳兰子建笑着拿过阿英手里的折扇,“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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