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一直以老好好示人的温书记,其实并不是一个只会和稀泥的老好人。
乡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早已有人把电话打给了何义盛。
何义盛本就没有走远,接到电话,很快就转了回来。
他一上楼,就听见温浩在发飙,几步走过去,环视一周,沉声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上班吗?”
围观的人很快散去。
“怎么回事?”何义盛看到梁栋的脸,问道。
梁栋朝何孝丰一指,如实回答道:“是他打的。”
何孝丰见到何义盛,仿佛一下子又找到了主心骨,一反刚才的卑躬屈膝,诉苦道:“姓梁的阴我,我一时没忍住,就打了他一拳。”
何义盛瞅了这个不省心的叔叔一眼,没有搭理他,反而公事公办地盯着梁栋问:“梁委员,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梁栋还没说话,温浩抢先道:“公然殴打政府官员,性质恶劣,必须从严处理!”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温浩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何义盛没有给温浩面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怼了一句:“我没有问你。”
温浩脸憋得通红,愣是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梁栋没有被何义盛给吓到,淡淡地说:“我觉得何孝丰同志,已经不再适合继续担任西冲村村支书一职。”
“你特么的,你算老几?老子当不当这个村支书,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孩子做主了?”
何孝丰举着拳头蹦起来,要不是何义盛拦着,看那架势还想再教训教训梁栋。
温浩不怀好意地又刺激了一句:“何孝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真当这何冲乡就姓何了吗?”
“姓温的,给你个面子,喊你一声温书记。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告诉你,别说这何冲乡姓何,就连整个槐安县,它都得姓何!”何孝丰嘴上没有把门儿的,多嚣张的话都说得出来。
何义盛连忙呵止了他:“丰叔,你胡说什么!”
何孝丰却没当回事,继续道:“我怎么就胡说了?整个槐安县,谁不知道咱们老何家?谁敢不给咱姓何的几分薄面?咱们姓何的啥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你要是怕他们,就躲一边去,我义亭回来收拾他们!”
“叔,你给我闭嘴!赶紧回家,别在这给我添乱了。”何义盛朝何孝丰吼道。
何孝丰这时已经有些上头,指着几个人,连何义盛一起给骂了:“你们几个窝囊废,把何冲乡搞得乌烟瘴气,年年全县倒数第一,我要是你们,我都没脸继续干下去!你们要是不行,赶紧挪挪地方,换一窝猪来,干他个几年,也能让何冲乡上一个台阶!你说你们这群废物,搞啥啥不行,整人第一名。整人就整人吧,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想整老子的人多了,不差你们几个。你们掰掰你们的裤裆,长得有那卵子吗?我呸!一群垃圾玩意儿,啥也不是!”
何孝丰发泄了一通,心情舒畅了许多,撇下一脸懵逼的几个人,背着手,踱着方步,大摇大摆地出了乡政府。
要说何义盛不生气那是假的,被何孝丰骂了一顿,他当然很生气,可是,何孝丰留下的烂摊子,他依然要给他擦屁股。
“何支书他喝醉了,在说胡话呢,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何义盛睁眼说瞎话道。
“哈哈,何乡长,笑死我了,这还没晌午呢,你叔就喝醉了?谁大早起的会喝醉啊?”温浩放肆地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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