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知行在,梁栋就成了个陪衬。
魏馥雅本来没有邀请梁栋,他能出席,也算是意外之喜。
陆知行肯定是要站c位的,魏馥雅是今天的主角,也站在了最中间,梁栋就被挤到了旁边。
搞完剪彩仪式,这个名为‘淮南府’的地产项目正式开盘,售楼部门外人山人海。
开发商为了维持纪律,在售楼部外临时搭建了一个大棚子,在里面摇号。
交过认筹金,又摇到号的人,个个欢呼雀跃,小跑着通过弯弯曲曲的甬道,进入售楼部大厅。
售楼部大厅里放着激昂的音乐,听的人肾上腺素飙升,把氛围烘托到了极致。
魏馥雅陪着梁栋和陆知行参观了第一波选楼的盛况,实地感受了一下购房者的疯狂。
第一个跑进大厅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矮胖老太太,只见她健步如飞,直接跑到六号楼下面,指着三十二层的楼签,就让工作人员帮她撕了下来。
六号楼一共三十三层,第三十二层就是传说中的凤凰层,在所有楼层里面,价格最高。
梁栋注意了一下,首期开售的十栋楼中,就数六号楼户型最大,刚才那位老太太买的那个户型竟然是一百八十多平的改善户型,总价将近一百一十万!
不会吧,一个小县城而已,房价什么时候达到六千多了?
梁栋清楚地记得,当初何叶在‘政东苑’买的那套洋房,还带精装修,单价还不到六千。
这里可是高层,而且还是毛坯,魏馥雅他们怎么敢标这么高的价?
关键是,价格这么高,还真就有人出手买!
随着放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梁栋也渐渐看出了一些猫腻。
售楼部里看似场面火爆,然而,很多买房的人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也就是俗称的‘拖’。
就拿那个矮胖老太太来说,十几分钟的时间,她竟然‘选’了三套!
梁栋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魏馥雅,魏馥雅没事儿人一样,仍旧面带微笑的向陆知行讲解着什么。
领导们看了一会儿现场,就跟随魏馥雅来到办公室。
梁栋偷偷把一直跟在魏馥雅左右的何义秋拉到一边,问道:
“你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拖’儿?”
“每天一百,大把的人等着来呢。”
“这个房价是谁定的?”
“当然是小雅的意思啦。”
“定这么高,确定能卖得出去?”
何义秋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梁栋:
“你是槐安的县委书记,工业园区现在有多火爆你不知道?这个价格很高吗?看看那些疯狂的韭菜,你就知道这个价格高不高了。”
“既然不愁卖,还要弄一群‘拖’来干什么?”
何义秋笑道:
“这是行业惯例,人家都这么弄,我们也就只好有样学样了。”
“‘我们’?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乡党委书记,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你姓何,不是姓魏!”梁栋板着脸道。
何义秋闻言,脸色也落寞了不少,自从爷爷走后,魏馥雅对他的态度好像也改变了不少。
“姐夫,你说咱们家和魏家会不会同意我跟小雅的婚事?”
“你这是要动真格儿的了?”
何义秋点点头:
“我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个家了。可是,爷爷走后,小雅对我的态度就不像以往那么好了。”
“你觉得魏馥雅有没有真正喜欢过你?”
“或许有吧。”何义秋有些不自信地回答道。
“如果你们是两情相悦,我明天就带着你去魏家提亲;如果你只是一厢情愿,那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想法。你也知道,爷爷走后,咱们何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何家了。”
“你都说了,咱们何家不再是以前的何家了,那咱们登门提亲能会有戏?”
“有没有戏,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梁栋道,“你把魏馥雅约出来,我来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她也对你有意,那咱们明天就回燕京。”
何义秋很勉强地答应道:“好吧。”
中午,‘新万家’宴请各位领导,宴席结束后,何义秋就打着梁栋的名义,把魏馥雅约到了一家茶馆儿。
梁栋开门见山地问魏馥雅:
“魏总,你和义秋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你对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还请你给我个准话儿。”
魏馥雅扑闪着大眼睛疑惑道:
“是何义秋让你来问的?”
旁边的何义秋连忙摆手道:
“我可没有让他问,是他自己要问的。”
魏馥雅没管何义秋,又问梁栋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你真的对义秋有意,那我明天就带着他去你们家提亲。如果你看不上义秋,我也希望你不要在这么拖着他。他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个家了。”
魏馥雅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道:
“恐怕你们去也是白去,我爷爷是不会答应的。”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明确告诉我,你对义秋有没有那个意思就行了。”
魏馥雅沉默了。
等了好一会儿,梁栋道:
“魏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对义秋有那个意思了。那好,明天我就带义秋去你们家提亲!”
梁栋说到做到,当天就带着何义秋回到燕京,然后找到何叶,备好了礼物,直接登门魏家。
梁栋见到了魏东城。
殷保罗的那一枪,让魏东城很受打击,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抗拒治疗。
魏东城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走起路来,姿势还是有些怪异。
梁栋笑眯眯地上前问候道:
“魏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魏东城根本不加掩饰心中的怨恨道:
“你这是在幸灾乐祸吗?”
“魏少,咱们是兄弟,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再说了,是殷保罗伤的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梁栋,你少在我这里假惺惺的,咱们之间,早晚要有个了断?”
就在这时,魏树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听到了魏东城对梁栋的威胁,就呵斥道:
“混脏东西,怎么跟梁组长说话?赶紧道歉!”
魏东城冷哼一声,并未有任何表示,扭头离开了。
“梁组长,实在不好意思,都怪我管教无方。”魏树勋歉意道。
“没事,没事,魏少受了伤,心理过不去那道坎儿,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梁栋很大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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