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刀长老不疾不徐地补充了一句。

    原本还想通过声音发泄的修士瞬间闭上了嘴,专心致志抵御身周不断加大的挤压力。

    高台上。

    祭刀长老对身边的长老啧啧感叹,“你看那虞昭脸不红心不跳,这次个人比的第一非他莫属。”

    另一位长老也扼腕叹息,“五行道宗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他们已经不满足于争夺宗门比第一,连个人比第一也不想放过。”

    “天下散修无数,机缘却是寥寥,五行道宗连这点蝇头小利都要与散修争夺,有失风范。”

    众长老虽然想法各不相同,但他们的潜意识都默认了一点。

    虞昭是本次个人比毋庸置疑的魁首。

    一个时辰过去,满场的修士竟然有四分之一因无法承受逐渐加大的压力而淘汰出局。

    此时坚持站在比武场上的无一不是金丹修士。

    啪嗒!啪嗒!

    豆大的汗珠从修士脸上跌落。

    有人面色潮红,有人青筋暴起,还有人无法承受庞大的力量,单膝跪倒,苦苦坚持。

    越到后面,就会发现考验的不止是修为与防御,还有毅力与耐心。

    恰好这些,虞昭都不缺。

    她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还有心思去观察附近的人。

    她身边除了药无忌外,还有两个年轻的修士。

    两人站立的位置很近,看起来似乎也是相识的同伴。

    其中一人眼下的状况不是太好,他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下。

    然后虞昭就看见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臂。

    就在虞昭以为他会捏碎手中的号牌时,他竟趁同伴不备,一把夺下同伴手中的号牌,猛地捏碎。

    “不!”

    他的同伴带着一脸绝望与不甘,出现在练武场外。

    “哈哈哈,我过不了,你也别想过!”

    那人癫狂大笑,稍后一步被淘汰出局。

    虞昭默然。

    不过一次初试,就能够见证人心险恶。

    她心生感慨,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药无忌。

    药无忌此时也在看虞昭。

    两人目光对视。

    药无忌倏地瞪大眼睛,向后倒退几步,做出防御状。

    虞昭哭笑不得,只得收回视线。

    而后余光不经意扫到斜前方的唐锐,她心中萌生一个绝佳的主意。

    既然第一场比试中没有规定参赛者间不能互相攻击,她岂不是可以提前将唐锐几人驱逐出局?

    反正他们迟早也会在比试场上相遇,不过或早或晚。

    提前将他们淘汰出局,还能挽救无数人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虞昭下定主意,顶着压力,抬脚向唐锐走去。

    唐锐早在那陷害同伴的修士疯狂大笑时,就留意起周边的动静。

    发现虞昭向他靠近,他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恐惧。

    如果不是比试规定不能发出声音,他多想对着虞昭大喊。

    “你不要过来啊!”

    “咦,虞昭动了。”

    “她想做什么?难道是要对其他修士下手?”

    “这……”

    高台上,问鼎阁的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在他们想来,虞昭夺得第一是板上钉钉的事,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去针对其他修士,很容易被散修当做公敌。

    “天资聪颖,心性不足啊。”

    有长老发出感慨。

    祭刀长老莫名不快。

    “我见虞昭是个聪明的,她这样做肯定有她的用意。”

    “你是被她的天赋给迷住了。”

    “那又如何,她长得就像我问鼎阁的人,就是可惜被五行道宗的人抢去了!不然我高低得争一争她师尊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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