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虞昭是最适合接替她的人选。

    被周今越明媚而有神的眼眸看着,虞昭必然是不忍心拒绝。

    何况周今越还给了她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虞昭欣然应允。

    第二日,执法小队正式成立。

    队长虞昭。

    队员修萝,张峻。

    张峻看着胸前绣着硕大的“执法”字样,又看看穿着一身普通内门弟子道袍的虞昭和修萝,不忿道:“为什么只有我穿这么丑的衣服!不公平!”

    修萝撇撇嘴,漫不经心地敷衍道:“你是亲传弟子,穿着执法道袍更有威慑力。”

    那么丑的衣服,她才不要穿呢。

    张峻怀疑地看向虞昭。

    虞昭真诚点头:“这件衣服十分衬你。”

    张峻低头看着胸口的大字,总觉得虞昭和修萝是合伙哄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穿着真的好看?”

    修萝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她还以为张峻和独月峰那群人一样,个个都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没想到心思这么简单。

    她扬起笑脸,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张师兄,你穿上这件执法道袍显得格外有精神,比独月峰的人还好看,真的!”

    张峻听到后乐开了花,“哈哈哈,你真这么觉得?不错,不错,有眼光!”

    修萝也笑容灿烂。

    看着在一旁傻乐的两人,虞昭满意地翘了翘唇角。

    昨日,周师姐让她成立一个执法小队,由她担任队长,队员自选。

    她思索一番后选了修萝和张峻。

    修萝是内门弟子的魁首,在内外门弟子中颇有威望,而张峻是宗主弟子,虽然声望不如周今越,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宗主。

    有他们两人在,虞昭有信心可以应对各种问题。

    三人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到蒲星河身上。

    蒲星河就是同周今越、张峻一同组队代表宗门参加修真界大比,又在清衍真人发难时最快最先与虞昭划清界限的亲传弟子。

    至于虞昭选择拿他来杀鸡儆猴,纯粹是他倒霉自己撞了上来。

    五行道宗每日有一个时辰的晨练时间,无论是亲传弟子,内门弟子,除却特殊情况外,都须在规定时间到达练功场,或独自修炼,或与人切磋。

    只是这个规矩由来已久,负责监督管理的长老也日渐松散起来,对于迟到早退的弟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昭也知道这个漏洞,所以将执法地点选在晨练时间的练功场。

    虞昭三人出现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实在是张峻身上的执法二字太过扎眼,让人难以忽略。

    有与张峻关系颇好的弟子嘻嘻哈哈凑上来,伸手就想揽过张峻的肩膀,张峻一把将人推走。

    “去去去,都修炼去,别来干扰我执法!”

    被推开弟子惊愕地看着他,又看看旁边一脸严肃的虞昭和修萝,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其他听到动静的弟子好奇地看过去,小声地议论起来。

    练功场的人越来越多。

    议论声不绝于耳。

    周今越来到练功场,看着气势汹汹的三个人,眼中闪过笑意。

    她什么也没有说,径直找了一块空地开始修炼。

    咚——

    晨钟声响起。

    嘈杂的练功场逐渐安静下来,五行道宗弟子开始每日必修的功课。

    只是他们虽然动了起来,但眼神飘忽,动作无力,时不时还与周围的熟人说笑几句,散漫又随意。

    张峻和修萝以前并没有察觉他们修炼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如今换一个视角,突然明白宗门突然成立执法小队的原由。

    他们看向虞昭,等待虞昭的指示。

    虞昭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改革需得循序渐进。

    纠错也应从最简单的地方开始。

    比如……

    “站住。”

    蒲星河被虞昭喊住时,还有些惊讶。

    他与虞昭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无来往。

    他不高兴地停下脚步,声音里都带着火气,“何事?”

    “你迟到了。”虞昭淡淡道。

    蒲星河一怔,而后冷笑起来,“晨钟刚结束不久。”

    “那也是迟到。”

    虞昭往虚空一抓,掏出一根毛笔和白纸,笔尖蘸着红墨,她簌簌写下一行大字。

    “亲传弟子蒲星河晨练迟到,罚加练一个时辰。”

    而后,她打出一道灵力,白纸自动飘到蒲星河面前。

    虞昭写字的时候,还将惩罚内容一并念了出来。

    练功场上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四面八方的目光投向蒲星河。

    蒲星河怒不可遏,“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罚我!我不认!”

    说罢,他就想越过虞昭径直离开。

    虞昭立即朝张峻使了一个眼色,张峻跳出来指着身上的大字。

    “蒲星河,看见我身上字的字没有,我们这可是奉命行事,你要是不听,就不仅仅是加练一个时辰那么简单了。”

    蒲星河咬着牙,“我作为亲传弟子,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张峻得意地甩了甩头,“今日刚成立的执法小队,恭喜你,你是第一个亲身体会执法的幸运儿。”

    蒲星河怄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他可一点也不觉得他幸运。

    他简直倒霉透了。

    他压低声音服软道:“我这是初犯,再给个机会。”

    张峻直接拒绝:“不行,罚单已开,必须执行。”

    “张峻,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同甘共苦的队友!”

    “队友也不行!”张峻铁面无私地说完,转头又谄媚地对虞昭道,“队长,我说得没错吧?”

    虞昭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你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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