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会死的!真的……呜呜……”
苏鸣说着说着,也哭了。
崔珏想要拉他起来,被他挣脱开,还反过来推了崔珏一把。
“你走,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你不管大师兄,我来管!”
崔珏面色铁青。
苏鸣这个蠢货,本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被他这样一闹彻底搞砸了!
小昭更不会原谅他们了!
该死,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跟来的!
虞昭看着眼前的一出闹剧,心情出奇的平静。
方成朗以死相求,可怜吗?
苏鸣跪地讨饶,可怜吗?
可这些不都是她前世做过的事吗?
她当时没有做过伤害他们的举动,他们都不可怜她,现在又为什么会觉得这招对她这个受害者有用呢?
“苏鸣,你还记得那个荷包吗?”
虞昭居高临下地俯视苏鸣。
苏鸣浑身一颤,惊恐地抬起头,“不,不是……”
“当时你用荷包中的心愿条逼我下跪自扇巴掌的时候,我没有求你吗?你当时是怎么做的?你现在跪下来又是在做什么?”
苏鸣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惧与绝望。
“自轻自裁乃懦夫行径,她若寻死,不必拦她,叫她去死好了。”虞昭冷笑一声,又看向方成朗。
方成朗的手臂颤了一下,脖颈间的鲜血流得越发汹涌。
“方成朗,不需要我再提醒你,这话是谁说的吧。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你想死尽管去死好了,我只一句,别再去打扰不想见你的人,再有下次,我不会轻饶。”
虞昭说完也不管面色不一的师兄弟三人,甩手走了。
过去的伤痛早已不是不敢碰触的伤疤,而是她成长的门槛。
她跨过了那道坎,也就迈出过去的条条框框。
以往的恩恩怨怨无法再动摇她的心神,只会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至于那些作茧自缚,困在原地的人,更与她没有干系。
虞昭的身影从方成朗模糊的视线中消失,他握剑的手瞬间脱力,心爱的飞剑叮当一声落在地上,也没有分去他的心神。
苏鸣不知是不是终于想起前世他对虞昭做过的恶事,无法接受,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崔珏看着半死不活的两位师兄,神情麻木,心口就像破开一个大洞,呼呼往内灌冷风,寒冷刺骨。
这就是报应。
他们的报应。
谁也逃不脱。
虞昭与三人分开后,感觉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窥探感消失了,眉眼舒展开来。
其实,她刚才那番话不单单是对着方成朗三人说的,而是对着暗处的人说的。
如今方成朗三人绑在一块都不是她的对手,她根本没有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可总有她解决不了的人。
她不想再被人暗中窥探,正好也借此机会,表明她的决心。
她一直记得明月散人在传记中说过的话。
“无情之道,斩七情,断六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修心之道。”
虞昭也一直在以无情道的真谛要求自己,不让自己重蹈前世的覆辙。
再看到独月峰那群人沉溺在过去,做出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举动,她更是感到无比的庆幸。
庆幸自己提早挣脱泥潭,没有被与他们共沉沦。
也庆幸自己找到了适合的道,以及真正的知己。
虞昭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修真界只是她的启蒙之地。
她一定能够找到重续天梯的方法,去更广阔的世界闯一闯,方才不负重生的机缘。
……
虞昭寄出的信件陆陆续续都收到了回信,信件的主人表明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后便会立刻赶到禅音寺。
她也就留在朝宗峡静心等待,时不时再去向前辈请教修炼上遇到的问题,倒也不觉得难捱。
这一日,她在朝宗峡打坐,突然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抬头一看,原来是霁元宗主带着几位峰主和各自的弟子来了。
周今越和张峻也在其中。
虞昭赶紧迎了上去,向长辈们行礼。
这段时间一直避着虞昭的清衍真人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神色冷淡的和几人见礼。
霁元宗主敷衍的和清衍真人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就拍着虞昭的肩膀大肆赞叹,“好孩子,倒真让你办成了!没让我失望!哈哈哈哈哈!”
霁元宗主收着力,虞昭没感觉到疼,却感觉心里头沉甸甸的。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她从五行道宗离开后,霁元宗主立刻往其他宗门寄了信件,撒泼打滚求他们帮忙,听说还许诺了不少好处。
可在他面前,霁元宗主一个字都没有提,反而将功劳都归结于她身上。
虞昭受之有愧,刚想推辞,霁元宗主就哈哈大笑着朝其他宗门的长老走了过去,很快与众人打成一片。
周今越走到虞昭面前,明媚的脸上满是笑意,“不错,又精进了。”
“周师姐。”
在霁元宗主的全力培养下,周今越开始接管宗门事务,举手投足间也多了以往未有的威仪。
可一笑起来,严肃的气势弱化,只能让人感觉到最真诚的关爱之情。
张峻撇着嘴嘟囔,“你们倒是厉害了,留我一个原地踏步,都快被师尊念叨死了。”
“谁叫你不认真修炼。”
“我哪有不认真,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和虞昭那样的妖孽呀!”
张峻大声叫屈,被周今越以绝对的武力碾压,捂着头欲哭无泪。
虞昭看着活力四射的他们。
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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