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那只大白鹅挨了几棍子后,凶性大发,嘎嘎的叫着张嘴扭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立即拿棍子,去敲打它的脑袋。
却被那只大白鹅一口咬住了棍子——
老半天。
那只大白鹅才松开,就像人那样咳嗽了几声,灰溜溜的走到了旁边。
韦烈说:“老太太,要不咱把这只大白鹅宰了。吃肉吧?”
“你想的倒是美。”
老太太双眼一翻,说:“我养了它那么多年,可不舍得。就算真得宰了它吃肉,也得给我的好女婿吃。你一个戴着眼镜装斯文的锦衣头子,别想沾我家的光。”
韦烈——
沈老太太这话说的,真扎心啊!
昨天傍晚之前,看到人家时,还一口一个爱婿。
怎么睡了一宿,就骂人家是装斯文的锦衣头子了?
果然是唯有狗贼和老丈母娘难养——
吱呀一声。
西厢房的门开了。
穿着随意,踩着小拖鞋的沛真阿姨,羞羞答答的小模样,贴着墙根走了出来。
“几点了,才起来!”
沈老太太却瞪眼骂道:“你不要脸,难道我女婿也不要脸吗?早就过了敬茶的点,气得你爹都上坡干活了。赶紧地,换上衣服去上坡,帮你爹去给玉米拔草。人家小听听是客人,就跟着去帮忙干活了。反倒是你这个二手货,却把自己当作了客人。”
韦烈——
忽然觉得,沈老太太不配当妈啊。
“还有你。”
沈老太太右手掐腰,左手指着韦烈:“从几天前就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算什么人啊?去!跟着那个二手货上坡,拔草。不到午后一点,不许回来。”
韦烈——
啥意思?
我可是沈家村的客人,更是你家名义上的乘龙快婿!
昨晚刚和你闺女结婚,今天你就赶着我这个新婚女婿,去钻玉米地。
老太太,咱做人得有良心啊。
喏!
你真正的狗贼女婿出来了。
赶紧赶着他,和你的二手货闺女去上坡拔草。
韦烈抬手指着刚走出西厢房的崔向东,接连提醒沈老太太。
“哎哟,东子啊,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这才七点半呢。”
沈老太太跑了过去,拉住崔向东的手,嘘寒问暖:“不过既然起来了,那就吃饭。妈给你炖了一只82年的老母鸡,骨头都炖化了。快,快去吃。吃饱后,井里还吊着冰镇西瓜。热的话,妈给你扇扇子。”
崔向东——
韦烈——
“看什么啊?还不快点挑着粪篓,上坡?”
沈老太太看向了小女儿真真,横眉冷目的样子,抬脚踹在了她的屁股上。
屁股有伤的沛真阿姨——
疼的一咧嘴,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会慌忙给韦烈打了个“亲爱的伟伟,快跟我走啊”的眼色,踩着小拖鞋啪嗒啪嗒的跑到西墙下,动作熟练的挑起两个空粪篓,走向了院门口。
沈沛真在沈家村全体男人的眼里,那就是最美小公主。
即便快四十岁了,也得当小娇娇般的呵护着。
可她在女人们的眼里——
尤其在她妈的眼里,那就是没有一点家庭地位,该骂就骂该踹就踹,不值钱的二手货。
如果她敢顶嘴,沈老太太手里的棍子,绝对会毫不客气的,抽在她的屁股上。
啊?
真上坡干活啊?
韦烈愣住。
“你也快去!”
沈老太太训了韦烈一句,就挽住崔向东的胳膊,走进了草屋正堂:“来,好女婿。咱不管那个二手货,和那个满肚子坏水的锦衣头子。吃饭,吃饭。”
想我韦烈!
十三岁就持刀锄奸,纵横黑暗数十年,未曾一败。
所到之处群雄噤声,豪门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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