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碗只吃了一小半,便吃不下了。陆璟珩稍好一些,但也剩了小半碗。反倒是陆甜甜,比两个哥哥厉害,两小竹碗的肉粥全吃完了。陆时晏确定两个儿子都吃不下后,便把碗端过来,把两人的剩饭放到一碗,大口吃了起来。只吃了一口,他就愣住了,“今天这粥……”“怎么了?”
江棠棠心中狂跳,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她觉得在官差那换的米质量太差了,所以偷偷换成了农家乐里的米。“没什么。”
陆时晏三两口吃了碗里的剩粥道:“就是觉得这粥做得特别好吃。”
江棠棠放心下来,“可能是放了狼肉的关系,还有三只狼肉没吃,晚上我单独留一块出来放着,以后给他们熬粥吃。”
听说还有三只狼肉,苏氏和陆时礼几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喜色。接下来几天,都有肉吃了。陆时晏道:“那倒不用,没有冰,新鲜狼肉不好保存,以后要吃,我再去打猎就好。”
江棠棠本来是想找个借口,以后把农家乐里存的猪牛肉拿出来给几个孩子做粥吃。但他都这么说了,只好道:“那也行,放了肉肯定都香。”
倒是陆时礼担心道:“大哥,你身上的手铐脚镣……官差,还会给你戴上吗?”
陆时晏道:“即便是戴上,也不妨碍我打猎。”
“我知道你硬气,但戴着多受罪啊!”
苏氏有些期盼地看着江棠棠道:“晏儿媳妇,要不你跟梁大人说一说,后面这一路,就不要再给晏儿戴手铐脚镣了?”
“娘,你不要为难她!这是皇上的规定,”陆时晏不好责怪自己的娘亲,但对苏氏的提议十分不赞同。江棠棠道:“我倒觉得娘说得对,戴着手铐脚镣多重啊!万一要再遇见狼呢?”
“对对对,要再遇见狼怎么办?”
苏氏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儿媳妇越来越顺眼了。想着今天检查的几只狼,明显不像是普通的野狼,而是像人工驯养的,陆时晏没再说话。江棠棠吃过饭后就去找梁嘉珉,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给他听,“大人,我听说出了驿站,还是大山,要是再遇见狼可怎么办?”
这问题梁嘉珉也头秃。他不是第一次押送犯人去岭南流放,但从来没有出现狼群攻击他们的情况。就算有这种情况,也该是出了旱灾,山上没吃上,狼才会来人的啊!可今年根本没听说哪里出了旱灾,最近还接连下雨。他想不通,也不敢打包票,说再不会出现狼群。见他脸上出现凝重的神情,江棠棠忙道:“大人,你看我夫君的手铐脚镣,不要再给他戴了如何?他行动方便,也好保护我们是不是?”
梁嘉珉摇头道:“那可不行,此番流放的男丁全部要带上手铐脚镣,那是皇上亲判的,我要是不按着这么执行,就是欺君。”
“皇上当时判案,不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吗?”
江棠棠道:“再说了,每到驿站的时候,他就主动戴上,这荒山野岭的,又有谁知道呢?”
到岭南的官道荒芜,一路上人烟甚少,至于同行的犯人,都因为造反被流放了,这辈子可能都回不了京城了,他们就算想去告密,也没有办法啊!梁嘉珉也想到这点,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下来。下午赶路,陆时晏便没有再戴手铐脚镣。梁嘉珉也是会做人的,既然都免了陆时晏的手铐脚镣,受伤严重的陆时礼,自然也一起免了。这样一来,陆家大房的人,便没有一人戴手铐脚镣了。这可把同行的犯人嫉妒坏了,纷纷找来官差道:“大人!他们怎么可以不戴手铐脚镣?”
官差轻蔑地看了那些犯人一眼,冷声道:“狼来了,你们能杀狼?”
陆时晏当时震断手铐脚镣,与狼群厮杀的样子,确实在不少人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比得过他去。人们把目光落到陆时礼身上,“那他呢?他也能杀狼?”
“他受伤了!”
梁嘉珉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为了不影响赶路,所以暂时给她卸了手铐。”
虽然犯人都知道,梁嘉珉这是徇私,但还是有人不怕死地道:“我们也受伤了,大人,给我们的手铐也解了吧!”
其他人当然不行。受伤了走不动,就鞭子伺候!至于受伤死了什么的,官差更是不当回事。流放的犯人,是允许一定死亡率的!犯人们费尽了口舌,不但没能解开手铐脚镣,反倒还被训斥了一通,那几个冒头的,更是差点被鞭子伺候。犯人们再看见江棠棠的时候,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轻视与鄙夷。有好几个妇人,都放下成见,真心与江棠棠结交起来。而同被流放的男犯人们,看陆时晏也再不像往日那般嘲笑与幸灾乐祸了,反而隐隐地羡慕起他来。瞧瞧人家,找了个多好的媳妇啊!饭菜做得好吃,一路上都有好吃的,陆家大房的人,脸色都比他们好些。还靠着那一手做饭的手艺,讨好了官差,免除了手铐脚镣之苦。江棠棠没想到梁嘉珉给陆时晏和陆时礼免除了手铐脚镣之苦后,会在流放队伍里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今天整整一个下午,时不时就有人打量她,还有好几个妇人主动来与她结交,弄得她想从空间里偷偷拿点吃食出来投喂几只小崽都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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