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大胆的吗?”蒋震问。

    “谁都知道他是毒枭,可是,证据呢?”穆海涛说:“国外就是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国内能行吗?他们认权不认钱……想起这些,就他妈的憋屈!”

    “那这次为什么政府部门会不认钱呢?为什么会查你?是你给的不够多吗?”

    “他们可能是想要提价吧?呵,”穆海涛轻蔑地说:“你放心就好!除非有比我们穆家更有钱的主儿,否则,那些官员不可能不听我们话的!但是,谁能比我们穆家有钱?呵……不可能有。走,下车。”

    蒋震跟着穆海涛下车之后,便感觉他们所说的别墅,根本就不能叫别墅,说是一个山庄更为合适。

    此刻的黑夜之中,整个山庄都透着一种诡异的气质。

    真是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地方。

    就这么阴气邪重的地方,在国内的话,怕是都给人家钱人家都不住。

    “看到那几个新土丘吗?”穆海涛指着不远处山脚下的几个新土丘说:“那地下都是人,一整片山坡上都是。”

    “这……有点儿夸张了吧?”蒋震说。

    “一点儿都不夸张!”穆海涛一脸得意地说:“所以,我为什么奉劝你低调一点?就是担心你待会儿那句话说得不对时,惹这个大佬不开心啊。低调。”

    “嗯,好。”蒋震微笑说。

    ——

    门口站着两名守卫,而且怀里都抱着枪。

    这是在国内民间很难看到的一幕,但是,在国外却一点都不意外。

    进入客厅,蒋震忽然感觉自己的思想还是“狭隘”了……

    整个房间内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穿着正常衣服的,好几个女模身材的人物,身上连片遮羞布都没有。还有一对,在一边的洗手间门口,正疯狂着。

    “嗨!”一个看着不像是黑社会的中年白人冲着穆海涛打了声招呼,而他身下的女人则正张着嘴巴,卖力地服务着他。

    “你这日子真是舒服啊……”穆海涛笑着坐到一边,掏出根烟来点上后,递给了谢伦伯。

    谢伦伯接过烟之后,转头看了眼蒋震,“你说的就是他?”

    “嗯……”穆海涛没有看蒋震,低头点上烟之后,轻描淡写,也是司空见惯似的看了眼谢伦伯身下的女人,低声说:“我那会儿跟你说了,政府那帮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竟然要查我?这事儿,你能搞定吗?”

    “小意思……哦……耶……”谢伦伯爽地猛吸两口烟之后,转头看向蒋震说:“他什么来头啊?”

    “搞我的来头嘛……”穆海涛一脸不悦地说。

    “穆海涛……”蒋震坐到一边,翘起二郎腿说:“你是觉得我听不懂英文吗?”

    “哼……”穆海涛也不再掩饰,转头看向蒋震说:“知道你能听懂,但是,你觉得你今晚过来之后,还能活着回去吗?那会儿让你看那些小土丘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怎么?难不成你今晚要在这里把我弄死?”蒋震一脸不屑地问。

    “谢伦伯……”穆海涛转头看向谢伦伯说:“这个人很嚣张,你是不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砰砰”外面忽然传来两声闷响。

    谢伦伯眉头皱了一下,转头看向一边的打手。

    几名打手赶忙向外走去,结果刚出去就被击毙!

    突然袭来的枪响让众人惊慌失措,四处乱奔!

    而蒋震则安然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一动未动……

    一群蒙面人冲进来之后,持枪控制住了在场所有人。

    “你们…你们是谁?”谢伦伯看着那些人问。

    那些人没有一个做声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各自的目标。

    蒋震慢慢从沙发前站起身,转头看了眼穆海涛之后,转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蒋震!你什么意思!?”穆海涛大声问。

    蒋震似是没有听见,迈过几具尸体之后,走出正厅门口。

    外面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他了……

    那刻,他回头看了眼房间内的情景,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些尸体,再看看里面一脸不解的穆海涛,他忽然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还不是一般的梦,就像是好莱坞大片一样的不真实的梦。

    可是,这都是真实的……

    所有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真实发生在身边的。

    此刻的夜风清冷,程勇给蒋震打开车门后,静静等着他上车。

    蒋震上车之后,低声一句:“处理好。”

    “嗯,你放心,警察都在外面等着了。”程勇说罢,关上车门之后,冲着里面一挥手。

    在“突突突”的枪响之中,蒋震坐着车缓缓驶离山庄。

    他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得如此之快,更没有想到穆海涛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找死。

    同时,他也没想到亚米国际会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跟“枪杆子里出政权”一样,在国外想要稳住脚跟,也必须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今晚这看似极其疯狂的举动,在这个世界上非常非常多的地方正在发生着……

    飞机、炸弹、坦克、武装力量、宗教极端主义,等等的暴力活动与局部战争一直在持续。

    想到那些,再想到今晚,继而便觉得自己在国内的政治环境中还是过得太安逸了。

    华国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保温箱,在那保温箱里,大批像穆家一样的蛀虫在啃食着保温箱,内外勾结试图破坏。

    此刻,看着国外的夜晚,蒋震的内心无比的平静。

    想到穆海涛此刻已经死去时,他没有任何欢喜,也没有任何的悲凉。

    没有任何的感觉,空空的,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

    回到酒店,刚下车,手机便响起。

    看到是徐老的电话,蒋震点了一根烟之后,走到大厅一边接起电话,“喂。”

    “穆海涛死了?”徐老问。

    “嗯。”蒋震轻轻应声。

    “嗯……”徐老沉沉应声说:“如果国内领导在处理这些“寡头”时,有你这一半的魄力,咱们国家现在的经济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失血萎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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