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林皱眉,他感觉到于娜有些醉了。

    “一般男人在知道我的历史之后,看我的眼神只有两种,一种是厌恶、就像我是一坨狗屎一般,那种嫌弃根本掩饰不了。另外一种嘛,就是欲望,在他们看来,我就像是街边小发廊里穿着包臀裙的妓女一般,他们看不到我的人,只能看到我的胸和屁股。”

    “只有你,是唯一一个看我的眼神是干净的,虽然最开始你看我时也有厌恶,但是你的厌恶与他们看我的厌恶是两回事。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看人准,不然我也不可能还能混到今天。”于娜悠悠地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你快要醉了,别喝了,我也得回去了。”秦鹤林阻止着。

    “我已经忘了我有多少年没跟人这么聊过天了,既然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也得让我借着这酒劲一次性说个够吧?”于娜说着,又给秦鹤林杯子和她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

    “所有人都骂我是个婊子,是个荡妇,骂我就是靠着跟男人上床才走到了今天,这么多年了,对我的各个版本的传言都有,我想你也肯定听说过不少版本。”

    “对这些传言我从来不予置评,第一是因为无所谓,我活我自己的,管别人怎么说干嘛?第二嘛……我也没办法反驳,因为我本身就是个婊子,就是靠出卖肉体换取活下来的资本,我这一辈子都注定要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直到死那天。”

    于娜说到这又大口喝了一口酒。

    “我小时候我爸就死了,我妈和我相依为命长大,孤儿寡母,处处受人欺负,也没人瞧得起我们。我十八岁那年,被我大伯逼着强行嫁给了同村的一户人家,就是我前夫,我大伯收了别人一万块的礼。”于娜说到这笑了。

    “这户人家在我们那算是个大户,家里兄弟多,打架没人打的赢,所以没人敢惹,我十八岁那年被强行嫁了过去。嫁过去之后,我老公心情不好打我,喝了酒打我,我那婆婆,看我不顺眼打我,嫌我活干的慢打我。最严重的一次,他喝了酒回来,打断了我两根肋骨。”于娜说到这眼泪哗哗地流着。

    “我们家孤儿寡母,碧山那地方你知道,又是十年前,接近与没开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被老公打在大家看来是正常的,我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我白天黑夜没命地干活,被当牛马使唤,还要时刻挨打。那两年,我无数次想到自杀,但是想到我妈孤零零的一个人,我选择忍了下来。”

    “两年后,我生下了我儿子,我生下我儿子那年,我妈病死了。”

    “我儿子一岁的时候,我被村里的村霸、也是村支书给强奸了。我被强奸过后,告诉了我老公,我老公屁都不敢放一个,反而打我,把我吊起来打,说我勾引男人,差点把我活活打死。”

    “我知道他是怕村支书,不敢惹。既然他说我勾引男人,那我就如他的愿,勾引男人。我主动去找了村支书,主动上了他的床。我跟了村支书之后,他再也不敢打我,反而对我客客气气。半年后,在村支书叫人把他摁在地上差点给活埋了的时候,他终于答应跟我把婚离了,我终于解脱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明白男人靠不住,也明白,我必须得找个人依靠,不然我会死的很难看,这人绝对不会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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