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林下车后与医院领导握手,然后先去视察了一番医院,听取了医院领导的相关工作汇报。

    秦鹤林最后才来到了陆子安的病房里看望陆子安,医院一众领导都跟着,在病房里秦鹤林听取了医生对陆子安病情的汇报,得知没有太严重的问题后才放心。

    随后张玉刚让医院的人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秦鹤林等几人和躺在病床上的陆子安。

    “县长……”陆子安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躺好,别动。”秦鹤林阻止着。

    周亮搬了张椅子摆在床边给秦鹤林坐下。

    秦鹤林看着鼻青脸肿还断了两根骨头的陆子安,心里百感交集,就像是看到了当年在牛角山村修路的自己。

    “你被谁打的?”秦鹤林淡淡地问着,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一句客套话。

    “不知道,当晚我在宿舍里睡觉,睡着的时候被人踢开宿舍的门冲进来把我拉下床打的,没有开灯,我看不清打我的是谁,而且是熟睡中被人拖下来打的,脑子也不清醒,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有四五个人。”陆子安回答。

    “继续说。”秦鹤林直接点了一根烟抽着。

    “打了差不多四五分钟,然后有个人喊了声差不多了,就都走了。我自己爬着去开了灯,找到了我自己的手机,拿手机打了120和110。”

    “120和110谁先来的?”

    “我们青坪派出所先到的,来的是副所长,我都认识,问了我一些经过,勘查了一下现场,然后120就来了,我就被拉来了医院。”

    秦鹤林吐了一口烟,随即问道:“你认为是谁打的你?”

    “这个……可以乱说吗?我没证据。”陆子安犹豫地问。

    “我不是警察。”秦鹤林明白陆子安的意思。

    “刘建宏!”陆子安咬着牙说出了三个字。

    陆子安说完刘建宏这个名字之后,张玉刚的脸色明显变了变,这一切都被秦鹤林看在了眼里。

    “刘建宏是谁?”秦鹤林问。

    “清水河大桥刘建宏是承建方,他是建宏公司的总经理,虽然实际负责这个项目的是他手下的人,但是他是老板。”陆子安大致介绍了一下。

    “你为什么怀疑是他派人打的你。”

    “建宏公司在桥梁的修筑过程当中存在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甚至于擅自修改设计的行为,早些天,我就发现他们运过来的用以板扎桥梁桥墩的钢筋竟然全部是废旧钢筋,大部分都是锈迹斑斑。”

    “你亲自安排我作为桥梁建设的总负责人,我不同意使用这些钢筋,不答应签字,导致工程停工。”

    “因为这个事,建宏公司清水河桥梁建设项目部的负责人找过我很多次,给过钱送过礼,我都没要。后来我们镇长和书记也找我谈过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下之意是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事放过去,说是这座桥平时也不过重车,就是老百姓过过路而已,用生锈的废旧钢筋没什么大问题,混泥土一浇筑谁都看不到。”

    “但是我不同意,这是工程安全,关乎清水河右岸上万百姓的出行安排,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

    “这之后,刘建宏亲自过来找我,给我了三万块钱,我没要钱,也没同意。刘建宏最后威胁我,如果我再不识好歹,就把我扔进清水河里面去喂鱼。”

    “我自然不会怕他的威胁,我也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结果昨天晚上就突然出了这种事。除了刘建宏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对我,我平时与别人并没有太多的恩怨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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