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上说得通吗?”谢志国问。

    “能说得通。”

    “有确凿的证据?”

    “有。”

    “到哪个地步?”谢志国再问。

    “目前的证据都指向了李洋。”秦鹤林知道谢志国要问的是什么。

    “秦鹤林,这个事我跟你说过了很多次,同样的话我就不再说了,既然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也拦不住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两点。”

    “您说。”

    “第一,控制好影响,不要乱来。第二,不要影响大局,更不能影响稳定,现在还不是时候。”谢志国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地严肃。

    秦鹤林自然是听得懂谢志国这两点背后的意思。

    “您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在挂断与秦鹤林的电话之后,谢志国对高伟道:“你给国平同志打个电话,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谢志国指的是西泉市委组织部长何国平。

    秦鹤林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

    刚到家,周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周茜,什么事?”秦鹤林一边烧水准备泡方便面一边接过电话。

    没有应酬的时候秦鹤林也就懒得出去吃,自己一个人又懒得做,家里也没菜,所以泡个方便面应付一顿对于他来说也是常有的事。

    “下班了吗?”周茜问。

    “嗯,刚回家。”

    “还没吃饭?”

    “正准备做饭,买了菜。”秦鹤林撒着谎。

    “今天上午省纪委过来找我了解情况。”周茜直接道。

    秦鹤林沉默了一下,但是却并不意外,纪委会去找周茜调查这是肯定的事。

    “我能猜到。”

    “到底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纪委为什么会来调查你?”周茜有些担心地问。

    “被调查是正常的工作程序,有些事调查清楚了也就没事了,没什么好担心的。”秦鹤林安慰着周茜。

    “真的没问题吗?”

    “要是真的有问题你还能打通我的电话吗?放心吧,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真的只是例行调查吗?那为什么会来问我们之间的关系?又为什么会问我你与洪月之间的夫妻关系如何?”周茜问。

    周茜很聪明,没那么好骗。

    “是的,被人举报了,说我私生活混乱,与前妻之间不清不楚,虐待、家暴瘫痪妻子,并且逼迫瘫痪妻子离婚。”秦鹤林只能如实告知。

    “是谁举报你的?”

    “我哪知道是谁举报的,官场嘛,不经意间就得罪了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哪个角落射来一支冷箭,习惯了就好。”秦鹤林故作轻松。

    “能把你了解的这么详细的,不会是外人。”

    “最恨你的人往往就是身边的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秦鹤林不想说是洪月的哥哥举报的他。

    “那为什么会说你逼迫洪月离婚?你不会真的准备要和洪月离婚吧?”周茜逼问着秦鹤林。

    秦鹤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缓缓走到窗户边坐下,点了一根烟,然后道:“不是准备,而是已经离婚了。”

    “什么?”周茜惊讶。

    “我和洪月已经去民政局提了离婚申请,过几天就过一个月离婚冷静期了,到时候就正式离婚了。”秦鹤林慢慢地说着。

    秦鹤林说完,周茜那边也彻底沉默了。

    秦鹤林和洪月之间过的不愉快、不幸福这个事周茜知道,她也一直很自责、很矛盾。

    “谁提出来的?”很久之后周茜才问。

    “她拿刀抵在自己脖子上逼着我答应的。”

    听到这周茜再次沉默。

    秦鹤林和周茜的电话就在这种沉默当中结束了。

    虽然离婚的是秦鹤林和洪月,但是心思沉重的却是周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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