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胡光祥提的这几点要求,秦鹤林也很震惊。
“光祥省长就差直接说你的名字了。”赵宏健笑着道。
秦鹤林也听出来了,就胡光祥提的这点意见每一点几乎都是为秦鹤林量身定做的。
“省长想让我来接黄健成的位置?”秦鹤林试探地问。
“或许……你还可以想的更多一点,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赵宏健神秘地一笑。
想的更多一点?想什么?秦鹤林脑子里飞速运转着,随后秦鹤林有些惊恐地看着赵宏健,按照赵宏健的猜测,难道是说赵宏健下台本来就是为了给他腾位置的?
想到这,秦鹤林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想了一遍。
事情的最开始就是迫于上面的压力,胡光祥要求谢志国尽快在西泉展开全面扶贫工作,而要展开全面扶贫工作,首先就是要肃清西泉存在的利益集团。
所以这才有了上次要把秦鹤林调离宜安县,进入市委常委,负责全面扶贫的工作。
当然,谢志国把王家豪给调离西泉也是在这个大背景下进行的。
而就在秦鹤林即将要进入市委常委的关键时候,宜安突然出了事,省委巡视组把宜安查了个底朝天,加之宜安内部出现反水,曹长胜落马,宜安出了大问题。
秦鹤林进入市委常委班子的事被搁置,打乱了谢志国整个的布局,同时也打乱了胡光祥的战略意图。
这件事秦鹤林早就看的明白,表面上是谢志国与刘小平之间的斗争,而实际上却是省里的较量。
事情到这还看不出来什么,紧接着,秦鹤林在宜安新任班子都没上任的情况下,紧急被叫到北京去学习三个月。
而就在秦鹤林在北京学习的时候,黄健成突然被查。而就在秦鹤林从北京学成回来,黄健成案也有了结果,这个时候让秦鹤林接任黄健成的位子顺理成章。
一切都那么地自然,那就说明这事本身就不自然。
现在来看,秦鹤林非常肯定,这一切都是上面领导早就安排好的。胡光祥安排好的让他进入市委常委统领全西泉的扶贫工作这个战略意志不容改变,既然有人不想秦鹤林进来,那胡光祥就一定要让秦鹤林进来,而且是名正言顺地进来,并且让对方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让秦鹤林去北京学习就是保护秦鹤林,第一次对方就是把报复的矛头对准秦鹤林,而这次为了防止对方再把矛头对准秦鹤林,所以直接让秦鹤林去北京学习,回来的时候正好接替这个位置。
当然,秦鹤林心里明白,让他去北京学习、保护秦鹤林这肯定是赵宏健的意思。
这也就是说,赵宏健早几个月之前就已经知道接下来西泉要发生什么了。
而他要接替黄健成的位置也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确定好了。
想到这,秦鹤林就觉得自己是摆在一张大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左右着整个棋局的走向,他要走哪一步根本就不由他自己说了算,而是那只大手在运筹帷幄。
秦鹤林非常不喜欢这种完全被人摆布的感觉,但是却也无能为力,他知道他在这盘棋上就是一个小兵,只不过是被委以重任的那个小兵罢了。
“这是三个月前就已经确认好了的事吧?”秦鹤林抬头望向赵宏健。
“让你去北京学习是我的意见,让你接任黄健成的位子是光祥省长的意见,”赵宏健笑着道,也算是回答了秦鹤林的问题。
赵宏健的意思很清楚,西泉发生的这些事与他无关,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保护秦鹤林,不想让秦鹤林被再次伤害所以把他弄到了北京学习班里去躲避风险。
“秦鹤林,虽然光祥省长有意让你接任这个位子,但是这还不是组织上的最终决议,按照惯例,组织上首先要询问你个人的意愿,如果你不愿意接任,组织上会尊重你的意思。”赵宏健郑重地道。
秦鹤林陷入了沉默。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说点我们兄弟之间说的话吧。”
“我们都是成年人,应当要明白,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只有对和错的二维世界,很多时候对和错并不是判断一件事的唯一标准,很多时候也没有对错,只有有利和有弊之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斗争,西泉如此,省里其实也是如此。”
“你如果坐上了这个位子,不管你愿不愿意参与你都已经参与了进去。可这个位子没那么好坐,其中凶险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
“所以,如果你不想在这个时候介入进去,我理解也尊重你的意见。”赵宏健语重心长地道。
赵宏健今天的确是以一个大哥的身份在对秦鹤林说这些话,他说这些话的目的与他在关键时候把秦鹤林弄到北京去学习一样,都是为了保护秦鹤林。
“大哥,首先我很感谢你,发自内心地感谢。”秦鹤林真诚地道。
“至于说我是否愿意接任常务副市长这个位置,其实你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不然您也就不会费了那么大力气让我去北京参加学习班,更不会有今天这番谈话了。”
“您知道,这件事我自己的意愿其实并不重要,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从您把我调到宜安去那一刻,我就已经卷进这个漩涡里去了,就算我不接这个位子,我也逃不掉。”秦鹤林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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