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上下游渡口的船只立刻朝着黄腊坨渡口聚集,做好随时接引的准备。
然后再派出探子盯着勇士营,每半个时辰来报一次!”
“好!”
脸色阴沉的祖泽润离去后,祖大寿看着祖大弼:“消息可靠吗?”
“是皇帝在宁远互市的码头上宣布的,且东征大军在去年十一月十四日在扶桑本州岛的关原围杀了德川家光率领的六十万军士和应诏的百姓,今年三月中旬清理完了除虾夷地之外的三岛。
为了让商人们相信,皇帝还特地搞了个扶桑半月游,让商人们自行去验证真假。”
祖大寿脸色骤变,好一会儿后,低声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
“有这个可能,但曹变蛟已经亲率护卫銮驾的龙骧和铁壁两营朝着这边来了,估摸着再有两个时辰后就能到这边了!”
“大哥!”
“大哥!”
“父亲!”
“复宇,发生什么事儿了,着急忙慌的让我们前来?”
……
就在祖大寿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大堂外陆陆续续的进来十余人,全都是留在辽东的祖家之人。
祖大寿扫了众人一眼,将祖大弼刚刚通报的情报讲了一遍,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脸上满是担忧、惊惧之色。
他们干了什么事情,以及有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太清楚了。
“大哥,这个消息会不会是假的,目的是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自乱阵脚?”
“父亲,这事儿有些蹊跷呀,自东征大军进入扶桑之后,数道六百里加急都刊印在了大明日报上,虽然取得部分的胜利,但九州岛的进展不大呀!”
“是呀,还有年前撤回釜山休整的东征大军,以及一月中下旬又再次横渡了朝鲜海峡,那一船船的军需补给可不是假的!”
“如果说东征胜利了,扶桑覆灭了,这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即便是需要留守一些镇守扶桑,那剩下的应该返回了吧,可我们在釜山的暗哨却是没有丝毫的消息传回呀!”
“大伯,我同意大哥的猜测,很可能就是试探我们!”
“不行,那龙骧和铁壁两营的动作呢?”
……
“大哥,你怎么看这件事儿?”
“我?”
首座上沉默的祖大寿缓缓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大堂的众人,这里有他的兄弟、子侄、妹夫外甥等等,一步走错,那就彻底的完蛋了。
“我怎么看已经不重要了,即便没有发现我们去年到今年的异动,那么建奴覆灭之前呢?
锦衣卫扣上一顶谋逆的大帽子下来,朝中那群腐儒们不会落井下石吗?
要知道自建奴覆灭之后,朝廷时不时的就有人弹劾我们!
勇士营已经朝着辽阳疾驰而来,我们该何去何从,你们都说说看法吧,一炷香内必须要有结果。”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不停的变幻着。
朝廷这么做,就是逼着他们做出选择了。
“大哥,如果我们主动站出来认错,朝廷会怎么处置我们?”
“我们虽然犯错,但我们在抵御建奴和稳定辽东局势还是有功劳的,所以皇帝即便要处置我们,也不会全部砍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砍一部分,流放一部分,幽禁一部分,放一部分。
当然了也不排除朝廷一劳永逸,直接以谋逆大罪夷三族也是有可能的!”
众人沉默,他们预估的比祖大寿说的还要严重。
“大哥,我们直接遁走吧!”
“对,西入草原,或者越过沈阳继续北上。”
“草原?那里是东蒙古所在,岂不是一头扎进了他们的老巢中了?沈阳过去一路都是辽东所属,还有沈阳卫驻扎,
你觉得朝廷既然摊牌了,会没有在这两个地方做安排?估计就等着我们呢!”
“那你说怎么办?主动认错吗?是你死还是我死?还是父亲、二叔、姑父他们去死?
即便不死,幽禁在高墙大院里,一辈子不能出来,比死了还难受。
至于流放,男的还好,那些家眷的下场你们应该很清楚。”
“那至少还能有一部分存活下来,只要存活,血脉就能延续。”
“笑话,若是这样,我们去年为何要暗中谋划?老老实实的待着就行了呗。”
“我觉得拼一把,沈阳那边不好去,毕竟城池很多,且有诸多卫所,不求拦住我们,只要迟缓我们的逃离的速度,我们就完蛋了。
若是往西,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达阜新,越过阜新就是草原了,以我们在草原的布置,那就是鱼入大海了,勇士营再强也只是单骑,追不上我们的。”
“赞成,咱们有三千私军,还有四千蒙古家丁,战力是不如勇士营,但绝对比辽东都司其他卫所军强,
我们完全可以让他们挡住勇士营,为我们争取时间,只要渡过浑河,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如此就能逃入草原。
我们在草原的那一千人是精锐中的精锐,装备更是最好的,蒙古骑兵都不一定是我们的对手,
只要冲入腹地,然后一路向北,慢慢积蓄力量就是了,最不济进入罗刹国。”
……
“安静!”
祖大弼怒喝一声,而后看向首座上祖大寿不满道:“大哥,都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呢,到底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呀!”
祖大寿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神色平淡道:“诸位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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