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好眉头微皱,都和她说,出大事了。
这大半夜的,难道还能是傅砚池死医院里,要她去收尸不成?
徐景好一脑门子的发恼,简直顾不过来。
吴嫂捂着听筒,极力的压低了声音:“老夫人回来了,现在人正在医院。”
徐景好满脸问号。
开什么玩笑呢?
吴嫂刚刚给她打预防针,这会儿,人就已经回来,还已经在医院里了?
巧成这样?
徐景好是不太担心傅砚池母亲的,但是想到她妈妈打来的电话有可能说的也是这件事情。
她对吴嫂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继续讲电话:“妈,你说慢点,我没听清,出什么大事了?”
许西宜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那头传来:“你那位婆婆回国了你知道吗?徐景好,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你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
她带回来一个人,现在调动了全圣和医院,要你爸爸搬出病房,她要把她的人送进去。”
徐景好这下是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房子里的座机再次响起,徐景好快步走过去接了起来。
是傅砚池的声音:“吴嫂,让徐景好听电话。”
徐景好格外的冷静:“是我。”
“想保住你爸的病房,一刻钟之内赶回圣和照顾我。”
徐景好听着这命令的口吻,只想砸电话。
“傅砚池,你妈妈让我爸搬病房。你心里最清楚了,那件病房里面,有特地进口的医疗器械,是配合药物维系他生命的关键。
她这,是想要我爸的命吗?”
徐景好话是说完了,但是傅砚池有没有听完就不知道了。反正最后,他是直接挂了电话。
一刻钟,徐景好依旧还是不敢耽误哪怕一秒,一把抓了车钥匙就自己跑出去了。
吴嫂追着出来跟徐景好交待要领:“太太,你到了医院,千万不要和夫人对着干啊。要柔和一些,温温柔柔的说话,她是喜欢性格软一点的人,你如果像对先生那样,事情只会更糟。
听见了没,太太,你顺着夫人一点。”
徐景好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拉开车门,上车之后快速启动车子就扬长而去了。
圣和医院。
电梯门口,一个徐景好不是很熟悉,但是很眼熟的女助理站在那里。
手里提着有某酒店标志的外带餐食。
看见徐景好就把袋子塞进她手里:“傅太太,这是您帮傅先生出去打包的外卖,您拿好了,记好了。”
徐景好:“???我没帮他打包外卖。”
助理:“您打包了,这就是。”
徐景好还想说什么,电梯门打开了,她急匆匆的进电梯,助理又叮嘱了一遍同样的内容。
深夜,医院里也没有多少人走动,电梯直升顶楼的区。
傅砚池打吊瓶休息的病房也在这一层。
徐景好想着,无非就是傅砚池妈妈回来,因为不满意她所以要赶她爸爸出去。
可没想到的是,徐景好一上来,这边场面和动静都超乎了她的想象。
黑压压几排黑衣保镖站在那边,徐景好连个正主脑袋都看不见。
人多,但是却并不喧闹。
她偶尔能听见的声音,倒是十分熟悉,是她妈妈许女士的哭声。
好像还有……徐景仁的安抚。
徐景好加快了脚步。
这三年,她把徐景仁保护的很好,一直都不肯让他参与到这些事情里面来。
怎么今晚,他也在?
快速拨开人群走到前面,这才看到,许西宜拦住病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叉子比在脖子上。
像是已经经历过了一场较量,她脖颈处沾了一点血,叉子尖刺的部分也有血。
徐景好一看就急了,上去一把抱住她:“妈……你这是干什么,放下,你放下。”
许西宜看到徐景好来了,这才松了手反抱住徐景好:“景好,你终于来了。他们要逼死我们,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拦在前面一些的徐景仁此刻也往徐景好身前拦了拦。
徐景好看了他一眼,一身算不上十分贴合的西装,穿的略有些松散。一看就不是高定,甚至不是量身定制。
徐景仁回头看她:“姐,别怕,有我在。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和妈妈。”
徐景好松开许西宜,上去拨开了徐景仁的张开来护着她们的手臂:“景仁,你回学校。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徐景仁没让,反而是坚定的站在徐景好的身边:“姐,我不能走。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家里的事情,我也应该承担。”
前面,有人轻轻一挥手,保镖就让开了一条路。从中间走出来一个中年美妇,推着一副轮椅。
徐景好自然的看过去,她还认得那位中年美妇,是傅砚池的母亲。
多年不见,她依旧风韵犹存,岁月竟是完全不败美人。
她穿着时尚,佩戴着一看就极其昂贵的珠宝。
只是,推着的轮椅上面,坐着一个肤色瓷白,破碎感拉满,但是眼神极力往徐景好这边看过来的年轻女孩。
她自下而上的目光打量着徐景好。
徐景好也猜测着,傅砚池的妈妈是不是就是为这个年轻女孩抢她爸爸的病房。
傅砚池不知道去了哪儿,但是就在这时候也脚步匆匆而来。
他手背上的透明医药胶带下,有一小片的血迹,看起来不像是专业人士处理拔了吊针针头的样子。
“徐景好,多年不见,你长大了,也变漂亮了。难怪,我儿子为你神魂颠倒。”
婆婆先开口,徐景好也站了出来。
“阿姨,多年不见,你也还是一日既往的漂亮。”
傅砚成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徐景好的手:“乱叫什么,喊妈。”
说完,傅砚池拉起徐景好的手展示:“妈,我都说了,小好去给我买宵夜了。你饿不饿,要不然一起吃点?”
终于,对面脸上一直带着意味不明笑意的女人,绕过轮椅走上前来。
她伸手,从徐景好这边拿过去刚才助理塞给她的‘外卖’,接着提高来看了看。
随后,手一松。
只听‘啪’一声,外卖就摔在地上,甚至溅出了汤汁。
“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我,傅砚池,你是我儿子,我哪怕不在你身边,也会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你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这个小贱人,给你下了药。”
说完,她抬手,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啪’左右两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徐景好的脸上。
无疑,小贱人,说的正是徐景好。
火辣辣的痛感在徐景好的脸上仿佛炸弹爆炸开一样。
她才终于意识到,之前被自己妈妈打的那两巴掌,是有多么轻。
而这两巴掌,简直是用尽了一个成年人的全部力气。
徐景仁冲撞开一个保镖,就要上去为徐景好讨回公道,却被徐景好一把给拦腰抱住。
“想干什么?一个臭小子,还想打回来不成?别忘了,徐家的人今天还能齐齐整整的活着,仰仗着谁!”
“你凭什么打我姐,道歉,必须道歉。”
徐景仁从没见过自己的姐姐受这样的委屈,他如今身为这个家里的男子汉,绝不允许有人如此欺负他的姐姐。
可是徐景好也绝不允许他动。
而傅夫人却像是那两巴掌打上瘾了一样,看徐景仁极不顺眼,还想再教训他两耳光。
可她手伸出来,却被傅砚池一把给捉住:“妈,你这是干什么?徐景好是我妻子,你打她,是要逼我与你为敌吗?”
是傅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傅砚池:“妻子?什么妻子?谁准你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当妻子的,我同意过吗?才区区两巴掌而已,我就是要让她认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地位,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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