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让二肥作证的事,林海是有些顾虑的,毕竟,这不是闹着玩的,即便暂时没什么风险,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政治气候的转变,还是存在相当的不确定性。
为此,他反复想了很久,为的就是把潜在的危险都说清楚,然后让二肥自己决定,如果二肥不同意,那也绝不勉强。似乎只有这样,他内心那份愧疚和不安,才能稍微减弱一些。
在去壹号公馆的路上,他的脑子也一刻没闲着,把要说的话又从头到尾的过了遍,甚至临时决定,可以把问题的性质说的更严重点,以期引起二肥的足够重视。
可万万没想到,刚开了个头,还没等把那些酝酿已久的词句说出来,二肥就答应了。
“你”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憋了半天,最后才支吾着道:“我觉得吧,你还是应该再好好考虑下的。”
“考虑啥?”二肥怔怔的问。
“嗯考虑风险呀,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就收不回来了,每个字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什么都能变,唯独你的证词是不能变的,那张纸,会跟随你一辈子的,无论过了多少年再拿出来,你都得承认,连个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没那么严重吧。”二肥笑着道:“再说,那些也不是需要我考虑的,我这脑仁儿太小了,想不明白那么多,有你给我掌舵不就完了嘛?你说咋办就咋办呗!”
“不,不,老肥,别的主,我能替你做,这件事,必须是你自己拿主意。”他郑重其事的说道。
二肥想了想,若无其事的说道:“好吧,我自己做主,放心吧哥,无论出现什么结果,我都不会赖到你头上的,这叫认赌服输!”
林海无语。
面对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他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以至于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二肥仍旧满不在乎的说道:“哥,你不用有啥顾虑,该怎么说,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省的我再说错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会儿,咱俩去专案组,他们会教你怎么说的。”他喃喃的道。
“那就行!赶紧走啊。晚上回来我还有事呢。”二肥催道。
林海答应了声,启动了汽车。
“老肥”他道。
“干嘛,还有啥事?”二肥瞪着两个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林海本来想让他再慎重的考虑下,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算了,做人不能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既然无耻,索性就无耻到底吧。
“哦,没什么,我累了,你来开车吧。”他道。
二肥则笑着道:“本来就该我开嘛,你开车太慢了,都能把人急死。”
两人换了位置,二肥照例一脚油门,老奥迪来了个弹射起步,直接窜了出去。
“哥,咱商量个事呗,下次你再找我,最好提前打个电话,省得像今天这样,太尴尬了,我是吃了药的,刚放进去,还没等爽呢,你就来了,搞得我现在可难受了。”二肥边开车边嘟囔道。这种很私密的事,从他口中说出来,没有任何违和感,就跟唠家常一样。
如果换在平时,林海也许还能损他几句,可今天的心情格外沉重,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嗯了声,然后把身子往后靠了靠。
“我迷糊一小会,你慢点开。”
“好嘞领导,您眯着!”二肥说道。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专案组所在宾馆的大院,还没等下车,蒋宏便迎了上来。
“赵总,你现在越来越有企业家的风范了。”蒋宏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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