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正自对吴铭心生怨怼时,忽见侍卫前来禀报,说是冯司马领人求见。众人一听,除葛太医外,均感此人到此来者不善,必无好事!燕离更是秀眉微蹙,没好气的怨道:“他怎知道今日我到此赏珠?却又前来搅扰!”
“冯司马貌似只知殿下来此与人议事,故此前来向殿下启禀军情要事。并不知其他!”那侍卫接着回道。
“嗯,既如此,先命冯司马于外厅稍候片刻。待我与诸位稍作安排后便去!不过此间之事不必告知司马!”燕离说罢,那侍卫不敢怠慢,便即刻出了后厅,前去传谕。
见传谕侍卫领命而去,燕离这才又向吴铭冷冷说道:“吴少侠即已率众取回神珠,那这两日便由木兰姐姐与葛太医,将你那心心念念的楚楚姑娘送至此间好生医治吧!不过在此之前,须先将这冯司马敷衍过去才好行事!”
“殿下所言极是,若今后任由这冯氏一族阴魂不散的纠缠下去,恐将寒了帝畿勇士之心啊!”吴铭听燕离似有偏袒己方之意,忙向其进言道。
“哼!冯司族中马累世公卿,岂能是你这初来帝畿之辈所能相比。诸事如何处置,本公主自有安排,偏不要你这‘帝畿勇士’来管!”燕离于适才吴铭喝彩之事尚未释怀,不由的使起了小女儿家的性子,语中带刺,讥讽了吴铭几句。
吴铭见适才燕离还在言语中维护自己与楚楚二人,转眼之间便如此不留情面,心中也不知何处得罪于她,不由得手足无措,苦笑着向木兰看去,望她代自己稍作辩白。
木兰一见吴铭神色,便已明其意,当下便微笑向他劝道:“殿下既答应了尽快医治楚楚姑娘,少侠为何不速速相谢,却非欲横生枝节,去求她置冯司马之罪?此刻还不赶快补过!”说罢,又向吴铭连使眼色催促。吴铭无奈,只得另行谢过燕离,不料她却并未理会,俏脸一仰,传谕道:“来啊!速领本公主前去面晤冯司马!”木兰与身旁几位女侍领命,尽皆含笑不语,默默随着公主齐向前厅而去。
尉迟贲在旁看了,亦是忍俊不禁,待燕离出厅之后,笑着走到吴铭身前安慰他道:“适才葛奉常所言,只是言明医道仁心,并无驳斥殿下之意。少侠虽亦有此意,但却不合在此时喝彩。惹得燕离殿下不快!”
“在老朽看来,此少年之彩却恰到好处。济世救人之际,哪里又有了许多贵贱之分。尉迟将军不必将那世俗之念强加于人,吴少侠只须问心无愧,管她公主殿下责罚与否。但喝无妨!嘿嘿!”葛太医听了尉迟贲之言,心中不屑,当即便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吴铭见老先生如此心知口快,暗中不禁大为佩服,若不是顾及兄弟之情,险些便又喝出彩来!尉迟贲则知葛太医素性高洁,听罢此言后,却唯有摇头苦笑相对。
燕离一众来到前厅后,冯文卿一见连忙起身见驾。礼毕,开口禀道:“自前次岱莱先锋为冯谡与雁荡大营众军浴血击退后,敌寇至今已蛰伏了一冬未敢再侵扰帝畿所辖陆上疆域。不过冯谡前几日忽闻斥候来报,说是岱莱首领已遣使联络西域奇肱国,欲求其国王丁缓援以奇技淫巧之机关,助岱莱共伐我国。故此老臣一闻此讯,心忧帝畿安危,便速速前来向殿下来报,以期我军早做部署!”
不料冯文卿话音刚落,木兰忽地“啊”了一声,之后急伸臂将嘴掩住,不过仍是满脸的惊愕之意。燕离听到她惊呼之声,忙转头好奇问道:“司马此番言语有何不妥?”木兰见公主相询,忙敛容回道:“木兰一听岱莱又将引兵来袭,且有同盟之国相助,怕是来势不小,因此略感忧惧,不小心惊扰了诸位。还望殿下宽宥!”
燕离知她所言非实,不过当着众人之面却又不好再问,只得罢了。原来公主所料不错,木兰正是听闻冯文卿适才提起那奇肱国,恰巧便是尉迟贲修成魔眼之术的国度,又想到这两日为楚楚以赤丹疗伤之时,不知是否亦会误开其魔眼,故此才会惊呼起来。他人却不知她心中所虑,听其这般辩解,也不疑有他,冯文卿只稍稍瞥了她一眼,便又向燕离续道:“殿下可知这奇肱国最擅何术?其国民与风土如何?”
“司马既已打探清楚,直接说与我知便是。不须客气!”燕离知冯文卿心中对此事早已有了计较,因此也不愿多想,命其干脆讲来。
“文卿遵命!说起那奇肱国,其地远在帝畿西北万里之外。而其国民生就三目,却只有一长臂在身。不过虽只一臂,却精擅机巧之术,所制诸般器械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其战时所御飞车,名唤‘御风凌云’。若岱莱蛮夷得了此车来攻帝畿,必如虎添翼,以往我军因翼人部所占上风,亦会荡然无存!故此最好是我国也派遣使臣前去游说奇肱国王,令其远交近攻,与帝畿夹击岱莱蛮夷。若能获胜,便将所得岱莱疆土,两国按各自已占之地分了,岂不是好?”冯文卿将自己所谋说罢,不禁颇为得意,含笑捻须望向燕离,亟盼她听后能夸赞一番。
不料燕离凝神听罢,沉思半场,这才缓缓向他谢道:“有劳司马如此用心了!不过此国距我帝畿有万里之遥,百年之间,从不相往来。且不说其国君是否会允诺岱莱使者之议,便是愿与岱莱蛮夷起兵来攻,路途如此遥远,以我帝畿强兵勇将,中道设伏击之,岂有不胜之理?又何须遣使相求结盟,坠了我堂堂帝畿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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