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彩只有俞蝶这么一个女儿,对女儿自然是视若珍宝,老公死了以后,她对女儿更加挚爱,两个人仿佛不是母女而是姐妹,该说的话,只管说,绝对不会藏在心里,彼此敞开了心扉。
现在听到女儿说话,晓得女儿对洛古木,产生了强烈的爱意,走出家门的时光,很快就要来临,到时候就是一个人独自在家了。
想到独自在家,没有人跟她说话,李云彩的心里不觉有一些灰暗,说:“是的,是的,你已经长大,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不消做妈的来管你,你只管到你喜欢的伙子面前,在他面前撅屁股,最好是早一些撅出孩子来。”
俞琴看到母女之间说话如此荒唐,如此放肆,生怕因此冲淡了今天的主题,她赶紧出来打圆场,说:“蝶儿,请你猜一猜,舅妈今天为什么要来你家里?”
李云彩晓得俞琴就要把话说明白,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她在心里担心女儿反对,就算不反对,也会在心里生发出反对的情绪,然而,事情总归是要讲明白的,总归要讲清楚的,就在心里打消了制止俞琴把话说出来的想法,听任事情发展。
俞琴走过去,轻轻地拉起俞蝶的手,说:“舅妈今日来,是来给你妈做媒的,家里没有男人,就是房屋没有顶梁柱,房屋随时有可能垮下来,蝶儿,你知道吗?”
俞蝶性格活泼,性格开朗,她不会去管母亲嫁不嫁人,说:“这是一件好事呀?我为什么要反对呢?这几年,我妈过得凄苦,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想到能有一个人来管我妈了,这样,我以后就不用经常往家里跑,洛古木说女人要有一个依靠,依靠是谁?是男人,男人是女人最好的依靠,舅妈,我跟你说,我还在古木身上靠过呢,蛮好玩的。”
听女儿说起凄苦两个字,李云彩当即感觉到了凄苦,不仅是心理上的凄苦,还有生理上的凄苦,她的眼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俞蝶看见母亲伤感,大为不解,说:“我妈也真是的,既然在心里想到要再嫁,只管再嫁就是,这有什么打紧的?还做出羞羞答答的样子,难以理解,简直难以理解,其实呢?我早就想有一个后爹,有后爹照顾我妈,我三十天不回来,天天在洛古木身边,洛古木真好,是真的好。”
俞蝶说过这话,突然想起应该问一问母亲,问一问母亲要嫁到哪里?要嫁给哪个人?如果嫁得远,到时候去看妈,就会走很远的路,累死人,说:“舅妈,你想把我妈嫁到哪里?嫁给哪个人?我妈属鸡,天生老实,舅妈千万不要把我妈嫁给一个黄鼠狼,千万不要被黄鼠狼吃掉,我已经没有爹,不能再没有妈!”
俞琴拍了拍俞蝶的肩膀,说:“我想把你妈介绍给客楚林,你晓得的,客楚林不仅有文化,以前还经常出门,有见识,会过日子,到时候啊,不愁你妈过不好,只愁你妈过得太好,变得妖精起来。”
俞蝶听了这话,跳了起来,说:“不行,不行,客楚林是我姑父,如果我妈嫁给他,我妈岂不是变成了我的姑姑?亲戚之间怎么能谈婚论嫁?”
俞琴不以为然,说:“把妈变成姑姑,有什么不可以的?在我们李刀磨,绕过来绕过去都是亲戚,哪里讲究得过来?只要他们两个同意就行,到时候你管妈叫妈,管客楚林叫姑父,各叫各的,互相不打架。”
俞蝶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忧,说:“如果他们生下弟妹,我该怎么叫他们?是直接叫弟妹,还是要加一个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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