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四公主所料一般。
五公主在建宁殿丢了面子之后,便把主意打在了回东宫的雀因身上。
只是在她传信给太子妃,叫她千万拦住雀因时。
雀因早就凭借自己的一身武力,将太子妃来阻拦她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何况东宫还有李侧妃坐镇,听闻了林良娣在皇宫之中即将生产的事。
若不是作为侧妃的她不得无召进皇宫,她也会跟随雀因一道过去看守着了。
只是,将产婆和留在宝华居的几位侍女一道送到皇宫时,却在宫门口被拦下来了。
五公主刚敲打完皇宫的守卫,转过头来,便瞧见了东宫的马车。
她眼里闪过一丝毒辣,既然那贱人不让母妃安排的产婆进去。
那便让那林氏在产房里耗死。
她就不信了,整个皇宫之中,有谁胆敢违抗她母妃的命令。
况且,不就是个孩子么。
也不知道母妃与皇嫂这般在意做什么。
在她看来,若是要养别人的孩子,那简直是做梦!
更何况,只是一个卑贱妾室的孩子。
若是她是皇嫂,那定会牢牢握住自己男人的心,从自己腹中生出一个儿子来。
至于那些个妄图僭越的妾室和她生的孩子,就该统统溺死!
五公主突然想到自己母妃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孩子原封不动带回宫里,而把林氏弄死的话。
五公主扯了扯嘴角。
她可不愿意让这林氏的孩子日后养在皇嫂之下,若是个儿子,日后等皇兄继承了九五至尊之位,将他奉为太子。
那她可是做梦都会气死!
她日后可不愿意让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对着一个野种行叩拜之礼。
雀因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对着车夫,不断催促着。
“快些,再快些。”
车夫擦着额间上的汗,有些无奈:“雀因姑娘,要是再快一些,这马车都得翻了。”
一旁的龚年拍了拍雀因的肩膀:“我知晓你担忧主子,可女子生产,时间尚早。况且你之前同我说的时候,我便猜到了,主子只是刚破羊水,离小主子诞下来还早呢。”
龚年看了一眼同样焦灼的松萝,算是一道安慰。
“放心吧,我们来得及。”
坐在最里边的产婆,已经抖得眼冒金星。
听见龚年的声音,急忙附和:“龚年姑娘说的不错,雀因姑娘您就放心吧。况且宫中的太医肯定医术精湛,定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雀因虽听着她们的话稍微安定了几分,可内心依旧是记挂着建宁宫中的林今絮。
方才在建宁宫时候,她看到五公主的时候,就大概猜想到了她们应该是动了手脚。
否则林今絮的胎儿一向安康,又如何会提前生产。
必定是想趁着殿下不在京城的时候欺负她。
马车行到了皇宫门口,车夫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下。
雀因刚跳下马车,就看见站在宫门口一脸得意的五公主。
她心道不好,却还是绷着一张脸向前:“奴婢给公主请安。”
而之后下来之人,也跟在雀因身后规规矩矩行了礼。
五公主故意来刁难,自然不会让她们这般轻易的起身。
她站在原地,享受着她们对自己的恨意,却又不得不向自己行礼。
可雀因自然不会这般叫她搓磨。
五公主没有说话,她便自己站起身来,走上前,将四公主方才给她的腰牌递给了守门的侍卫。
“有要事入宫,劳烦大人放我们进宫。”
五公主瞧见雀因丝毫不给她面子,原本脸上还闪过一丝的愠怒。
可听见雀因的话之后,她却忽地笑了。
雀因心道不好,便又听见,侍卫说:“这位姑娘,如今宫中不放人了,便是有令牌,也无用呐。不如早些回去吧。”
雀因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五公主干的。
只是如今是在宫门口,就算她有再好的武功,也不可能带着这么多人硬闯皇宫。
她不怕落下来的罪名,但却害怕,林今絮因为自己被责罚。
雀因抿着唇,走到五公主面前,直视着她:“不知太子殿下若是回京之后,知晓今日的场景,会如何生怒。”
五公主听见这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可方退半步,却被她硬生生止住了。
“怎么,本宫可是按照规矩来的,况且本宫也不是没有送产婆给建宁殿去,皇兄若是想怪罪,定有人在前面受着,又怎可能轮得到本宫?”
她冷哼了一声,扬起下巴来:“况且,你主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良娣,本宫不信,皇兄会为了一个妾室,来责罚他的妹妹。”
雀因绷紧下颌。
她早就听过迟贵妃和这五公主的骂名,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过。
她们竟这般的无耻!
雀因盯紧五公主的眼:“林良娣这一胎,是儿子。”
五公主挑眉:“那就怎样?”
雀因不由在心里骂她蠢货。
“东宫如今只有小郡主,林良娣这一胎的重要,不用奴婢来说。且不论如果林良娣出事,殿下回京,公主您要承受多少怒火。”
她冷哼一声:“便是陛下若是知晓此事,您与您的母妃,怕不是收走凤印这么简简单单的了。”
迟贵妃被收走凤印一事,本就是大忌。
如今被雀因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便是五公主的面上都难看得要死。
她扬起头来嘴硬:“父皇不会!不过是一个妾室的孩子,就算是儿子,那又怎么样?等皇嫂生了孩子,那可是嫡子!”
雀因在心里骂,那也得她能生才是。
五公主却不愿再听雀因说话了,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内心的逃避。
她扭头丢下一句:“相比关心本宫,你们还是关心关心自家主子吧。”
“也不知,她能不能熬过今天。”
松萝的脸一下就白了。
论关心林今絮,她绝对能排第一位。
“雀因,雀因!这该如何是好!”
雀因看着看守的护卫,又看了一眼天色。
她咬了咬牙:“不能再耽搁了。”
她决定了,就算被罚,甚至丢了性命。
她也要将这产婆送进去。
雀因扫了一眼宫门口的守卫,她在计算,自己单枪匹马,能不能制服得了这么多人。
早知道当初跟师傅多学一点了…
就在雀因打算悄无声息动手之时。
宫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身姿端庄,衣裳样式雀因仔细一瞧。
她轻声道:“是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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