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遮掩妥了吧?弄妥便撤,把痕迹全部清干净,别引人怀疑!”
凌晨三四点,王明坤带着几人偷偷起来,将一些家伙事儿,藏到了周边物色好的一个地方。
这两天,他们已经开始逐步接收藏匿这些家伙事了,过几天可能又要开始往各处输送,而他还要经营车行正常生意,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藏好了?”进了修车行,有点不太放心的段家增等候在大门后,低声询问。
王明坤点了点头,安抚几句,嘱咐他好好休息,多帮自己分担一些修车行工作,自己往后需把精力逐步抽出来。
对于其的过度反应,王明坤也能理解,毕竟他以前就算见过接触过枪,也不过几支的数量,哪像现在成箱成箱的轻重武器跟弹药,乃至是爆炸物的。
别说是他,负责运送进来那些人,都心里直打退堂鼓,若非有着处里那重关系,估计早撂挑子不干了。
“放心吧!我们这边又针对性物色招揽了一些人,最少都是有一定经验的学徒,也有经验丰富的机师技工这类,很快便有人能分担走大部分繁杂工作。”
“…行…”王明坤点头,道:“尽快安排过来。对了,武器啊!配合本次行动啊!这些情况尽量不要透露,让他们承担修车行的日常工作即可,免得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患得患失、担惊受怕……”
段家增听得有些脸红,但也点头应下,他知道这并非针对自己,而是道明实情,对自己有个清晰认识,还是很重要的。
“下次这些活儿,能不能带上我去?让我适应一下,也顺便跟着你们学一下?”
听到段家增的想法,王明坤仔细考虑了下,最终还是摇头拒绝。
“没这个必要!我们现在用的都是临时的办法,而你们则需要长期储备、长期输送供应,二者区别挺大的,我们的这些并不适合你们。
不过你们放心好了,肯定会有人专门为你们做规划、指导的,适应也不用急,有的是时间机会,条件合适,应该还会安排你们去接受培训,不会临时赶鸭子上架。”
虽然目的没达到,但听王明坤这么一说,段家增也稍稍放下了心来,说实话,这几天的各种遭遇见识,着实让他心绪纷杂不安。
喝了口水,擦了下精神高度集中流下的臭汗,王明坤便直接上床休息了,几乎沾床便睡。
这入睡速度,跟累有点关系,但也是他们刻意养成的习惯,平常他们几乎不会随意上床瞎躺,就是为了能随时做出此行为,身体便能立刻做出反应,让他们迅速进入睡眠状态。
第二天一早,王明坤依旧是早早起来,跟这段时间精神昂扬的吴佑新碰了头,互相交换讯息。
对方除了为修车行寻找顾客出售车子,也在打探损坏车辆的消息,是上海本地的损坏车辆。
作为中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车辆保有也是目前中国之最,加之修理人员及成本等关系,不少年头下来,城中也积存了不少损坏严重扔着吃灰的车子。
王明坤除了入手国外输送而至的问题车,也在尽量想办法入手城内这些损坏车,因为竞争对手已经开始冒出来了,这门生意估计已经做不了太长。
从对方手上取了打听到的损坏车消息,将这边修理好的新车辆照片,交给对方,方便其与顾客勾通选车后,王明坤便开着摸斗tt拖着拖车出了门。
不开摸斗a皮卡,主要是那车一翻拾掇下来,还是显得颇为亮眼的,开着有点过于张扬显眼,不符合他们的行动准则。
而且那车耗油要高不少,油料价格,开得让他都肉疼,而且不止他一个肉疼。
这不,跑没多远呢!碰上道路拥堵,正巧跟何德功撞了面,这家伙现在再也不提皮卡多方便了,满嘴全是油钱多少多少,估计嘴都快说冒泡了。
那次去了栈渡码头,他入手了一辆黑色摸斗a皮卡,弄回来后,王明坤当天便替其修好了。
第二天他便开着东跑西跑、拉这拉那,结果一天下来,一算油钱,这家伙腿当场便软了。
聊了会儿,路畅通后便分开了,王明坤跑两家,第一家的,是一辆福特t型车,已经使用好些年,转了好多手,攒下一堆问题,现在彻底歇伙修不起了。
但车主叫价不低,谈了没能谈拢,王明坤估算,买回去修理还得要倒贴钱,便放弃了。
第二家是前几年才产的新款车,因使用不慎,重重磕碰了车底,损伤较重,这车修理很麻烦,但好在车主不差钱,还嫌其占位置,愿意低价出手。
王明坤接了,看对方这家境,王明坤还附赠对方几次免费检修养护的券,以后修理坏车的生意进行不下去,修车行也得开展正常的门生,自然要提前拉拉客。
弄上板车,王明坤并未直接拖回店里,而是拖去弄堂,一栋底层宽敞的建筑内,里面已经有着二十来辆车。
这地方离着修车行不远,这里是已经辇了人,但还要等一段时间才拆险的老房,王明坤去找了曹老板,对方帮忙要来钥匙让他临时使用的。
这二十几辆都是坏车,修好的车现在都还停在修车行,平常让安排过来的那些店员学车,毕竟车行员工不会开车也说不过去,还能顺道多试开一些时间,让买主放心。
不过修理好的车,目前修车行也快放不下了,估计这一二天,便会存去另一处地方,不过就算还能放下,王明坤也准备弄走,他要开始为行动载具做筹划了。
王明坤抽了根烟,等守在这边的店员将车卸下,王明坤继续开车出去,跑了五六处,又搞来二辆,都是比较老的车型。
接着去码头,今天也有一条运二手车的船靠岸,去时车已经卸得差不多,但坏车很少,只有不足十辆之数。
而且车辆锈蚀严重,几近等同于报废,估计状况稍好一些的坏车,应该都已经让卖家提前挑走。
这不,跑来跟他抢生意的买家们,看着这些,都一脸无奈,还想去找卖家理论一番,结果王明坤荤素不忌,直接把这些包圆了。
将车行其余拖车也唤来,将坏车打包统统带回去后,王明坤也带着人加紧修理。
还好,现在众人上手更快了,各种工序、检查等有条不紊进行,车行也攒下了更齐备的工具和各式零配件,修理进展很快。
也是因为有一定规模与基础,王明坤才敢将今天这批坏车接手过来,不然一般小打小闹的,还真玩不转这些,就算能勉强修好,也基本没什么利润。
加班加点,到夜幕弥漫,他们一帮子人,搞定了六辆车,中途吴佑新还带回买家,成交了两单。
简单吃了点,王明坤便疲惫为由,回矮房小院房间休息了,今天有消息递来,许志玉那边需要他送点硬货,夜里他还需进行首次装备输送呢!
……
“文老板,好找啊!昨晚怎么没在店里看见您啊!还有点事儿,想找您聊聊呢!”
何长文正搬鱼卖鱼,昨夜他没随船回去,偷了个懒,结果今天又感觉有点羞愧,毕竟这活儿是真累人。
所以今天早早过来码头,船一靠岸,立马主动搬鱼,结果搬了不到一半,之前被他撺掇跑船送鱼的船老大,却出声找上了他。
“昨天没跟船回去,在上海办了点事,怎么了?不会是欺生压你的价吧?”何长文开了口,一幅颇为仗义的模样。
“…没有没有…”船老大摇头,笑道:“报了您的名,老板直接给我盘了公道价,说得明明白白,最后还给我添了点,我没有不满意的。”
船老大笑着解释了下,靠过来凑到近处,压低声问道:“文老板,我看你这边的人,与那家店的人很相熟,应该有点特殊关系吧?”
何长文听完,神情迟疑片刻,还是点了头,道:“我在店里白占了一点股子,主要是因为店里想让我在那边多四处跑跑,多宣扬宣扬,拉人进来跑这门生。
因为这门生意能做下去的时间,估计长不了,空口白牙去找你们跑货,估计不会有几人信,因为跟店家还有点朋友关系,所以给了我一点,让我为他们拉生意。
不过应该分不到多少钱,我主要还是以送鱼为主,这些事,也就是瞎胡闹,从别人那讨点子烟钱酒钱的。”
“文老板说笑了,鱼老板可说您脑瓜灵通,这几天,他没少给您付介绍费。”
“这家伙,把我底全抖了!确实从他手上小挣了一笔,但也就是头这几天能多点,后面消息传开,行情市价这些肯定瞒不住,也便无需再报我名,而且我这个人嘛!还是更喜欢踏踏实实挣来的钱。”
何长文像是有点气急,但还是耐着心解释了下,不过却说了句让船老大很无语的话。
“不提这茬了,你找我,应该不是为这些吧?有啥事直说便是!”
看对方听得都有点郁闷到自闭了,何长文递了烟,主动问起。
“…哦…是这样,我这边手上有一批冰,您看能不能帮忙搭个线,帮我把冰收了?”
“这倒没问题,不过你家应该就在澄湖周围,干嘛不留着自己用呢?这应该能省不少钱吧?”
船老大点头,道:“家确实在湖区边,冰也在湖区边,是去年冬跟本家一些堂表兄弟存的。
本来是几家自用的,但今年夏天热,冰价较高,舍不得用,想囤到价高时卖了,这段时间看冰价涨不上去了,准备出售。
至于自用,一个是自家人不好算价,也担心搞成糊涂账,另一个是回去取冰还要多跑一段冤枉路,浪费力气浪费时间,不合算,所以干脆卖了再买,而且我看店里卖得多,应该能一次吃下,省了单卖麻烦。”
何长文点头,答应回去时替他说下,并表示,只要冰块没什么大问题,此事应该能成。
……
今天,旅店准备的菜色,都与大骨汤有关,早上是骨汤面,中午是骨汤泡饭,搭配已煮烂乎的牛头肉、牛筋腱,孙继明吃得也极爽。
那牛大骨被敲开,里面的骨髓多数成分为油脂,连同牛头牛尾牛蹄这些放在深锅内,熬煮将近大半天时间,放凉后,从表面取出一块将近巴掌厚的雪白牛油。
而其他成分,则被煮成一锅浓白汤汁,这可是几架牛骨,实在到不能再实在的,可不是那几根骨头的糊弄货,说实话,感觉都有点实在过了头了。
至于牛油,则是会同大量辣椒香料这些炒炸后盛出冷却,切成小块后,说是什么调料,方便保存又方便用。
不过晚上并没有尝试,来这好几天了,一直自个做了来吃,再不去下顿馆子,可说不过去。
众人去了西餐菜馆,不是那种规矩一大堆,吃牛排之类的餐厅,而是一家售卖俄罗斯等东欧菜色的菜馆。
跟着老饕去吃,那自然不可能差到哪!光一道罗宋汤,便让众人吃得连连称赞。
吃饱喝足,众人依旧选择了上游乐场,主要是那地方,是综合性娱乐场所,有各种消遣娱乐方式,既如此,另找单独的地方干啥?
不过这次没去新世界,而是去了大世界,上海最热闹的游乐场,交涉男哪怕肉疼,还是忍不住一道去见识见识。
“…唉呀呀…有意思吗?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点过分了!”
回去的路上又被堵住,孙继明原本高兴的脸,立马拉得老长,语气上,极度不高兴。
“…配合下吧…”钱启贵也没多说,递了根烟,可惜被打飞到了地上,不过孙继明还是耸着脸说了今天的事。
“…听说他们很喜欢洗澡,动不动便要洗一下?”钱启贵听完,没有半分客气,直接盘问起来。
“这有什么好盘问的?人长期跑船的,周围都是水,跳下去冲洗或用毛巾吸点水擦一擦,多简单的事儿?水边湿气重,干活出一身臭汗,你不擦洗干净,能受得了吗?真不知道你是黔驴技穷还是脑子有病?这都要怀疑吗?”
孙继明语气重得很,各种嘲讽挖苦,直接把钱启贵的气势都压了回去,后者嘴角抽抽,一直波澜不惊的他,感觉有点破防了。
“…听说他们…”钱启贵还想硬下嘴,但想想自己准备下的那些问题,最终还是没敢开这个口。
孙继明可不想搭理对方,见没再纠缠,便直接走人,钱启贵也转过身走向弄堂,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神闪烁间,好似并没打算这般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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