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等人,指挥着各路人马在城内四处翻找,结果却收获感人,反倒是快让他们遗忘的城外,却是传来了喜讯。
之前,何长文同那股贩私势力交锋过后,特高科秘密往城外派遣了一批经验丰富的情报人员,伪装侦查情报处的行踪。
一直没什么收获,城里又忙得心力交瘁,铃木都快将此事忘却,结果却传来消息,摸到了情报处人员行踪,甚至还查到了汇合落脚的位置。
原本心情低落的铃木等人,立马大喜过望,立马便准备点齐人手,出动将人扑杀。
“是不是谨慎一些?城内对方刚动手不久,城外立马发现了对方的行踪,还寻到对方集结落脚位置,是否有点太赶巧了?”
谷野还是泼了点凉水,这太悲太喜都不行,一旦过于情绪化,很可能误判导致恶果。
铃木与松下平抑了心情,三人细细研究一番,无法排除这是否为陷阱,但也没发现这是一个陷阱的痕迹。
瞧着不动,肯定是不可能的,目标基本都是撑船行动,早上分开行动,傍晚在约定地点汇合碰头交流,地点都是不固定的。
而且据传回的消息,目标极其警觉小心,非常难以追踪,他们也是下午意外发现可疑目标,才跟至集合点发现了其他可疑的人。
在跟踪打探过程中,稍微靠近一点便差点引起怀疑,这种表现,在城外会极其难以跟踪,明天这些人便不见得还能被跟住。
三人经过一番商讨后,决定让江村君将其麾下的走私武装全都拉过去,配合他们的行动。
这些人参与进来,虽只能充当炮灰,但好歹人多势众,如若这是一个陷阱,情况不对,还能掩护着他们的人撤走。
铃木立马知会了江村君那边,最近对方手上的活计都歇了,时刻可以出动,为加快速度,铃木还联系动用了一名日商手上的一条快速汽艇。
而松下,也召回一队近三十人的手下,由町田雄带领,这是一位年龄稍长,经验丰富,刚从野战部队退下的军曹,非常适合本次的行动任务。
“松下君,我已让人在船上备了一些步枪、手雷,你再将竹内长官提供的武器配发一些,绝不能再在这上面吃更多的亏。”
铃木眼中泛起一抹狠厉,说实话,若非他去不合适,他是真想带着人跟武器,亲自去与对手来一场硬碰硬的较量。
松下点头,这些武器原本便是他向上级要求提供的,真到了时候,他怎么可能不用呢?
……
“…啾啾啾…”
晚辉的余光下,觅食的鸟雀鸽鸠,在麻麻赖赖、东一口西一啃的金色稻田上空,徘徊飞舞不定,不时趁人不注意,一兴扎入稻浪中。
大人持着竹筒竹枝,或挥舞或敲击,驱赶着飞来自家地里偷食的鸟雀。
半大小子们,手持树杈杈绑成的弹弓,缩头缩尾靠近落下歇息的鸟雀。
当然,也有准头好的,从几十米开外,能直接命中小只麻雀,一有猎物扑棱着翅膀落下,屁股后一堆小屁孩便往前冲去。
看着眼前这一幕幕,蹲坐在岸边土坎上,与田家不时搭几句话的王守飞,不免有些回忆。
虽然他家里是猎户,但也是有几亩薄田的,何况到了粮食成熟收获的时节,鸟雀野猪之类会从山里出来糟蹋田地,他们也会边狩猎边帮村中农户……
“飞哥,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龙子婆婆家的船,刚刚从我们不远划过去,但船上没有龙子婆婆家的人。”
李来庚坐到王守飞身边,递上了根烟,看着好似在谈笑,实则说着悄悄话。
“就是你那刚才在船上谈及的那位杀鱼老婆婆?”王守飞也配合着演戏,嘴上却询问不停。
李来庚所说的龙子婆婆,是居住在岸边,替人杀鱼切鱼煮鱼的一个老婆婆,也就是路过船家旅客,可以带鱼到她那里处理。
有一手好刀工,鱼能帮你切得干净整齐,可以只宰不做,她会帮你切成最合适煮汤、煮粥、煎炸乃至生脍的厚薄大小。
这样不收钱,留点鱼头鱼尾鱼杂的便可,她自己收拾做成粥菜让旁边儿子的小店发卖,其煮的鱼是一绝,不少人会搭点钱让她帮煮。
李来庚白天路过,正值吃饭的点,见一堆船围在那边,便去凑了个热闹,解决了午饭,知道了对方不少情况。
之所以叫龙子婆婆,是因以前有个穷困渔民,请她煮鱼给生病的女儿,但没钱搭,便给她搭了条不大的小扬子鳄。
那鳄鱼也不大,估计刚孵出一二月,虽然无精打采,但还活着,龙子婆婆比较迷信,本想宰杀了,但想起对方小孩生病,怀疑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
没敢下手,养了几天,有个商人路过,看见那扬子鳄,吹牛说那是龙子,龙子婆婆更不敢杀了,好生养着。
养大后虽然回了河里,但经常在龙子婆婆小店周围活动,有时还会讨食,于是不少人开始叫她龙子婆婆。
龙子婆婆家的船,是条平常的小乌篷,竹篷是她的巧手媳妇自己编的,紧致细密,收边处还巧编了花纹,据说编时手上弄出不少血口子,龙子婆婆宝贝得紧,根本不会让外人用,甚至摸都骂人。
“…龙子婆婆家里人,一儿一媳还有几个小子,当时我基本都见过,那船上并没有龙子婆婆家里人。
而且撑船那个人,手上的家伙老习惯往船篷上搭,龙子婆婆爱惜的便是那竹篷,肯定不会把船借给有这种习惯的船夫。”
王守飞赞同了他的说法,年纪越大的老人越固执,这种事可不是那么容易让步通融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强行借走甚至抢走了龙子婆婆的船,而船上的人可能是冲着我们来,对我们进行跟踪监视的?”
李来庚轻轻摇头,道:“可能不只是监视,而是对我们下手,龙子婆婆那里,多数时间会围着不少船,龙子婆婆的船在最内侧。
船多人多,龙子婆婆可能还是最闹腾抗拒的,她的船都出现在这里,说明白对方人多势众,现场的船可能都让对方借去了。”
“最后关头了,想不到还是出了状况!”李来庚一分析,王守飞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冲他们来的,因为下午时,他曾感受到过窥视。
王守飞有些无奈,他们今天这么早便碰头汇合,是因任务接近尾声,余下工作,留着明天再探查一早上,中午估计便能收队折返。
谁料到在这关头,还被人给盯上了?但好在这时候发现了,不然把人带回去,那后果……
“飞哥,现在怎么办?”李来庚表面继续演着,却压低声询问。
“先把饭吃了,但别吃饱,知会弟兄们一下,但别去观察防备,吃饭前先将东西归拢好,装备分发妥当了,时刻准备带上东西从陆路撤离。”
“上次老何他们便从陆路逃离过一回,对面应该会多加防备吧?是不是危险了点?”
李来庚有点担扰,中午时,那里基本都有近十条船聚集,下午可能更多,敌人来的绝对不少。
“水路危险更大,靠摇靠撑,船速根本上不去,不能迅速摆脱,在船上便是活靶子,我们有且仅有走水路这一个选择。”
李来庚点头,又递了根烟,便笑着掰扯几句,一脸轻松惬意的下了河堤,与在船头小灶的弟兄打了声招呼,揭开锅看了下,又闲扯上几句,才进了船篷。
至于王守飞,继续坐在河堤上面,与田家东一句西一句掰扯,他们现在对外言说的身份,是粮商的跑腿。
摇着船,上各地查看稻子的长势、产量、品质这些的,这种事不少见,毕竟新谷定价、采购量等等这些,都需根据这些情况而定。
信不过各地小粮商粮贩反馈讯息的大粮商、投机商人等等,都会安排自己人,下去到各地亲自跑跑瞧瞧问问。
……
“万爷,人在原地没动弹,我们的人将两边都堵上了,只要您一声令下,立马便能动手。”
一条小舢板,被快速撑着靠在了一条较大的船边,一名男子娴熟的跳上船头,冲一名稍矮壮的男子拱了拱手后开口。
虽然说的好像是喜讯,但男子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眉宇间反而泛着担扰。
矮壮男子只是点头未多言,没多大一会儿,又有两人赶回来进行回禀。
一人表示稍稍靠近瞧过,周围没有可疑的,乌篷吃水这些也没多少异常,估摸三条船上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人。
另一人则回禀,表示已经查探了周边水路,一二公里内,未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或可疑地方。
听完这些,这位万爷摆摆手,示意几人去到了船尾,这才与身旁几人商议起来。
没一会儿,这些人或提溜或抱着被麻袋包裹的物什,悄悄下船上了岸,后面几条船,也下来一批人跟着。
“对下一表,你们去传达下,半小时后动手,期间对方有何异动,立马动手,并鸣枪或发信号提醒其他人,明白吗?
不准胆怯畏战,时间一到或对方有何异动,必须立马扑上去咬住缠死,否则挨了他们的枪子,可别怪我没提醒。”
这位万爷将刚才几人唤回,吩咐警告一番后,让他们离开,他也让船往前靠了靠,停至躲在河弯处那几条船一二百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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