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要怎么办?

    我……我去找王爷!哦,不,不,我去找皇上!”

    燕王妃语无伦次,哗啦一下起身就要出去,却被江书晚一把拉住道:

    “不要去,也不要声张。”

    她回首对小安子道:

    “如何了?”

    小安子皱了皱眉,

    “娘娘,方才一撞虽躲开了大部分的力,但还是动了些许胎气。只怕等不到日子就要生产了。”

    红绡一听这话,忙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叫人,送回重华宫去啊!汀兰,快叫人回去通报,叫宫里赶紧准备!”

    江书晚嗯的轻哼了一声,道:

    “不要去!”

    “不可!”

    小安子也齐声道。

    “为何?”

    红绡不解,这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磨蹭?这可是生孩子!

    梅答应也大为不解。但江书晚既然这样说,必定有她的道理。又想起方才那场闹剧,忙问道:

    “娘娘可是有什么顾虑?”

    这一会,阵痛过去,江书晚稍稍缓过一些劲来。她抱着肚子正了正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道:

    “不错!她们费这么多心思,不就是图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么?

    本宫虽还没想明白其中要害,但想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十分要紧,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更何况,此时闹将起来,她们只推了干净说是意外,但燕王妃要怎么办?

    小安子,有没有办法可以保胎?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小安子沉吟片刻,

    “有倒是有,只是此法恐怕对娘娘身子不利。”

    “无妨。你尽量帮本宫安胎,不需要太久,拖过今日就好。”

    小安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银针,快速地在江书晚的各处穴位扎上。

    “娘娘,此法只能暂时安胎。还需尽早回宫卧床静养,奴才再佐以艾草熏染各处穴位,能拖多久算多久!”

    此刻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几针下去,江书晚的脸色才渐渐好转,有了些血色。但看着,仍是苍白虚弱。

    她又让红绡掏出胭脂替她上了妆,歇了一会儿,才冲着燕王妃伸出手来,

    “燕王妃,还要劳烦你陪本宫出去,到人多的地方走走。”

    燕王妃一抹眼泪。

    她又自责又愧疚。

    今日进宫之前,她对江书晚充满了敌意。所以才在园子里拦着她。想来那时她就已经被周三夫人等人盯上了,才设下这局,想要借自己的手陷害宛嫔。

    若是宛嫔方才没有忍住,直接喊将出来,自己就是害了宛嫔和小皇子的恶人!而周三夫人那些真正的恶人却可以逍遥法外!

    后宫的尔虞我诈她早有耳闻,今日亲眼所见,实在叫人毛骨悚然。

    那群恶毒的妇人,算计宛嫔又算计自己,简直杀人于无形!

    燕王妃想到这些,对江书晚又是佩服又是感激。

    此刻江书晚冲着她伸出手来,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

    当下握住江书晚道:

    “娘娘救了我一命,别说是陪娘娘去园子里走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裴若昀也在所不惜!”

    说着紧紧握住江书晚的手,搀扶着她起身。

    江书晚咬牙强撑,身子大部分靠在燕王妃身上,勉力前行。

    出了百花厅,燕王妃带着江书晚往人多的地方慢慢走去,只让众人远远瞧见她们,却不靠近。

    如此走走停停兜了一圈,远远看见燕王正往这边过来。

    燕王寻了一圈不见王妃踪迹,却老远瞥见她挽着江书晚的手臂逛园子。心中担忧她胡说八道,紧赶慢赶地过来。

    “若昀,过来。别胡闹!”

    燕王走近了忙招呼,却见燕王妃挽着江书晚一副亲昵的样子不撒手。

    “王爷同王妃新婚燕尔,王妃才同本宫逛了这么一会园子,你就舍不得了?”

    江书晚面上笑意盈盈,看着燕王妃捉弄道。

    燕王妃一直心中忐忑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搀扶着江书晚的手一直暗暗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刻她听了江书晚云淡风轻的话,若不是自己能感受到她正拼尽全力硬撑,只怕还真的要信了!

    她扯出一丝比苦还难看的笑意,讪讪道:

    “娘娘说笑了。”

    江书晚伸手握住她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道:

    “好了,本宫就不夺人所爱了。王爷,本宫这就把王妃还给你!”

    说着,已经暗暗点头示意燕王妃松手。

    燕王妃哪里放心得下!

    但见江书晚表情坚定,燕王又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实在无奈才松了手,把江书晚交给了红绡和汀兰。

    这才走到江书晚跟前屈膝一拜,

    “今日得见娘娘,是若昀三生有幸。娘娘若是不嫌弃,若昀想要时时进宫来寻娘娘聊天,不知可否?”

    江书晚笑着点头道:

    “本宫自然求之不得。只要燕王殿下肯放人就行!”

    燕王妃面上一红,这才告辞,携了燕王离开。

    走到无人处,燕王正想询问,这才一会不见,怎么就和江书晚处成密友了?

    还不等他问出口,燕王妃已经钻进他的怀里,哇地一声痛哭出声,吓得燕王手足无措,只连声哄道:

    “怎么了这是?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见燕王妃只管一味地哭,却不说话,心中更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本王,本王现在就去卸了她一条腿!”

    燕王妃钻在他怀里,哭了半晌才终于抬起头来,倔强地一抬头,瘪着嘴道:

    “还好,我嫁给你了。若是当初听爹爹的进了宫,还不知会怎样呢?这后宫实在太可怕了!”

    燕王咧嘴一笑,道:

    “哈,你现在知道本王的好了?!看你回去还拿不拿大棒槌追着本王满街跑了!”

    燕王妃在他胸口一捶,嗔怒道:

    “给你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

    燕王一缩,揉了揉并不通的胸口,道:

    “所以,方才到底为何哭呢?”

    燕王妃轻叹一口气道:

    “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回府再说。不过,今日有一桩仇,却是不得不报!”

    再说畅音阁这边,周三夫人带了人到了皇后跟前,细细回禀了发生的事情。初雪此时也匆匆赶回来,冲着皇后回禀道:

    “娘娘,宛嫔此刻正带着燕王妃逛园子呢!看她二人有说有笑兴致颇佳,实在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皇后气得一拍椅子,怒道: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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