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市长好。”郭巧巧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张俊靠在床头,用手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说道:“小郭,有什么事吗?”
郭巧巧声音低沉的说道:“张市长,我听到县里在议论,说临溪市故意阻挠高速公路项目,他们要跟你打官司呢!”
张俊愕然无语。
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张俊刚刚跑到省里汇报此事,易平县那边立马就听到了消息!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关高速公路设计规划的更改,省市两级领导肯定要知会易平县相关人员。
易平县那帮家伙,听风就是雨,事情原委都没有弄清楚,就开始攻击张俊的不是了,还想和张俊打官司!
张俊暗自冷笑一声,傲然的说道:“好啊!你让他们尽管去告,不管是告到市里,还是告到省里,我都奉陪到底!”
郭巧巧吓了一跳,问道:“张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高速公路项目,不是你拉来的吗?你不可能阻挠这个项目吧?”
张俊沉声说道:“我不是要阻挠这个项目,而是要这个项目变得更加完善!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郭巧巧嗯嗯两声,像小迷妹一样说道:“我当然相信张市长了!你是世上最好的领导!”
她又压着嗓子,不无担忧的说道:“张市长,夏书记听到消息后,中午都顾不上休息,赶到省城去找省委刘书记汇报工作去了!估计就是要告你的状,你可得小心了哦!”
张俊听了,哂然一笑,不以为意。
他知道易平县委书记夏德新,是省委刘源副书记的前任秘书,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找刘源同志汇报此事。因为就算找刘源,后者也不会帮忙,说不定还会起到反作用。
而且刘源即将离任,对此事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
就算夏德新告到刘源那里,张俊也不怕他。
郭巧巧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很为张俊操心,急切的说道:“张市长,要不你还是出去躲躲风头吧?我怕刘书记会训你,我听人家说,刘书记可凶了!”
张俊听她说得情真意切,心下甚是感动,温和的说道:“小郭,没事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办到底!谁来阻拦也不管用!”
郭巧巧哪里知道,现在的张俊,早非吴下阿蒙?
在南方省里,张俊慢慢的经营起了自己的人脉圈子,再加上京城林家的支持,张俊自问有八成把握,可以拿下这次高速公路的设计改稿。
不过,张俊也没有轻视刘源这个人物。
刘源能成为省委副书记,还能顺利的回京任职,可见他背后人脉很深!
如果刘源真的听从夏德新的话,对张俊怀有敌意,以为张俊是在故意破坏高速公路项目的工期,从而撕破脸皮,背水一战,那后果也是难以预料的。
从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却要重视对手!
郭巧巧着急的道:“张市长,人家有省委大佬撑腰呢!你还是避其锋芒比较好。要不你到我家里来住几天吧?”
张俊哑然失笑,道:“怎么了?你还想保护我呢?”
郭巧巧红了脸,嗫嚅的说道:“我、我保护不了你,但是我可以照顾你。只要我有在,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
张俊笑呵呵的道:“谢谢你,小郭,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对了,我上次跟你说过,会调你到省城工作,这件事情,你先不要着急,我会帮你办好的。好饭不怕晚嘛!”
郭巧巧又羞又急,道:“张市长,我给你打电话,并不是为了这个事情,我一点也不着急,我就算留在易平县工作,也是可以的。我能顶住压力。”
听到她说的后面六个字,张俊心一沉。
可想而知,郭巧巧在易平县里,的确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关于调动郭巧巧进省城机关工作的事情,张俊本来打算央求徐沛生。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和徐沛生的关系,还不到那一步。
而且,他不想让徐沛生觉得,自己主动接近他,是别有所图。
加上马红旗即将回来,张俊便想等老板履任以后,再求老板调郭巧巧到省城工作。
他和马红旗之间,亦师亦友,又是亲戚,开口求情,并不难为情。
相信马红旗也会很乐意帮忙,因为郭巧巧是张俊线上的人,也等于是马红旗一条线下的人。
张俊问了问郭巧巧的近况。
郭巧巧报喜不报忧,只说自己一切安好,又再三提醒张俊,一定要小心夏德新告状。
挂断电话后,张俊睡意全无。
他正准备起身回临溪上班,忽然接到刘源的电话。
张俊看着来电显示,不由得愣了愣神,心想夏德新还真是个爱告状的人!
略微沉吟之后,张俊接听来话,恭敬的说道:“刘书记好,我是张俊,请问有什么指示?”
刘源在电话里冷冷的说道:“张俊同志,请你抽空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他也不问张俊人在哪里,何时可以前来,下达完命令之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很显然,他这条命令,不容张俊违抗。
不论张俊在哪里,都必须立马前往汇报。
张俊愕然看着手机,苦笑着摇了摇头。
从刘源的语气里,张俊听得出来,对方很恼火,后果很严重!
张俊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哪怕刘源准备了铡刀,张俊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
他下了床,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然后冲了个凉,换上干净的衣服,抖擞精神,前往省委。
到达省委以后,张俊直接来到刘源办公室。
刘源的秘书听他自报家门,微微一讶,说道:“张市长,你来这么快?”
张俊笑着回答道:“我就在省城,接到刘书记电话后,就立马过来了。”
秘书低声说道:“刘书记在会客,你在外面稍等。我给你泡杯茶,向刘书记请示一下。”
张俊说了声谢谢,在旁边坐下来等候。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张俊不时看看手表,心里老大不耐烦,却又不好发作。
他心里清楚,刘源明明知道自己来了,却避而不见,这是故意在熬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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