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姝进去看到的外宾,就是白天在餐厅见到的。

    一个翻译,三个金发碧眼的,其中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躺在下铺昏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脸色有些发紫。

    凌予姝上去先给他号脉,翻了下他的眼皮,摸了下他颈间的动脉。

    眼睛扫过他的喉咙,立即收回了视线。

    凌予姝心里有数,“让开些!别围着病患。”

    她走过去,把人从下铺抱了出来。

    那男子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她稳稳的抱出来。

    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她从背后抱住男子腹部,身体下蹲,使之仰卧,一手掌根按压男子肋骨与肚脐之间的部位,另一手掌覆盖手掌之上,用力并快速挤压。

    反复几次后,就见那年轻男子嘴里吐出一物,是颗葡萄。

    年轻男子的脸色缓过来,人也开始醒来。

    凌予姝赶紧把人往另一个外国男人的怀里一塞。

    这么大个人,在她手里像个轻巧的玩具。

    “哦,上帝,威廉,你终于没事了!”一起来的那个金发姑娘扑向威廉,她说的是外语。

    被后面一只手给拉住了领子。

    “他刚缓过来,可经不起这一扑!”凌予姝说的是流利的外语。

    金发姑娘并没怪凌予姝,而是扑向了她,“亲爱的,谢谢你救了我的朋友!”

    凌予姝一手按住她往前冲的发顶,“不用谢!”

    威廉的男同伴马修把威廉扶到了下铺,让他缓缓,“威廉,让你偷偷吃好东西,要不是这个龙国的小姑娘,你差点出事了。”

    威廉知道他刚才吓到了朋友,从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你拿去替我谢谢那姑娘。”

    “这个你不是打算送露丝的,她要知道会不高兴的。”

    “我的命有比她重要?”威廉不悦的说道。

    马修觉得很道理,他起身过去把盒子递给了凌予姝,“这个是威廉对你的谢意。”

    凌予姝接过打开一看,是条蓝钻的项链,坠子有鸽子蛋大小,项链上镶了一圈碎钻。

    她看过后立即合上,还给了马修,“礼物贵重,他的心意我收到,但我不能接受,能帮到你朋友我很高兴。”

    凌予姝已经推开了那金发姑娘,既然人没事,就没她的事了。

    她出门叫上丁燕秋回去。

    列车长也知道人没事了,也顾不得去问凌予姝,进去看到人安然无恙后,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好险,没出事就好。

    外面的中年男人也闯了进来,“人是怎么好的?”

    “吃东西卡住了。”翻译说道。

    “那我之前有问有没有吃东西,你们怎么没有跟我说?”中年男人很生气。

    翻译是个女孩子,她还觉得委屈呢,“他偷偷吃的,我们哪里知道?”

    威廉得知救了他的那个姑娘,他送的东西没有要。

    不由埋怨马修,“你什么时候做事这么不靠谱了?是不是你也觉得这东西给那姑娘不值得?”

    马修羞愧的低下了头。

    因为威廉说中了他的心思。

    他觉得那姑娘给点钱打发就是,项链是威廉家族的传家宝,价值连城。

    只是在他眼中无价的东西,那小姑娘眼里居然一点也不稀罕。

    凌予姝回就睡下了。

    明天就能见到这具身体的亲人,现在是她的亲人了。

    丁燕秋一路走来还有些不敢相信,予姝救了那个外宾。

    夜色已深,她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火车到站。

    四人一同下的车,予姝只有一个行李背包,帮丁燕秋拿了个包裹。

    出了车站,丁家人有人接,还是开小汽车过来的。

    “妈,这是我在火车上交的好朋友,叫凌予姝。”丁燕秋给丁母介绍。

    丁母一听说是火车上认识的,起了警惕之心。

    “小凌,你去哪?要不要阿姨先开车送你啊?”

    凌予姝哪里听不出来,人家只是客套的说辞,“阿姨不用了,我还想给家里人带点东西,我先走了。”

    说着挥了下手,走的很是利落。

    “妈,我都说了她是我的好朋友。”丁燕秋对她母亲失望。

    丁母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心思单纯的闺女哟!外面的人心有多复杂,你就随随便便交好朋友,你知道好朋友是什么吗?”

    在她看来,不在一个圈子里交友,都是为了有所图谋。

    丁老爷子不好说儿媳,上了车的后座。

    老太太也不想干涉,让孙女自己去处理好了。

    她觉得凌予姝是个好姑娘,在火车上遇到也是缘分,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凌予姝说给家人带东西,不是口头上说说,而是真想给他们买点东西回去。

    宁市是个三线城市,她在街头逛了一圈,现在开店的多了起来,勤快点的,到处都有钱捡,想把日子过好不难。

    看到有家店铺写着厂家直销,卖布的,正好之前用了些,她再买了些。

    凌予姝的买些,是让人拉了一车,送到了一个弄堂。

    大多她收到了空间里。

    别的一时也想不起来要买什么,她便去了汽车站。

    恰好有班车去白石乡,她便买票上了车。

    车子开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到了白石乡的车站。

    凌予姝看到个和善的老妇人,“奶奶,我跟你打听下,大屿村林家湾怎么走?”

    老妇人有些耳背,“姑娘,你说啥,我听不清?”

    凌予姝觉得她问错人了,对方说的是一口方语,估计是听不懂她话的。

    于是找了一家店,问了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是本地的,能说普通话。

    “离我们这儿不远,我们这里有摩托车接客,让他们送一下,花个两块钱就能把你送过去。”

    凌予姝觉得这提议不错。

    那姑娘像是等着一样,朝外喊了一声,“阿生!”

    立即有个小伙子过来了。

    “这姑娘要去大屿村,林家湾,你带她过去,钱我说好了,两块,你可别多收!”

    明明是帮着拉生意的,却让人听着很舒服。

    凌予姝跨上摩托,小伙子问她,“你去哪家走亲戚的,林家湾我熟。”

    “林有泉家。”

    凌予姝说完,车子纵了一下,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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