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公共社交账号已经销号了,连原来的公寓也拆除了,人口号码也消户了。璇玑,你当然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啊!”
“天!”璇玑瞪大眼一声感叹:在一个严密体系里,让一个人消失,实在是太简单了。
“没想到你活着从星际前线回来了!哎呀!这太好了!”雷老板垫起脚激动地拥抱璇玑,她比五短身材的他可高不少。
“只是我现在赛车生意暂停了,你不知道现在芒星城的情况有多糟糕,泥塘区那些赛车道和设施都毁掉了,客人也流失了,一时医院都人满为患,死人太多了,传闻白天能见鬼,社会上人心惶惶的。”雷老板继续如蛙叫般地说道,“幸好我培训了20个道士,水陆道场超度亡灵,现在还能打醮祈福,现在每天工作日程都排满了,生意兴隆……”
“雷老板!你帮帮我!我被邪教组织人身控制了!”璇玑打断了他的碎碎念。
“什么?”雷老板一惊一乍的。
“我被一个叫什么大光明神教的组织看管了起来,他们好像控制了整个盖亚上层一样,我必须逃离盖亚!我需要一艘你的蚂蚁商队的走私舰……”
她话未说完,雷老板就捂住她的嘴,“这些生意不能在这里谈!……随时会有客人来。”
“来这里!”雷老板鬼鬼祟祟地领她到店铺最尽头的一堵墙,随后转动了墙上透明多宝格上放置的一个标注为元代的青花瓷瓶,墙体就自动转出一个密室小门来。
“小张,你看着店啊,诚心要可以打八折。”雷老板伸着脖子吩咐了一句,赶紧推着璇玑进去了。
里面的灯自动亮起来,原来这是一件宛若小战舰指挥室的谈话室,中央还有一个小型的显示台。
“蚂蚁商队这件事可不能随便对外说,这事在车队里只有我俩知道,流传出去,那是要杀头的事。”
“求求你!我必须逃出盖亚,否则我会被洗脑成邪教的工具人,他们抹掉了我所有的生活痕迹,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情愿去阿迪斯人的地盘去碰运气。”
“这运气哪那么好碰啊,上次你给蚂蚁商队护航的事你都忘记了吗?还没跃迁出80光年,你们就被防御舰队探测追击到,被一网打尽,要不是当时有巴延中将这个保护伞,给你们伪造了很多清白的证明,否则你们都会被扔进星际监狱服刑!”
“这次不一样,我不是为了赚钱,我必须逃离盖亚……否则我要卷进很可怕的政治深潭,你不知道,那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组织……”璇玑变得脸色苍白,眼前浮现出华丽宏伟灿烂,但极为冷峻感的曼达安宫。
“给你一条走私星舰逃离盖亚?这绝不可能!我哪有那么多钱!”
“雷老板,求你了!我能自己出点钱的!”璇玑边说,边翻下自己的背包,把一条华美的头巾包裹着的小包袱扔到中央射灯照亮的台子上。
一堆璀璨夺目的珠宝显露出来,把贪财的雷老板吓了一跳。
“你哪里弄来的?!”
雷老板随即拿起一件件精美的珠宝仔细地端详起来,经验告诉他,这些首饰都是真品,但他不放心,立即启动了特殊的鉴定程序,一件件地把这十六、七件珠宝放在悬浮磁场中辐射,他的宝贵机器会做出准确无误的鉴定
“我哪里弄来不重要,我需要一条小星舰逃离盖亚!”
“但这些小玩意不太值钱啊,虽然都是真的……”雷老板情不自禁地拿着一颗足有5克拉大的星辰石的耳钉仔细欣赏,极致的火彩如同一团明亮的火焰。事实上,大而完美的星辰石非常稀少。
“怎么可能?这些放在黄金老佛爷购物中心里可是很值钱的!”
“那里卖的都是地价,出手倒卖哪能卖那么贵!珠宝只有成套,或者非常大的项链或者头冠之类的才比较值钱,你这里都是半对耳钉,小发卡啊这样的东西,卖不出什么大钱。”
“这个密镶的红宝石祖母绿手镯总能卖得出钱吧!这里还有满钻的雏菊胸针,可以立体颤动的!”璇玑显得很着急,“我时间不多了!雷老板,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如果他们把我抓回去,我就凶多吉少了!”
“可你的这些东西连买不了一艘星舰啊!……”
“不!你不能对我见死不救啊!我真得被一群可怕的人控制了!他们还取消了我在盖亚的身份,谁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打算,万一是把我当祭品呢?”
在璇玑的苦苦哀求下,雷老板面露难色地答应了。
“在星际走私上,你是卖命的,我只是跑腿的,真正赚大钱的,是那群战争部的将军们。哎呀,盖亚军力倒是强盛,但把科技监控都用在监控我们小老百姓身上了,那些自由走私舰早都被剿灭了,如今,走私舰只能为将军们打工了。所有的从盖亚星起飞的星舰都必须有一个通行代码,而少将以上,能指挥独立军队的高级将领得到它并不难,上次,我们就是为巴延中将打工,所以……我可以给你想办法弄一条最小的星舰,但我们需要给它一个合法的起飞代码,否则啊,一旦被防空系统识别,你在近地轨道内就会被拦截,根本就飞不远。”
“啊!”璇玑愣住了,“这能找谁?”
“那位……卡尔基上将?”雷老板扬了扬眉毛,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他已经……”璇玑一听到他的名字,心就一阵剧痛,“不在盖亚了……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我必须逃跑,拥有自由,我才能主宰命运。”
“你真的没有可以帮助你的高级指挥官了吗?”
“没有……我刚刚晋升少尉没多久。”
“不对啊!那个史上最年轻的紫星勋章获得者,好像就是你的舔狗啊!我没记错,我第一次看到他就想起来了,那次你帮我们车队向‘双河区’的越南黑帮武装讨薪,被那群不识相的条子找麻烦,他就来帮过忙,就是同一个人吧!叫什么名字,很娘炮的一个古怪的名字……”
她脸色苍白,这也是一个她不想记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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