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刘能阴沉着脸。
“对付梁山,岂能如此儿戏!梁山不来则罢了,你还要引它前来,若是出了问题,你担当得起吗?区区几百乡勇,就想贪下这等剿匪功劳,要是县城被破,我们人头都要落地!你宋江往哪里跑,宋家村也要被屠得干净!”
刘能指着宋江的鼻子骂道。
“今日起,据守县城,严格盘查入城之人,夜里提前关闭城门,谁也不能出城!”
说着起身离座,拂袖而去。
县丞、县尉、主簿见知县大人发了脾气,一个个都不敢说话,连忙躬身目送其离开。
宋江一张老脸黑透了。
他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殷勤献上一策,想趁机把梁山灭了。
就算没成功他也不怕,反正有知县这些人在上面顶着。
可没想到这刘能如此懦弱无能,不答应就算了,还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宋江想起上次请求拦截梁山车队,也是被刘能拒绝了。
他心里越想越窝火,脸色阴沉得厉害!
朱仝雷横看了宋江一眼,摇了摇头,随着众人走出衙门大堂。
宋江闭上眼睛,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再次睁开眼睛,已恢复了平时的沉静。
“刘能啊刘能,你在郓城蹦跶不了几天了,等你走了,看还有谁能压我!”
陆云清扫完梁山周围的宵小之后,便准备向西溪村借粮。
清扫梁山周围的宵小蟊贼,也是为此准备。
西溪村离梁山泊有百十里,又紧挨着县城,若是一个不注意,引来县城官兵,他的借粮计划就不能顺利完成。
所以,一切行动都得保密,不能有半点消息泄露。
傍晚时。
陆云骑着裂风骓,亲率大军下山。
除了少数职务高的人外,小兵们根本不知道这次的行动是什么。
朱贵和鬼脚七早就被派出去打前哨。
陆云小心翼翼前行,虽经过一些村庄时引起了注意,但这些村民都老老实实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等到后半夜时,梁山大军逼近了郓城县。
离西溪村不过数里之遥。
朱贵派去县城盯梢的人传来消息,郓城城门紧闭,并无任何异动。
陆云松了口气。
他不知宋江帮了他一个大忙。
若非白天时宋江惹怒知县刘能,下命令紧闭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城,说不定还会有士兵出来巡逻。
而此时。
就算梁山大军兵临城下,郓城县也不会放一兵一卒出来,只会紧守城门,不让梁山攻入。
梁山几百精兵在林冲的指挥下,向西溪村逼近。
村庄的狗听到动静,纷纷狂吠,将一些庄客惊醒。
林冲率骑兵打头阵,率先冲入西溪村,直奔邹家庄去。
后面的步兵点燃火把,一窝蜂冲进西溪村。
邹家庄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直接被拿下。
一开始有几个抵抗的庄客护卫,直接被杀了,后面惊醒的庄客都懵了,全被抓到庄中空地上看管起来。
林冲率兵去清剿邹家庄的仓库,在邹家庄投降的管家庄丁指引下,很快控制了仓库,开始了清仓工作。
“任何人不得私藏,回山寨之后自会论功发赏,若有违反者,或知情不报者,一律抹杀!”
林冲冷然的声音响起。
一开始还兴奋异常的喽啰们,立刻如同被冷水浇头,手中的钱粮都不香了。
梁山玄衣卫可不是摆设。
今天你敢私吞财物,就算没被发现,但只要到了山寨里,一旦露出一点馅,别人自然会举报你。
知情不报同罪。
谁要是知道身边有人违反了制度,立刻就变成了有罪之身,谁敢为了点狗屁交情掉脑袋!
所以梁山之中的治安极好,没有人敢不守规矩。
敢不守规矩的人都被抹杀了,脑袋还挂在聚义厅前的旗杆上。
好在除了这点之外,陆云在其他方面并不苛责兄弟们,该有的吃喝,该给的奖赏都不亏待一分。
这样一来,别人惧怕他的同时也十分拥戴他。
毕竟品性恶劣不守规矩的是少数人,大部分人都是守规矩的良善之辈。
陆云骑着裂风骓,缓步走入场中。
邹德全已经被抓了起来。
此刻穿着单衣,被两名梁山兵架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冬夜严寒。
陆云不知他是被吓的还是被冻的。
“好好汉,这位大王,在下不知何处得罪,还望饶我一命,高抬贵手,要多少钱财我都给!只求不要杀杀我!”
邹德全自然不认识陆云。
他也绝没想到大半夜杀入村庄的是梁山好汉,现在他被吓破胆了,只想活命,看到场中的陆云后,立马开口哀求!
陆云四下扫了一眼,这庄子里的人大概都被控制在这里了。
他目光往东溪村的方向望去。
这会晁盖应该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就是不知道晁盖敢不敢有所动作。
刚才陆云心里还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把晁盖给收了。
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
一来晁盖不像邹德全,他是有实力的,陆云想拿下晁家庄,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而且此时晁盖已有准备,他失去先机,只会处于被动。
二来晁盖上次卖给梁山的人情,陆云这几天已经知道了。
既然晁盖给面子,那他也不急着收他,反正晁家庄离梁山近,迟早要被他收入麾下。
西溪村大部分村民被惊醒。
有些胆大的悄悄跑来邹家庄附近看热闹,看到邹家庄情况后吓傻了。
好在陆云只对付了邹家庄,并没有对付周围的村民,那些人稍微放了些心。
但有些胆小的回家就收拾东西准备逃跑,还有几个往县城方向跑,准备去报官。
报官的自然被陆云布置的人给半路抓了回来,他们吓得半死,还以为要被杀人灭口,脸色一片惨白。
林冲已经把邹家庄搜刮得差不多了,钱粮都一批批运了过来。
陆云在邹德全的眼皮底下清点钱粮,把这土财主气得差点吐血。
除了钱粮外,还有邹家庄的账本,契约合同等。
陆云扫了一眼,高声说道:
“西溪村大户邹德全,为富不仁,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欺压村民,身为此村保正,不为村民谋取福利,反而勾结县衙官员,贪赃枉法,强买强卖,霸占佃户土地,逼人卖身为奴,行径十分恶劣,天理难容!”
“今有梁山泊侠义之士陆云,率众好汉,下山除恶,替天行道,尽数邹德全劣迹于此,并于众目睽睽之下,斩杀此獠,以儆效尤!”
陆云话音一落,直接从裂风骓上飞身而起。
一道长虹贯空,邹德全的人头飞落。
陆云收起白虹刀,目光冷然一扫。
周围之人无不心中发寒。
邹德全一死,其家人悲痛欲绝。
人群里却也有不少心中称快者,这些人要么是被逼卖入邹家的奴仆,要么是被欺压的佃户。
看到万恶的邹德全落得如此下场,心中自然痛快无比。
这时朱贵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纸罪状。
全是他之前收集的邹家庄的情报,详细记载了邹家庄之人品行如何,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
在看到陆云的示意后。
朱贵也不理会邹德全哭哭啼啼的家眷。
拿着罪状大声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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