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知道她怕杀错人,特地解释说:“夕姐!你吩咐宪兵抓了一批咱家附近的军统或中统的便衣,这外面的便衣必定不是咱们的人了。”

    “说的也是!”

    宋夕点头道,沉着冷静地驾车。

    她拐过前方弯道后,迅速停车。

    “夕姐!注意安全。”

    项楚嘱咐一声,推开车门,拿枪窜了出去。

    “姐又不是花瓶!”

    宋夕嗔道,下车拔出手枪,藏在大树后面。

    吉普车司机怕丢失目标,正加速追了上来。

    “呯!呯!”数声。

    项楚毫不犹豫地朝着车里两人连开数枪。

    宋夕也跟着他射击。

    吉普车上的司机和副驾驶位上的人被击毙。

    “嘭!”地一声,吉普车撞在一棵大树上。

    项楚喊道:“夕姐!你上车,我检查一下。”

    他奔上前将车门打开,检查车里死去的两个人,收取他们身上的证件和武器、笔记本,然后迅速返回宋夕车上。

    宋夕驱动引擎急速离开,担心地说;“阿弟!咱俩没杀错人吧。”

    项楚查看证件,笑道:“当然没有!他俩就是日谍,身份是邮差,使用的证件是假的,用的武器也是鬼子南部式手枪。”

    宋夕恨恨地说:“没想到日谍摸到大院门口了,代农真该降级。”

    项楚苦笑道:“估计上面也就是故意吓唬他们,哪会真的降级。”

    宋夕摇头道:“不!现在作战不力的,出卖情报的人杀了好多。”

    项楚担忧地说:“夕姐!等接到甘荣,我先送你回家后再离开。”

    宋夕不容反驳地说:“不!先送你,姐不怕死。”

    “这好吧!”

    项楚感动地点头,顿了顿,嘱咐道,

    “夕姐!你不要走原路回家。”

    宋夕欣然:“好!姐听你的。”

    不多时,她驾车行至常春观。

    甘荣正在大门外等候,立即上车。

    宋夕驾车直奔汉口轮船码头。

    码头上,一艘军用汽艇等候多时。

    互道珍重,相拥难舍,挥手告别。

    武汉之行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汽艇驶离汉口港,顺长江向东航行。

    项楚坐进船舱,取出地图仔细查看。

    从汉口到九江,长江水路共250浬。

    中间依次经过鄂州、黄石、武穴3个大的港口码头。

    当然,只要带齐油料,这些港口码头也没必要停靠。

    如今鬼子部队顺长江向西夹击,已经夺取了长江北岸的黄梅、广济与武穴等要地,兵锋直指田家镇要塞。

    如今的田家镇要塞,必定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项楚看着地图权衡再三,觉得长江北岸不可取,必须在长江南岸的老渡口靠岸,然后进南面的马鞍山,走山路穿插进九江地界。

    驾驶汽艇的是一位海军中尉军官和一名水兵。

    按照上级命令,他们对身着便服的项楚二人不说一句话。

    项楚吩咐道:“中尉!我们在长江南岸的老渡口下船。”

    “明白!”

    海军中尉点头道。

    海军水兵给项楚二人送上毛毯,笑道:“二位长官!快休息吧,估计明天中午才能到老渡口。”

    “谢谢!”

    项楚微笑致谢。

    九江,西仓号舰艉。

    土肥原咸儿带高桥大正等人驾驶汽艇过来了。

    不消说,他想看看项楚究竟在不在舰上。

    郑知礼立即把刘正雄叫来,让他装哑巴忽悠。

    自己和一众南丫中队特工在后面远远地观看。

    刘正雄端着一把歪把子机枪,凶神恶煞地指向土肥原咸儿等人。

    土肥原咸儿拔出手枪,大声狂吼:“八嘎!本情报官是来检查你们影机关的,你这哑巴赶紧滚开。”

    “唔——啊!”

    刘正雄根本不惧,胡乱地叫了一通,而且打开了歪把子机枪的保险。

    “哒哒哒!”他朝天上故意来了一梭子,吓得土肥原咸儿急忙蹲下。

    高桥大正无奈地说:“情报官阁下!这是一个哑巴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快走吧。”

    “可恶!”

    土肥原咸儿怒吼一声,无奈地带人离开。

    刘正雄见汽艇远去,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内心暗道:“姓项的!为了帮你掩饰,老刘我差点命都没了。”

    翌日午时,项楚和甘荣乘坐的汽艇终于抵达了老渡口。

    远远地听到了田家镇方向传来轰隆隆的山炮与舰炮,以及飞机投掷炸弹的声音。

    两人辞别海军中尉与士兵,走下汽艇直奔南面马鞍山。

    长江边上有大量的中国部队,穿过他们去鬼子一方,说不定会被流弹给打死。

    项楚和甘荣走进山中,顺小道绕过田家镇,向东摸去。

    长江南岸植被茂盛,人走在山间小道上,天空的飞机都看不见。

    不过正因为走蜿蜒的山路,到九江的距离要远了一多半。

    项楚苦笑道;“甘荣!咱俩可能今晚都要走山间夜路了。”

    甘荣有些遗憾地说:“真应该让汽艇再往前送送咱俩的。”

    项楚摇头道:“往前不行,靠田家镇太近,咱俩穿越不了火线。”

    山道弯弯,穿过山岗,长江尽收眼底。

    甘荣感慨道:“机关长!若是国军派一支部队如此偷袭九江,或许能够成功。”

    项楚摇头道;“只怕国军想不到,倒让鬼子先想到,从这山间直接绕过田家镇,那样田家镇又成为第二个马当了。”

    此时,东边山路上传来了战马嘶鸣的声音。

    甘荣急道:“机关长!我爬上树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言毕,他放下电台,蹭蹭地爬上了山道边的一棵大树。

    “这动作还蛮快!”

    项楚赞道,急忙脱下便服,穿上鬼子军服。

    甘荣迅速从树上下到地上,赞道:“机关长!你怎么知道来的是鬼子?”

    项楚笑道:“听战马奔跑声音,应该是东洋马,而且是两匹,正好咱俩一人一匹,这样就能及时赶到九江了。”

    “太好了!”

    甘荣大喜,忙不迭地换上鬼子军服。

    不多时,两骑两人顺小路奔了过来。

    两名鬼子兵都是士官,见身穿中将军服的项楚和中佐军服的甘荣,立即勒马止步。

    “嗖!嗖!”

    两把飞刀飞出,擦过了两人的喉咙。

    两名鬼子士官来不及发出惨叫,已然坠落马下。

    甘荣还没出手,项楚就已经解决了,不由赞道:

    “机关长!您太厉害了。”

    项楚摆手道:“少来!快检查鬼子身上。”

    言毕,他走上前,将两匹战马的缰绳抓到手里。

    甘荣检查两名鬼子,除了武器和地图别无他物。

    甘荣将地图给项楚,苦笑道:“机关长!看来这两人是侦察的。”

    项楚打开地图一观,摇头道:“不!他俩是来替大部队探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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