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杰一路紧追慢赶,终于在小区菜市场入口处发现了正蹲在路边伤心啜泣的许兮若。他快步上前,温柔地轻拍着许兮若的头顶安慰道:“丫头,不哭啦,快把眼泪擦一擦。”话音未落,便将手中的纸巾递到了许兮若面前。许兮若默默接过纸巾,边擦拭眼角的泪痕边嘟囔:“哥哥,你说槿之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感觉好奇怪啊。”
向杰无奈地摇摇头,叹息一声后回应道:“也许是因为你今天确实做了什么事惹得他不高兴了吧?”许兮若闻言满脸狐疑,大眼睛眨巴眨巴,含着泪花仰头看向向杰,不解地问:“为什么呀?”向杰耐心解释道:“前几天他看见你对那个荷包恋恋不舍,但最终还是放下没有购买时,就已经暗自决定要将它买下来,并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当作礼物送给你,想给你一个意外之喜。可谁知道你不仅没有心怀感激之情,反而还抱怨价格太高、不值得购买。”
听到这里,许兮若皱起眉头反驳说:“我也没说错啊,那天我确实觉得那个荷包太贵了,而且除了能当做装饰品外似乎并无其他实际用途,所以才没买嘛。”
向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许兮若说:“兮若啊,感情这种事情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他送你那个荷包代表的是他的一份心意啊!哪怕这个荷包本身并不值那么多钱,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一片真心嘛。你不该那样毫不留情地拒绝他,只需要坦然接受这份好意就行啦。更何况,槿之这个人一向自尊心很强,你却当着我和思筝的面如此贬低他,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不妥吧?”
许兮若坐在那里,眉头紧皱,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狠狠地咬了咬牙,带着哭腔说出一句话:“可他之前也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我一无是处啊!”向杰听了这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难道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他吗?”
许兮若用力地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着回答道:“不,我并不是想要报复他。只是因为他曾经告诉过我,有什么话不要拐弯抹角,要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所以,我现在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向杰顿时感到一阵无奈,他站起身来,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小卖店走去。没过多久,他便拿着两瓶冰凉的可乐走了回来,并将其中一瓶递给了许兮若。然后,他顺手打开瓶盖,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了起来。
许兮若慢慢地拧开瓶盖,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惊醒一只沉睡中的蝴蝶。她微微仰起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瓶中的液体,目光却始终落在面前的向杰身上。
“好了哥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吧。”许兮若放下瓶子,轻声说道,“太晚回去的话,小区里黑漆漆的,挺吓人的。”
向杰皱了皱眉,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许兮若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今晚要不就住在我家里吧?你可以和你思筝姐好好聊一聊,我相信她肯定也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
许兮若果断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哥哥的好意。要是思筝姐是想教育我的话,那就不必了,今天实在没心情听这些。等过几天我心情好些了,会再来登门拜访的。”说完,许兮若站起身来,随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然后转身与向杰道别,头也不回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望着许兮若渐行渐远的背影,向杰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回到家中。刚走进家门,龚思筝便迎了上来,满脸疑惑地问道:“兮若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向杰苦笑着回答道:“我劝不动她,她还是坚持要回家。”听到这话,高槿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看看!看看!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丫头现在真不知道被谁给教坏了,胆子竟然变得这么大!”
向杰眼神略带鄙夷地斜瞥了高槿之一眼,然后根据兮若说的那些话分析判断道:“说不定真是被你给带坏了呢,人家有模有样地跟着学罢了。”高槿之闻言,微微一怔,心里顿时感觉更加不是滋味了,他扯开嗓子怒吼起来:“你好好看看!这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啥时候像这样对她啦?”
龚思筝见状,也忍不住发怒了:“难不成你还真想这么对她吗?”高槿之一听龚思筝发火了,瞬间火气消了一大半,但还是嘴硬地嘟囔着解释道:“倒也不是……只是……哎呀,算啦!老子还是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她吧!”话音未落,向杰和龚思筝两人皆是心头猛地一紧,他们十分担心高槿之见到许兮若之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万一吵着吵着动起手来,那他们两个人之间可就彻底完蛋了。
于是乎,龚思筝连忙朝着向杰使了一个眼色,向杰心领神会,默默地退到了门边。紧接着,龚思筝开腔劝说道:“你们俩今晚都先冷静冷静,你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哪儿也不许去!”高槿之听罢,态度异常坚决地回应道:“不行!我必须要去找她!”龚思筝继续好言相劝:“你就在这儿住一晚,明儿个一早我亲自过去把她接过来,可以不?”
听到龚思筝这话,高槿之略微思考了一番,然后才缓缓开口:“这样也好,反正我去的话,要是对方不开门,那我岂不是要傻傻地站在门口,多难堪啊。”说罢,龚思筝便迈步走进客房,开始整理床铺,好让高槿之能够休息。
然而,高槿之躺在床上却是彻夜未眠,满脑子都在回味着这次与许兮若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变化。越想越是气愤难平,心中的怒火不断翻腾。终于熬到天亮,高槿之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打算趁向杰等人还在熟睡之际,悄悄溜走,前往许兮若家中质问清楚!
可谁知,他刚刚踏出房门,就听见向杰的声音传来:“哟~这么早就起来啦?”高槿之顿时感到一阵尴尬,支吾着回答道:“嗯……是啊,睡不着。”向杰接着说:“那就赶紧洗漱完过来吃早饭吧。”高槿之应了一声,又随口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思筝姐呢?”向杰回答道:“她不是去兮若家了吗。”
说起龚思筝,那可真是为高槿之和许兮若这对小情侣操碎了心。这天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龚思筝就早早地起了床。她匆匆洗漱完毕,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出门买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马不停蹄地赶往许兮若家。
到了许兮若家门口,龚思筝轻轻叩响了房门。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只见许兮若睡眼朦胧地站在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龚思筝,问道:“思筝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龚思筝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来给你送早餐呀!”许兮若听了,满心欢喜,连忙向龚思筝道谢,并把她请进了屋里。
两人坐下后,许兮若转身走进厨房,给龚思筝泡了一杯香浓的热茶。端着茶杯回到客厅,许兮若坐在龚思筝身旁,开门见山地问:“姐姐,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因为高槿之的事情啊?”龚思筝不禁一愣,心中暗暗赞叹许兮若的洞察力,随即点了点头,说:“兮若,一般来说,情侣之间好像不会有过夜的矛盾吧?”
许兮若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十分认真地看着龚思筝,说:“如果按照他昨天说的那些话来看,我跟他之间的问题恐怕不止跨年夜那么简单哦。”龚思筝听了,有些忍俊不禁:“为什么这么说呢?”许兮若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要是真像他所说的那样,那我们俩之间能够追溯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说是跨年的仇恨都算少的了。”
龚思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说道:“没想到你这小丫头还挺记仇的。”许兮若嘟着嘴说道:“倒也不是我记仇,我就是觉得他昨天那事有些荒唐可笑。”龚思筝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或许是有些不可理喻,但是兮若,你有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呢?”许兮若一脸疑惑地问道:“这话怎么说的?”龚思筝笑了笑,接着说道:“你想啊,假如你看到他特别痴迷一样东西,却没舍得买,你会不会偷偷为他买下来呢?”许兮若眨了眨大眼睛,想了想后点了点头。龚思筝继续说道:“那假如你满心欢喜地把东西送给他,他却像昨天你那样不近人情,你会作何感想?”许兮若听了,脸“唰”的一下红了,她低下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地说道:“那他大可以和我直接说啊。”龚思筝此时不禁对眼前这个倔强的小丫头心生钦佩,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当着我和向杰的面,他要怎么直接说呢?他送你荷包时都顾虑重重的。”
许兮若此刻双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那么姐姐希望我怎样做呢?”龚思筝提议道:“要不你先吃完早饭随我一同归家,有些事情需要同槿之好好谈一谈,你意下如何?”许兮若略加思考,然后回答道:“好吧。”
随后,许兮若慢慢地走向洗手间,完成了一次简单的洗漱。走出洗手间后,她静静地坐在桌前,不慌不忙地享用着龚思筝带来的早餐。待早餐结束,许兮若跟随龚思筝一同前往她家。
原本,许兮若期待这次会面能与高槿之心平气和地交流,但当她见到高槿之时,尚未开口,就遭到了对方一番冷嘲热讽。许兮若瞬间感觉到高槿之越发变得蛮横无理,完全不像龚思筝所描述的那般渴望与自己重归于好。相反,许兮若认为高槿之是故意哄骗龚思筝,让她将自己带到这里,接受高槿之的羞辱。
许兮若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并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高槿之,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古怪、难以捉摸了啊!”听到许兮若这番话后,高槿之瞬间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许兮若回答道:“就凭你刚刚那诡异的行为举止。”高槿之并不服气,反驳道:“哪里奇怪了?”许兮若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如果你根本不想跟我和好,干嘛还让思筝姐来劝我?”高槿之一时语塞,停顿片刻后,他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解释道:“抱歉啊兮若,其实我真的很想与你冰释前嫌,只是一见到你,我就情不自禁地”
许兮若没好气儿地打断他:“行了,那就等你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时候,再过来找我聊天吧!”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眼看着许兮若又要离去,高槿之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挡住了门口。
许兮若嗔怒不已,娇喝道:“让开!”高槿之双眼顿时犹如兔子眼一般赤红,他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不让!”许兮若看着高槿之憋得满脸通红,双眼布满血丝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恐惧,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半步。然而,她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高槿之,你可真是个有趣的疯子!时而歇斯底里,时而温柔如水,情绪转换如此之快,不去当演员简直可惜了!”高槿之则将脸别到一边,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继续稳稳地挡在门前,一言不发。许兮若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悻悻地坐到沙发上,目光却始终落在高槿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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