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开提着一个袋子走上前来,到自己的金箩筐前,对准了,袋子口朝下,哗啦一声,不知道多少根,进了箩筐。周大开弯腰,用手把金条轻轻推了推,算是摆摆平。
起身,对大众:“周某人不算富有,比不上吃狗屎和管裤裆,就是感觉,二百根垫底,有点少。我加一百根。这条子,办了学堂,我周某人功在小王爷,利在衢州百姓的子孙后代!”
徐通扬起身,鼓掌,大声叫好。引来了人群的阵阵山呼海啸。
周大开跪下,磕响头,仰脸,泪流满面:“小王爷!能得小王爷起身夸赞,周大开无比感戴!”起身,往回走,边走边擦泪。
石见山也出来,提着袋子,并不说话。来到自己的金箩筐前,袋子一倾,转身,对大众:“加二百根!”回身,朝徐通扬鞠躬,大踏步走进人堆。
“裤裆呢?”
“裤裆烂了,还是烧了?”
“裤裆,这就怂了?管不了来管你了!”
“管山河怎么生下这么个孬种?”
管到边边走边啪啪,挤出人堆,又啪啪两声,扭头:“爷的啪啪军,上!”
九个人,中间一个双手提着袋子,两边各四个,都是两手对脸,啪啪啪……朝金箩筐走过去。靠近箩筐,管到边站住,那提袋子的,也是一倾,却是连袋子一起扔在了箩筐里。
管到边:“啪啪军,给小王爷报数!”
九人齐喊:“加三百根!周叫驴狗吃屎,加不加了?”
“加,太加了,不能怂!”
“谁怂谁是婊子养的!”
“周叫驴不加,就是屎壳郎!”
“狗吃屎,不加就吃狗屎!”
群情振奋,人心思金,都没有看小王爷吃饭的心情了。
管到边再接再厉,朝自己脸上啪啪啪啪四下,高叫:“不管谁结账,箩筐里的条子,管大爷不收回了,办学堂了!狗吃屎周叫驴,你俩敢不敢接你大爷的下手?”
石见山周大开被人推出来,豪气尽消,灰头土脸。
“认怂了?”
“接呀!”
“还要把条子拿回去,这俩都是婊子养的!”
石见山低着头开口:“没有几根金条了。还有几百两银子。条子也不拿回了。就办学吧。”
周大开看看石见山:“我一根条子也没了,银子还有一千二百七十两。晚饭,就拿银子结账吧。箩筐里的条子,办学……办学。”
管到边两手叉腰,走到二人面前,拍拍他俩的脸:“乖孩子,回家,把房契地契拿来,也能结账。告诉你俩,黄的,管裤裆就是把裤裆翻开,也没几根了,还有两千三百八十两白的,都放在车上。要不,晚饭见?”
徐通扬站起来,提高嗓门:“众位乡亲,这三位乡绅,并不是给我李再兴结算饭钱,实实在在,是为了办好一座书院,这是千秋之功!
“我希望,大家永远别忘了三人的这个义举。金条可以花完,义举,必将永留人间!
“还有,我真的饿了,要吃饭喝酒了。这么着,这一盘凉拌小菜,还有这一壶酒,算是李某白吃白喝了衢州的菜和酒。剩下的,依样画葫芦,请大家品尝三位乡绅办学堂的真情实意!”
酒壶,徐通扬自己端着,一盘菜和一双筷子,放着没动,也没人动。几十张桌子转眼间又被扫荡一空。大家嘻嘻哈哈,未必全是为了吃,更不是想抢一个盘子回家使用,其实,即使全是为了抢一个盘子一个碟子,它身上带着的故事,才是价值。
老学究几乎一直坐在徐通扬身后,离得最近,两顿饭,都没有把手伸向饭菜,连抬手的意思都没有。
徐通扬觉得,这里的事情,已经到了赶紧了结的时段,想着马上吃了这盘菜,找借口离开,怎么也没料到,风云突变,菜吃了一半,只能停下来。
一群着装统一、满脸豪横、手持兵刃、军卒模样的人,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对人群连踢带打,撞开一条路,气哼哼走了过来。
老学究附耳低言:“王园王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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