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山在哪里,除了荆棘丛,还是荆棘丛,至多,不远处还能看到竹林、树林。连地面也看不见,尽是枯叶败草。
两个愣了半天,徐通扬问皮大花:“你不是跳得高么?看看能不能跳到那棵大树上。”
皮大花踮起脚看看:“以前不行,昨夜打坏蛋,跳得远,没事儿。公子爷,贱婢跳走了,您咋办?要不,贱婢抱着您,跳过去?”
徐通扬尴尬一笑:“掉下来就傻了,这么密的荆棘,还不扎死?你只管跳,到了那边,说不定有别的办法。最多,你再跳回来,回去,从那边下山。”
皮大花把裙子缠在腰里,一个旱地拔葱,一大块肥肉呼的一声,窜了上去,脚尖在荆棘、竹子顶上点了几点,哗啦一声,落在树上,大声报喜:“公子爷……啊!公子爷,这树杈上有女人衣服,嗨,还有男人衣服!”
徐通扬:“你换上,把你的衣服放在树杈上。”
等了一会儿,约摸皮大花换完了,徐通扬把通天棍猛的往地上一按,两脚两手一起用力,嗖的一声,跃上半空,足有二十多丈高。
皮大花惊得狂呼乱叫:“公子爷,慢点,小心!”
现在小心,早就晚了八百年,徐通扬直上直下坠落下来,通的一声,落在原地。幸好,这一小块是洞口,几枝荆棘伸过来,大多被砸断。
皮大花:“公子爷,摔疼了没有?快说话,贱婢过去了。”
人随声到,皮大花带着一股雄风落下,徐通扬忙不迭退到洞里,他心里清楚,被铁屁股砸一下,不成肉饼,也得成肉块。
皮大花落地,看见徐通扬安然无恙,拍掌欢呼:“公子爷,您跳得真高,顶我五六个!”
徐通扬:“你跳得低,上树了,还有新衣服穿,本公子跳得高,跳回洞里了。大英雄嘛,就是这么不拘小节。”
皮大花:“公子爷,跳的时候,不能急,先要有个往树上去的心思,也往那里用劲,就行了。公子爷,那我先走,给您拿衣服换?”
徐通扬看皮大花换的新衣服,原来不但不新,还补丁摞补丁,虽然很是合身,却是奴才的装扮。好在,皮大花一直以奴才自居,并没有因为放弃花女神高位、下放基层劳动改造而心生怨念。
皮大花又窜到树上,这一次不再报喜。徐通扬两手拿着棍子,比划了几下,还是不敢真跳。蹲下来,低头想了一阵,长长吐出一口气,还是手脚一起使劲,上跃、横移、踩叶子,七晃八扭,落向大树,皮大花从树上跳起,两手托住俩腋窝,徐通扬才算平安过度。
二人从树林里走到路边,估计用了半个时辰。顺着大路慢慢往前走,希望尽快遇到行人,打听打听自己身在何地。
前面来了三匹马,一个老农模样的人牵着。走近了看,三匹马都鞍鞯齐备,哪一匹都吃得滚瓜溜圆,甚是雄壮。
老头儿看着六七十岁的样子,见了二人,站住,满面堆笑:“这位公子,两条腿走路,多累呀。买马不买?一匹马,五十两白银,两匹,七十两,合算吧?”
皮大花从腰上解下袋子,交给老头儿,说:“两匹马,这个,还有这个。银子你自己拿。”
老头儿把两根缰绳交到皮大花手里,从皮大花手里接过袋子。老头拿着银子,让皮大花看,皮大花:“不看了,你觉着行就行。”
皮大花自打入了师门,从来没有花过钱,都是师兄们处理这事小事儿,最近当花女神,更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倒符合徐通扬的脾气。老头儿也很高兴,银子塞进怀里,翻身上马,就要离开。
徐通扬:“敢问老者,此地可是烂柯山?王园怎么走?”
老头儿催马,一边答道:“十五里,往前。”说着,马鞭一扬,嘚嘚而去。
皮大花把一根马缰绳递给徐通扬,心里高兴:“小王爷,您今天运气真好,卖马的都送到跟前了。”
徐通扬上马:“是他的运气好,把马卖了出去。”
皮大花也上了马:“公子爷,贱婢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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